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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就是阿暖既然是在国公府没了的,那自然也得由他们自己找回来,不可能真如北狄人所想的那样,真的拿她去交换战俘。
曲清歌低头:“此事给了三天的日期,依我看还得从长计议!”她提议把此事告诉梁玦,让他帮着想办法。
玉延昭自从定州之战斩杀吴阿宝之后,跟梁玦的关系一日亲近一日,对于他身上掩藏的实力很清楚,打心眼里信任他。
匆忙间,曲清歌就要冒着严寒回王府。
可人刚走出玉国公府二门,就撞入一人怀里。
曲清歌走路不看路,这下头被磕,鼻子都红了,她有些不悦的皱眉,抬眼就要瞪那人,却听得头顶上传来熟悉的声音:“清歌!是我!”梁玦连忙扶着她,低头替她吹着泛红的鼻尖。
“这么着急做什么,冒冒失失的,伤着了怎么办?”
说曹操曹操就到,曲清歌心中一喜,抬眼看他,他身上还穿着晨间的那件玄色长袍,锦带玉冠,舒眉朗目,整个人透着温暖。
“我没事,正说要找你!”只此时梁玦的到来就是及时雨。
梁玦掀眉,扶稳她,又摸了摸她的手,入手冰凉,一脸薄责的看她,径直将她整个人拥进了披风之中。
“瞧你都冷成什么样了!”梁玦一到她面前顿时就化身了嬷嬷,一应的关心一应的安抚,不绝于耳。
曲清歌倒还好,算是听习惯了。
可少见的南宫灵轩不由得睁大的眼睛看着,满脸都是不敢置信。
“这这就是平日里王爷的样子?”他不敢打扰梁玦,只是看着一旁站得远远的没由。
可见没由一脸平静的模样就知道,这些大概就是王爷和王妃的日常了。
没由用力点头,南宫灵轩心里一滞,身子顿时僵住了。
梁玦居然对清歌这么好,他得花费多少功夫才能把她抢过去?
他觉得现在他的心情就跟天上布满的乌云一样浓密,压得他喘不过气儿来。
而那边曲清歌和梁玦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夸张,在一阵短暂的关怀之后,已经说起正事。
“你三表哥可有说打算怎么做?”
“他现在也是了无头绪!”依着玉延昭原本的意思就是大闹所有有北狄人聚居的地方。
闹得厉害了,总能把他想要见的人逼出来。
梁玦不赞同:“千万不可,北狄留在京城的人基本上都是大王子的人,他已败北,时下不占优势,更容易做疯狂的事儿,要是不按他们说的办,还逼得太紧,恐怕会酿成大祸。”
现在他的人对北狄的奸细并没有完全掌握,他们闹腾起来,虽然能够把他们都制住,可这个结果不会太好。
“那怎么办?”硬的不行,来软的,难道还真的要顺着他们的心意把阿拉英交出去?
说话间,几人已经来到正堂前,玉延昭正好走出来。
“明日,我去趟阮国公府!”梁玦按下所有人其他的心思,打算出手。
“我也去!”曲清歌自荐。
她早就收到过田采菲的信,知道阮修远今日到京城,去了皇宫之后,肯定会回国公府,田采菲说过,她也会在阮国公府。
出发前,田采菲还在试图掩藏身份,回来后,就已经堂而皇之的进了阮国公府,曲清歌对他们之间发生的故事倒有兴趣一听。
梁玦神情一幽,俊眉微拧,隐隐透出些不情愿之意,他不想让阮修远见到清歌。
曲清歌趁着他没拒绝之前解释了一句:“采菲给我写信了,她与阮将军好事将近!”
