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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姐姐,我”阿暖看着她身后的小丫环手中捧着的小匣子,一个累着一个,这都累到头顶了,连忙阻止曲清歌继续买下去。
曲清歌一见顿时醒悟过来:“送上马车,我们去前面那家棋楼里坐会儿歇息一阵再行回府!”
逛了这么小半日功夫,就算她不累,阿暖怀着身子估计累得够呛。
她也是太过实诚了,一心听从玉延昭的叮嘱说要给阿暖买些随身的穿用的,这就买了大半马车。
还不说有些大件,都是留下地址让掌柜的直接送货上门。
阿暖是真心累了,她原本是会武之人,体力倒还好,可不知怎地,或许是怀着的孩子太过娇气,她这动一动,就浑身觉得累得慌。
一听能够坐坐,欣喜万分。
明梧棋楼,顾名思义,就是下棋的去处。
不过除了有下棋的功能以外,多是开放给人喝茶的雅致之地。
而且这里在二楼还专门设有给女子用的雅座,门廊一侧有专门为女子开辟出来的楼梯。
曲清歌以往陪着梁玦来过这里几回,也算是熟练了。
只以前要不在一楼雅室,要不就在三楼,这专门给女子用的二楼,她还是头一回来。
其间小楼曲径通幽,光线明亮,照得红木家具和大门一片红光,格外喜气,楼梯转角处放着几盆正长得茂盛的绿植,给冬日里的空气装点出了几分绿色,显得意趣盎然。
二人在专门的女茶博士的指引下,在靠窗的一间雅室坐下,才开始品了一口茶水,便听见外面响起一阵笑声。
“嘻嘻”人未至,声先到。
曲清歌对着那两个不停重复的叠字皱了皱眉,不知是不是错觉,这声音似是冲着她们而来。
她警觉地看向并没有关好的房门,那上面挂了一层珠帘,微微挡着外面的视线,风吹过,珠帘随风摇摆,外面走来的人若隐若现,只看得到是一个身穿粉色长衫,外面罩着香桔色禙子的少女。
渐渐的她人越走越近,纤手一动,竟已掀帘而入。
她看到曲清歌面色一亮,立刻屈身行礼:“见过王妃娘娘,小女子刚刚还说看着贵客眼熟,果然就是相识的!”
曲清歌心底里抽了抽,眼底浮过一抹不悦之色,不过很快将其掩饰过去,要笑不笑地打了一个招呼:“刘小姐!”
来人正是刘诗雅,她朝身后打了个响指,招来女茶博士:“来者是客,替王妃娘娘上一壶刚到的绝顶甘露!”
曲清歌抬手要拒绝,可想想,她好歹是王妃的身份,受她一杯茶还是受得起,便摆正了身姿坐在地毯前。
双眸平移,看着刘诗雅已经十分自觉的跪坐在了她与阿暖相对应的左手边。
侧头一望便见她梳着留心髻,额前特意留了一束漂浮的刘海儿,风一吹过,那撮小小的刘海便随风轻轻舞动,像会跳舞似的,正好将她明亮光洁的额头露出,有一种跟大梁京都女子不一样的美。
刘诗雅一进来,眼睛便已经放在曲清歌身上没再移开过。
她穿着一身蜀锦浅紫四喜如意云纹的对襟长袄,下面穿着同色长裙,裙摆宽大,随着她跪坐的姿势铺撒在身侧,像一朵并蒂而开的紫色莲花,高贵典雅。
头上挽了堕马髻,上面玉簪点翠首饰,虽不多,但胜在件件精巧夺目,配着她清丽精致的五官,整个人顿时显得明艳大方。
她喝茶的时候,端着白瓷玉骨茶盏时,手指的动作非常有特色,期间有一根小指微微带着弧度的上扬,其中优雅不言而喻。
这般灵秀通透的女子,也难怪会得到梁玦那般男子的喜爱。
刘诗雅低下头去,心里隐隐荡出一阵抑郁,她该怎么做才能接近她?
有时候她觉得面前这襄阳王妃眼看着好似对谁都是那样柔声温语,对着谁也都是笑眯眯,可只有她心里清楚,她虽然对她笑着,但实际上并不怎么喜欢她。
抚着手背刘诗雅暗道:难道是她的心思露得太显眼,以至于失了行藏,让其看出来了?
