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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三天,儿子回来了,先猛吃了一顿又大睡了一觉,这才去汇报心得:又累又困又饿,身上哪儿都不舒服,钱花光了,但是没想到什么好处。马云说:那你还玩?还玩得舍不得回家?儿子没话说了。加上我的看管,儿子于是慢慢就淡出了网络游戏……
“那时正是网络游戏圈钱的时候,盛大、网易都推出了新游戏,按照马云的作风,他是不会放过任何赚钱的机会的。但是他硬是没有去做网络游戏,他在董事会上这么说:我不会在网络游戏投一分钱,我不想看到我的儿子在我做的游戏里面沉迷!”
听到这里,我的心里不由一动。
我继续往下听。
张瑛继续说:“儿子从小学到初中,我没接送过他,都是自己背个书包去挤公共汽车。现在,辞职回家的我每天早上做好早饭,和儿子一起吃,再开车送他去学校。接着,我马上去农贸市场买菜,回家以后两荤一素一汤地搭配好,配上餐后水果,用一个分成三层的小食盒装着,然后去儿子的学校门口等他中午放学。我辞职回家半年后,儿子的成绩在班上升了17个位置。班主任也说他不仅学习提高了,就连在班上的人缘都变好了,他越来越开朗、爱笑、宽容,从以前的内向学生变成了一个阳光少年!”
“这个付出是值得的。”谢非说。
“是的,现在想来是值得的。”张瑛笑着说:“我给你说呀,谢非,其实不光我改变了儿子,儿子也在改变我呢。”
“这又从何说起?”谢非说。
“周末的时候,他会挽着我一起出去逛街。路过临海路的时候,给我推荐一家叫四季风流的长裙专卖店。在我印象中,自从我进了阿里巴巴后,我就没穿过长裙了,我的衣橱里全都是白色、银灰或者黑色的职业套装,里面的裙子也都是直筒套裙,那样的裙子才符合我的身份。现在,我不必在乎这些了,我就是个居家的女人,我可以穿任何我想穿的衣服。
“儿子给我推荐了一条玫瑰红的丝绒长裙,上面斜斜地缀着一圈金色的流苏,一看就让人喜欢。我的衣着风格就此改变。有空的时候,我会去阿里巴巴看以前的同事,大家看我的眼神都充满惊讶,说我现在充满了女人味,显得比以前漂亮了许多。”张瑛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小女人的幸福感。
张瑛继续说:“马云有一次跟雅虎公司ceo杨致远闲聊,杨致远问起了我,马云这么告诉他:张瑛以前是我事业上的搭档,我有今天,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也一直把她当作生产资料。但现在我觉得,作为太太,她更适合做生活资料……
“这话后来传到了我耳朵里,这话绝对不是杜撰——也只有像他这样满脑子都是事业的男人,才会把自己的太太也当作资料。不过,当生活资料的日子并不坏,在家的日子虽然平淡,但是每个收获都值得让我再三品味。”
听完这一段采访,我沉默了。
谢非也沉默了。
我默默地开车,天气开始变黑,风雪依旧在肆虐,我打来了大灯和双闪,车子在风雪中艰难北上。
“师姐,你的结论是什么?”半天,我说。
“我的结论是:女人的伟大就是无论身边的男人当下成功与否,只要这个男人拥有梦想,都会无条件的支持他,默默的陪伴他,并照顾好一切。而男人的责任就是无论遇到任何挫折打击,都不要放弃自己的梦想,证明给自己的女人看,让她看到她对他的支持和鼓励是对的!”
