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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玦冷冷一笑,面上如同染了一层寒霜,他径直打断他的话:“不用追了,由他们去吧!”逃人的人要是被抓回来,他们的计划还怎么进行?
逃走的人放了,可梁玦却交待了江算子把那两个逃走之人身边的其他人都抓了:“在战事未结束以前,他们都不许放!”
今夜就是奇袭之时,不能给他们任何一丝传递消息的机会。
黄昏之时从东越军营逃走的兄弟俩骑着马没命的往前跑,跑得马匹气喘吁吁,没过歧山山腰马腿一弯,口吐白沫摔倒下去,将两人摔了个狗啃泥,可两人想着身后有追兵,顾不上疼就立马翻身起来,一头钻进密林之中,抄了小路往林大石的扎营之地而去。
一阵阵凉风乍起,夜毫无预兆地到来,黑鸦轻动翅膀扇飞,搅动一水的黑沉。并州东西南北四座城门却大开,一行数以万计之众趁着夜色各自奔向目的地。
这注定了是个不眠之夜!
府衙之中亦灯火通明,后院里有一群穿着灰色统一服装的匠人正在手脚麻溜地跟着设定好的步骤把手中的东西做出来。
“小心一点,这玩意儿可千万不能砸了!”田采菲在旁巡视着一整工作线,看他们像流水一样把原材料一点一点地变成了黑火药。
一筐一筐地抬出去,她的心里有释然也有压抑,顶着通明的火光她仰起脸,看着黑如浓墨的夜空,沉沉叹气。
“辛苦了采菲!”曲清歌不知道何时竟然到了她身后,看着她幽幽叹息。
“清歌,你怎么来了?你的身体不要紧吗?”田采菲与曲清歌相处了这么些日子,对于她身子的状态她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现在是半夜,在她最需要休息的时候她居然跑出来了,她扶着她上看下看又叮嘱着:“这里你别过来,危险!”
“你都能待,我有什么不能的!”曲清歌身上笼着一件碧色渐变的长披风,手中也拿着一件,她扶着田采菲的肩膀,把披风披到了她肩上,绕过她的脖颈替她一一系好。
“清歌你总是这样细心!”田采菲只觉肩一沉,一股暖意贴着脊背涌上心头,她很是舒服的闭了闭眼睛。
“累了吧,不如歇着,其实刘诗雅那边的原材料已经被我派人截住了,你也不必这样辛苦!”曲清歌淡淡地道出一件大事。
“真的吗?”田采菲一怔,这事儿她居然不知道,她之所以这么赶时间,就是因为害怕刘诗雅会利用这些时间赶制更多的黑火药,为了制住他们,她也只能力求多作一些,以战止战!
“没错,在我知道雷乐拼了命炸了刘诗雅的黑火药后,就知道以她那样的人,肯定不会就此罢休,所以我在她源头上拦了她一把,不过,就算他们重新把东西拿回去,做出来的黑火药也”
曲清歌的语气很平淡,好像在跟田采菲说她喜欢吃什么东西似的,但田采菲却听出来了,眼前的清歌竟比一般的男子行事还要靠谱。
她来到并州城,就知道自己的价值就是指导他们做出杀戮的黑火药,她没有办法不做,因为她不做,刘诗雅却要做,她必须要帮他们,也要帮自己
但是她总还是有些不太明白的事情:“有时候我真的会怀疑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田采菲生活在和平年代,见过最大的事故就是车祸,所有的战争和死亡都来源于电视新闻或者电视电影。
可现在她不仅要见到很死亡,甚至这一切还由她所制造的。
曲清歌倒是想得开,看着西北边的天空,眼眸中闪过一抹异彩,她清晰而缓慢地道:“那就做,在一件事情被做之前,大部分人都不会知道它到底是对还是错,只有做过了才会明白!”