梁玦心中一松,淡淡一笑,算是默认了。
“那此事就烦劳王爷和表妹帮忙!”玉延昭拱手,他原也想跟着过去看看,可想到他跟阮国公府毕竟不算太熟,仅有一些都是大梁忠臣良将的香火情,恐怕不足以从他手里要走要犯。
一九过后,冬日渐渐冷起来,曲清歌出门再不敢胡来,只能左一层右一层,裹成了一个小粽子。
踏着晚出的朝阳,她站在熟悉的阮国公府里,有一瞬间的愣怔。
精修雅致的花园,巍峨挺立的假山一层层堆叠,就算这府里许久无主子居住,也依然保持着内在的整洁秀丽。
穿过小径,到了国公府待客的明仁堂,里面窗明几净,早有下人垂手立于一侧。
看得出来,阮修远已经管好了这一众奴婢。
“王爷!”阮修远早就收到过梁玦前来的消息,此时已经在明仁堂里候着,听门口下人传话,立刻站起身相迎。
梁玦锦袍玉带,脚蹬鹿皮长靴,头发高高否起,俊眉星目,恍若朝阳,光芒触及之处煞是夺目。
阮修远双眼被刺得有一瞬间的愣怔,眉眼别开时,一眼看到了身材高大,身形笔挺的梁玦的身边居然还站着小巧纤细的曲清歌,他整个人一僵,脸上的恭敬久久凝在脸上,硕大的眼睛瞪圆,眼中透着不敢置信。
“阮将军,好久不见!”曲清歌主动打招呼,打破沉默。
阮修远身上的气质又变了。
他个子高大,膀大腰圆,穿着一身家常青色圆领直裰,腰间系着同色宽边腰带,更衬出身材的壮硕。
脸上皮肤再无细腻,带着几许粗犷的小麦色,他不知道何时蓄了须,唇上两撇浅浅的八字胡,愈发给他整个人添了几分成熟男子的气质。
他整个人长经北疆风沙的吹拂,面部更显得立体有轮廓,满身的武将气势。
明明他跟梁玦是差不多大的年纪,可这般看着却生生比他年长了几岁。
不过模样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他的生命的历程。
上辈子的阮修远来不及从阮国公府的世子爷转变成一代大将,就早早殒命,而这辈子,他终于成长为了一员真正的武将。
阮国公府算是后继有人!
“清歌!”阮修远浓眉舒展,薄唇微扬,笑容溢出。
许久未见她整个人长开了,出落的越发美丽动人,俏眉凤眼,挺鼻樱唇,一切都似是记忆中的模样,又似不是从前的那个她,更不是曾经在百转千回中梦里的那个她。
“你该称呼她为王妃!”梁玦在一旁淡淡地纠正。
阮修远动了动唇,嘴唇蠕动,却依然没有叫出口。
曲清歌再次打圆场:“曲家和阮家一向是世交,我们又是平辈,无需如此多礼!”
曲清歌明白梁玦的顾虑,他始终还是介意阮修远曾经对她的心思,可看着他现在望着她的眼神,干净透彻,里面凝聚着的只有许久未见的惊喜与牵挂,再无曾经那般欲说还休的情义,她心里也跟着完全舒展开来。
她相信,多年来的征战生涯和这两年田采菲无怨无悔的陪伴,终于还是让他动了心,这就好,他是一个好男人,他值得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
“这位是田家小姐?”梁玦拉着清歌在首座坐下,看着田采菲。
“小女子田采菲给王爷、王妃请安!”田采菲恭敬地行礼,完事后,朝着曲清歌调皮的眨眼睛。
她身上穿着的是一身淡青色的高腰裹胸襦裙,裙身素净,只在裙摆处绣了几只飞鸟,长发高挽堕马髻,发间金钗银环围绕,点翠珍珠发簪,整个人显得娇俏可爱。
“还有我还有我!”南宫灵轩在门外像一阵风一般卷过来。
“你来干什么”曲清歌惊讶。
“看热闹!”南宫灵轩抓着头发,嘿嘿一笑。
“添乱!”梁玦凉凉地睇他。
“嘿嘿!”南宫灵轩居然没有生气,反而还好脾气地笑了。
大家都是在南诏见过面的,有着共同对敌的经历,也勉强算得上生死之交。
彼此见过礼后,一一落座。
“此次大破北狄阮将军功不可没!”
阮修远一手扶着茶盏,面露不好意思:“立此大功,其实乃是田老将军之功!”
“修远哥哥客气了,我父亲可是对你格外赞赏!”田采菲听不得他如此自谦,连忙替他说话。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他在北狄战场的付出,他完全是拿拿在拼,他立下了多少功劳,身上就有多少条伤疤,他的手也就落下了她多少颗眼泪。
因为每每替他包扎伤口,她都是含着泪完成的。
曲清歌在旁坐着,嘴唇微弯,抬手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袖。
这是男人间的话题,他们暂时还是不要插嘴的好!
田采菲看着他们一脸讳莫如深的模样,醒悟过来。
梁玦也许是真心实意夸他,可阮修远却未必真是那么觉得,这是古人的自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