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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看这封信函与徐州相邻的惠平府发出来的,里面正是城中心布防图!”
布防图?
梁玦心头一动,双眸不由自主地被这里吸引着,一动也不动地盯着看。
这里是连绵成片的乌龙山,山的后面五十里就是惠平府,与徐州是两个同处一条线上,却隔着一条人工运河的城池,梁玦只要北上,不管怎么样,这两个府城都需要取其中一条直上。
或往东行,或者往西行,但总要二取一。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既然如此,我们首选惠平府!”有城防图在,自然是最适合用来进攻的。
二十多人闻听此消息,大部分人的眼睛都亮了,格外有精气神,却也不惶其中有人黑着脸,一脸颓丧活像街头讨饭的乞丐——只是这个时候谁也顾不上谁罢了。
散了会出来,走在最后的两人对视一眼,默默点了点头,便隔开众人朝着同一个方向去了。
大厅之中,梁玦看着尚未离开的几人,将手中惠平的城防图丢到案几上,站直了身子:“吩咐下去,集结兵力攻打徐州城!”
“啊”玉延昭好似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看着梁玦毫不掩饰他脸上的惊讶。
梁玦高高在上地站着,脸上全是冰冷,只看向阮修远,并没有打算回答玉延昭的话。
倒是阮修远叹了一口气:“玉将军还不明白吗?皇上刚刚所说的那些话不过是放出去的烟雾弹!”他们真正要动手的只能是徐州城,而不可能是惠平府。
玉延昭有些发愣,一直坐在锦帘后没有说话的曲清歌小声的道:“表哥想想阮将军人在徐州城,又怎么可能弄到惠平府的布防图?”
当时阮修远是被梁璜驱逐出了大梁京都,他是一路追随着田老将军一家人潜伏在徐州城,他自然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行踪自由,故而他能够活动的范围其实也极其有限,而他能在短短的一个月间弄到徐州城的布防图已经很不错了。
“哎,你们这些人”玉延昭摸着后脑勺,真是
明明大家都穿着武将的衣服,应该都是一群头脑简单只会打仗的人,本来说好了大家一起犯傻,可他们却偏偏突然聪明起来,就只剩下他一个人犯傻。
不过还好,他这人天生没有什么大的心机,心思也想得开,很快就挥手:“那谁领兵?”
梁玦扫视一圈,此时跟刚才的情形完全不同,那时候他们一众人之中良莠不齐,甚至还掺杂着专门搜集情报的细作,而现在就不同了,在座的可谓都是忠臣良将,就算他们中有很多都不是真正的东越人,但却都是经过祸福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背叛他们的人。
尤其玉延昭和阮修远。
其实能够将他们两位收纳进东越的战局,还真要感谢梁璜的残暴与无情。
当然刘诗雅和阮修述夫妻也是‘功不可没’,要中不是他们在那些谋杀大梁大将和大臣的屠杀中推波助澜,大梁的军心和人心以及民心也不会散得这么快,相对地东越的进攻也不会如此顺利。
“阮将军!”梁玦看向阮修远。
他似乎比当初在京城分开的时候黑了一些,面庞依然混着极其严肃的神情。
比之刚刚人多的时候,他的神情变了很多,但那种眉眼之中看着好相处,可眼底深却又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姿态。
梁玦也不介意他的态度,只是淡淡地道:“徐州城阮将军最熟,不如你带上征北军去吧!”
阮修远没有说话,只是突然看向了隐在角落里的曲清歌,一眼深情,一眼无奈,然后他才站起来拱了拱手表示赞同。
但他投向梁玦的目光却依然没有尊敬,只是单纯地服从,似乎是从很久以前开始,他与梁玦就已经注定了再也回不到从前。
以前在梁玦还是瞎子的时候,他曾经对他那样一个看似温润如玉,风光霁月的男子产生过一丝惺惺相惜之感,为他满腹才华却只能被埋没表示深深的同情,也暗叹他是那蒙尘的明珠!