“你说得对!”田采菲对曲清歌所说的话给予了极大的认可,她高兴的眨着眼睛看着她。
“我只是想得少!”曲清歌垂下眼眸,她现在只想着能够活一天是一天,力求不要白活!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人总要等到快要失去自己的生命时才会伏笔一些平日里从来都不会去重视的事情,也只有等到那个时候才会去想一些自己曾经怎么样都不会去想的东西。
“你说他们会赢吗,这场战争!”田采菲扶着她两人缓步离开院落。
曲清歌看着西北边的天空,那里不知何时已经被烧红了一片:“他们也许已经赢了!”表情虽然有些不肯定,但语气却很笃定。
田采菲摇头不解!来了古代这么久,对于他们动不动就爱打哑谜的习惯她还是不明白。
“我没去过战场,也没有收到他们的军报,但是我知道景瑜从来都不打没有把握的仗,但凡他决定要打的一定会成功!”曲清歌看着田采菲,她清秀可人的脸上带着的那抹疑惑让她不由轻笑出声,她知道她不信!
“我并非瞎说!”曲清歌侧头盯着田采菲的侧脸:“这个计划从开始布下起就一直很顺利!”
所以按照这个规律,曲清歌就是知道,他们会赢。
“可是我还是不懂!”田采菲毕竟不懂这些战场上的事,越听越觉得脑子开始糊。
“昨天的计划不过是景瑜放出的烟雾弹,不过具体的计划是怎么布下的?就要问他了!”
曲清歌能猜到一些事,却不好说出口,但是她很清楚地知道在梁玦放走那对细作兄弟的时候,他基本已经胜券在握,再加上田采菲的黑火药背书,这一战赢面很大!
田采菲还是想不通:“我曾经也跟着将军一起出去打过仗,可是你知道吗,我只是紧张,生怕他有个三长两短,怕我自己不能接受!”
曲清歌遥遥看着远方:“看得多了,自然也就习惯了,习惯了就好了!”
梁玦的天地不在这里,她早在大梁就看出来了,他当初就不愿意安于大梁一隅,所以才让梁璜那等残暴之人大梁捞到手里。
如果梁玦想要,绝对轮不到他!
但是曲清歌当时并不知道梁玦究竟是因何故放弃的大梁,此事她一直想问,但是现在她的记忆已经越来越稀薄,以后忘记的事情会越来越多!
她有时候忍不住想,是不是其实她早就问过了,因为记忆的缺失,她也许曾经简称但现在也还是忘记!
好似有些事情的记忆没有任何意义,就仅仅只是为了遗忘!
天亮的时候,一骑兵冲破拂晓,赶在第一缕阳光露出鱼肚皮的时候飞马奔进并州。
那人一头跪在府衙之中,对着上首已经安然定坐的曲清歌大声道:“报大喜报,江将军带着我军突破”
话还未说完,就被玉氏一把抢了过去:“拿来,拿来,我们自己看!”
老梁氏也很是焦躁:“报个喜讯,啰啰嗦嗦的!”
此时曲清歌已经看完了军报,清秀温婉的脸上浮上一抹笑意:“我就知道他可以!”
田采菲连忙凑上来看了一眼,军报上面所呈的是江算子带着军队拿下了徐州府!
“怎么是徐州?我记得皇上不是让将军去的惠平?”
她到处翻了翻,想看看里面还没有夹着什么,或者拿错,写错了的。
“这是军事战报,所录之人必须是百里挑一的将士,他们是不会乱写的!”曲清歌淡淡地解释着。
“景瑜原本想要对付的就是徐州,当然惠平也不会放过!”曲清歌眼底那一抹自信顿时让所有人的心都情不自禁地颤动了一下。
“你好聪明,明明我跟你同样坐在那里听了半晌为什么我却什么都没有听出来呢?”田采菲歪着头,她是一个别人说什么就听什么的人,哪里知道别人布置个军事任务都一波三折,她哪懂得起?
曲清歌拉着她坐下,抬眸对上玉氏和老梁氏同样疑惑的眼神,她抿唇一笑,命人上了茶水:“当时在坐的可不只那一对兄弟细作,景瑜大概还是怕走漏消息,所以才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梁玦当时说话时,大家没有听出来,但是经过曲清歌一番解释,众人倒是明白了。
在梁玦眼里,惠平和徐州都是他的囊中之物,他最先开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所说提要弃徐州打惠平,这是真的,后来说的打徐州也是真的,只是两句却不能分开来听,却要合在一起听,那便是:惠平要打,徐州也不会放过。
因而原本应该他留守并州的,可是他却并没有在,而是带着江算子领军率先出征了。
曲清歌当时还拦住了他,虽然两个人什么话都没有说,她却看明白了,在她转身要走的时候,埋头问了一句:“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