我点了点头:“精辟!这样的女人真是一个平凡而伟大的女性,能有这样的一个老婆,是马云的福气。”
谢非说:“一对幸福的夫妻,一对优秀的组合,一个和睦的家庭,单有一个好女人还不行,还得有一个卓越而能干有责任能担当的男人,二者是相辅相成的。”
说到这里,谢非的口气里似乎有淡淡的忧伤,似乎,她又想到了自己的婚姻,想到了自己的爱情,想到了自己的家庭,想到了自己正在面临的处境。
她现在有被下岗的危险啊。
谢非收起采访机,出神地看着车前方的漫天大雪,半晌,喃喃道:“失了你的远方,那里永无乡,我必须忘记你连名带姓最初的模样……雾里看花终究不会清澈,暧昧纠结终究不会是爱,愿我能有两个灵魂,一个伴你追一个伴你归。”
谢非的话让我怦然心跳,我不知她此时又想到了什么。
想到谢非即将要到来的命运,我的心情不由跟怆然很凄然。
我有些同情我的师姐,却又很无奈。
越往前风雪越大,狂风裹挟着雪片抽打着车身,车子在风雪中的速度越来越慢。我不敢开太快,安全第一。
黑夜里,我们艰难前行。
谢非看看时间,说:“师弟,7点多了,饿了吧。”
我的确饿了,点点头:“是的。”
“忘记来的时候买点吃的放在车上了。”谢非说。
我看看路边的指示牌,说:“前方两公里有服务区。”
谢非说:“我们到服务区里吃点东西,正好休息会儿,这雪越下越大,我看前面也未必好走了!”
我其实也担心这问题,我感觉大雪这个下法很快要封高速了。
而此时,我们走了还不到三分之一的路程。
我不由有些心急,却又束手无策。
谢非则显得一点都不着急,甚至,她的神情看起来还很愉快很轻松,似乎她喜欢这恶劣天气带来的和我一起独处的情景,她似乎感觉这很浪漫。
我突然脑子里涌出四个字:血色浪漫。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想到这个词,想到这个词的感觉让我心里很不舒服,心里隐隐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但我却不知道到底哪里会有不祥之感。
我的心情有些乱,直接把车开进了服务区。
服务区里停了很多车,大货车占了一大半,外面没有人,都是车,大货车大巴车小轿车,人都在里面的餐厅和超市。
我找了个角落停好车,车刚停下,刚关了雨刮器,雪花就落满了车玻璃,转瞬就糊地严严实实。
车里似乎成了一个相对隔绝相对封闭的世界。
外面冰天雪地,车里却暖意融融。
我熄了火,看着谢非:“师姐,穿上外套,下车吧。”
谢非没有说话,沉默地看着我,朦胧的夜色里,我感觉她的眼神似乎有点异样。
“师姐,我饿了,我们下去吃饭吧。”我有些心跳,又说了一遍,接着就探身到后座替她拿外套。
刚一探身,谢非突然抱住了我的身体。
我的身体僵住了。
我不敢动。
“师姐……”我叫了一声。
“嗯……”谢非答应了一声,却还是紧紧抱住我的身体,我分明感到她的身体在轻微颤栗。
“师姐……”我加重了语气,声音有些嘶哑。
我心里很紧张,还是不敢动。
正在这时,一辆车开进了服务区,车大灯直接照射过来。
“师姐——”我又叫了一声,心里有些发慌。
谢非觉察到了有车灯照射过来,忙松开了我。
我大大松了一口气,然后拿起外套递给她,顺手打开车门下车。
谢非穿好外套下了车,冲我微微一笑。
我想笑但没有笑出来。
然后,我们一起进了服务区餐厅,餐厅里人很多,我们点了菜饭,吃起来。
“刚才……吓到你了?”谢非边吃边说。
“师姐,这样不好。”我说。
“有什么不好呢?师姐喜欢你,所以才会那样。”谢非看着我轻声说:“你该不会很讨厌师姐吧?”
“不,我没那意思。”我说。
“你……是不是觉得师姐是个坏女人呢?”谢非又问我。
“我没觉得师姐是坏女人。”我说。
“那就好。”谢非抿嘴一笑,低头吃饭。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摸出手机,谢非抬头看着我。
“谁打来的?”谢非说。
我看了下手机号码:“关部长。”
谢非不做声了,看着我。
我开始接电话:“关部长。”
“到哪里了?”电话里传来关云飞的声音。
老关不给谢非打电话去给我打电话。
“到清河服务区了。”我说:“走了大约三分之一的路程。”
“嗯……听我说,你们到省城之后,不要去省委党校,直接去西郊宾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