她有些紧张,拍拍手,茶博士便在外面敲门,道是茶已经到了。
“这来自蒙顶山的绝顶甘露须得要尽早饮下,只这些茶博士还手艺还有些欠缺,故而我特地请来一个朋友替王妃娘娘煮茶。”
说着外面有人影晃动,很快便进来一位年轻的男子。
他穿着织锦宝蓝色圆领直裰,长相清秀,一进来就一直盯着刘诗雅看,眉目间满满带着对她的爱恋。
曲清歌看得大惊,原本想要拒绝的话顿时压在舌尖。
她决定好好看看,刘诗雅到底在耍弄什么把戏。
“学生定州王博文”那人半屈身行礼。
曲清歌淡淡应了,抬眼看着刘诗雅。
“王妃娘娘莫要见怪,这茶只有他会冲泡,所以小女子才会请王举人前来助我一二!”刘诗雅说着已经替王博文铺陈好茶具,还在一旁点了一盘冷眉香。
曲清歌凝神不语,她每次看刘诗雅都会生出一种:其人鬼点子很多的感觉。
有时候看着她为人似乎也没有那么差,反而长得清秀好看,艳丽四射,但对着她依然喜欢不起来。
走神间鼻息下已有阵阵香味,低眸看去,王博文果然是精通此道的人,茶水冲泡,一应的步骤,他无比熟稔。
很快,茶室之中一室茶香,再混着冷眉香,渐渐缭绕出一个仙境之境。
“清歌姐姐”阿暖在旁边看着,忍不住开口。
“阿暖喝不得茶,不如喝点刚买的牛乳罢!”曲清歌拦下她。
上辈子她好歹也是怀过孕的,知道孕妇有很多禁忌的东西。
阿暖长在大漠,平日里也不爱喝这些茶,他们喝的都是牛乳或者羊乳之类,对这闻着香,但喝起来涩口的东西,还真是喝不惯。
曲清歌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喝,刘诗雅已经将茶盏递到她面前。
她的态度恭敬有加,曲清歌再拒绝便是不近人情了,抬手,夏草端过,她细细一品,其味醇厚,回味甘长,的确比以前喝过的茶要好喝许多。
她轻轻赞了一声:“王公子是举人,怎会对这茶道之事如此热衷,还能练得如此好的技艺!”
大梁朝男子考科举,四书五经熟读通背都没问题,君子六艺熟练掌握也没毛病,可这茶之一道,并不在这其中。
而且他好歹也是一介举人,算是有功名在身之人,居然会蜗居于这棋楼之中听从刘诗雅一介女子的吩咐,他这是要上天哪
“我”王博文不知为何,突然结巴了。
曲清歌抬眸看了看,刘诗雅很快接过话头:“因为我喜欢茶,尤其喜欢开跟茶有关的铺子,博文他自然也就在这方面多上心了一些!”
王博文深情的看着刘诗雅,脸一红,突然憋出一句话:“学生大概是爱屋及乌罢!”
曲清歌大惊,目光在王博文清秀到有些近乎于奶油小生的脸上划过,又落到刘诗雅那张美貌的容颜上。
想想也是。
刘诗雅要模样有模样,要思想有思想,关键手中还握着这么多家铺子,可见是个有银子的主。
这样的女子要是没有成亲,自然招人喜欢,有王博文这么几个追求者也说得过去。
只是刘诗雅这般忙忙地领到她面前来让她看着又是何意?
难道为了表示,她已经名花有主了,所以她以后就不用再防着她呢?
曲清歌转眸看向窗外,棋楼前也种植着银杏树,此时一树黄叶,正在絮絮地随风落下,她突然幽幽地开口:
“隆冬已至,风越发冷了,它们必须得赶在冬至日之前把叶子落光,不然这冬可怎么过?”
“哈”刘诗雅一向自诩思维活跃,为人聪明绝顶,却也被曲清歌这番突然而来的跳跃的话题给弄得一怔,眨着眼睛看着曲清歌,她还有些没有听懂,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清歌姐姐未免操心太多,这树叶自有树叶的活法!”阿暖虽然对曲清歌的话也觉得不解,却十分聪明的接了一句。
曲清歌失笑,这话虽然没有说到她心坎上,不过亦相差不远矣,况且效果亦是同样的。
“阿暖说得是!”曲清歌立刻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你总比我想得开,就算此时咱们坐在这棵树的后面,眼睁睁看着它随风落叶,却也着实跟咱们没有什么关系,自是不必一直惦记着。”
阿暖的目光飘过刘诗雅,她最近在襄阳王府里住着,闲来无事时,大约也听过一些小八卦,对这一直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