可等梁玦眼睛大好,便一步步看似踉跄却很稳地爬上了京都的权力顶层。
他不再是那个温润如玉的瞎皇子,他是襄阳王爷,以至于他后来竟然还出手抢走了他早年订下的妻子。
可悲的是他这个曾经同情过他的人居然打不过他,抢不回他喜欢的女人
不可否认,他们之间这些梁子真是怎么化也化解不开,但这一切在清歌面前就好似那一圈一圈裹挟着的蛛丝,看似织得密密麻麻,可只要跟清歌有关的,那一切都将变得脆弱不堪,只消拿着长剑对准那密不透风的蛛网轻轻一挑,便能彻底搅得稀碎。
脑子里一想到清歌,阮修远立刻想起了今日战事会议召开之前,清歌瞒着所有的人先来见了他,不为别的,只求他助梁玦一臂之力。
亲耳听到清歌在他面前用求这个字眼,阮修远当时就黑了脸,他当然不是生曲清歌的气,他只是在生自己的气。
“我难道让清歌这么没有信心吗?”他反问自己,也同时在问清歌,就算他再不喜欢梁玦,可为了清歌他也不会做任何不利于他们的事。
“将军!”清歌消瘦的脸上露出一丝释然的笑容,然后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递给他一对护腕:“我不是对将军没有信心,只是觉得将军刚正不阿,为人铿锵,不愿与将军耍弄手段心机,才会有话直说!”
阮修远微微伸手,在接过护腕的同时握住了她的手:“清歌你后悔过吗?”后悔过那个时候选择了梁玦,同后悔过现在面对的一切,后悔过没有跟他在一起吗?
但万千的话到了嘴边,阮修远却没有说出口,因为从清歌那双清亮却灵动的眼眸里他已经看出来了,她不后悔,也许压根不知什么叫后悔!
他只看到了她眼眸深处对那个男人无限的眷恋和恋慕。
他整个人好像一下子放松下来,心里紧紧提着的那口气就那样松了,身子有一瞬间的飘忽,像是夜里睡着做了一个梦,梦里他从高处落下却没有踩到实处,那一地的绵软、飘忽,让他迟迟找不到落脚点,但这会儿那双飘荡了许久的脚却终于有了重量。
他踉跄着后退重重撞在身后的银杏树上,将上面结的银杏果摇下不少,落得满地。
“我想回大梁,他不应该属于梁璜!他是个暴君!”曲清歌语气从容淡定:“这秀丽天下还是要交给明主来做才好!”最后这句话,她的语速放得很慢,很慢,好似要让他们一个字一个字地钻入阮修远的脑子里。
“我知道了,你会如愿的!”阮修远郑重的承诺,这一句话不是单单因为她是曲清歌,是因为他也是这样想的,他不想让他苦苦守着的江山最后却交到梁璜那样残暴不仁的帝皇之手。
曲清歌听到他重如山河的承诺扬唇笑了,可她说话的声音却越来越低:“那就好,那就好,只是我我怕是看不到那一天了,如果我希望你们能替我多看一看!”曲清歌轻飘飘地把话说完,转身便走,一刻也不敢留下,她害怕面对阮修远深情的目光,也害怕面对他的质问!
第376章 攻其不备()
阮修远还想追上去,可曲清歌身形极快地转过月洞门不见了踪影,再见她时已经是在这间花厅里了。
他在看到花厅里那么多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时,就已经明白梁玦今日的打算,毕竟同样是带兵打仗的人,这样的事情他曾经在北疆时做得也不少。
出征之前最忌讳情报外泄,但是人心不古,谁也不知道自己身边的人是不是全是忠诚的,故而会有为将者在出征前来作一次突击试探,就如此时的梁玦,阮修远看懂了,所以十分配合帮着他演了这样一出戏。
梁玦拉过清歌看着阮修远程式化地道:“你做得很好!”
阮修远低头语气生硬:“这是我应该做的!”他还没有想好用什么样的面目来面对梁玦。
他既做不到像从前那样跟他称兄道弟,也做不到像东越人那样对他尊敬有加,他只能冷淡而疏离!
梁玦似乎并不在乎他不算尊敬的态度,只淡淡地道:“饵已经撒下,且歇着吧。”接下来就只等鱼上钩了!
正午时分刚点完兵,立刻就有守城的士兵来报:“皇上,今日北征军前锋小甲和他哥跑了!玉将军命属下前来询问,这等逃兵要是抓住”
梁玦冷冷一笑,面上如同染了一层寒霜,他径直打断他的话:“不用追了,由他们去吧!”逃人的人要是被抓回来,他们的计划还怎么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