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露从今夜白,愁似此日多!
屈求的尸体是在第二日的午后被襄阳王府的人送到了曲文伯府。
“求儿求儿,你还是,还是去了留下我留下我一个人,该怎么办?”刘金凤在看到他尸体一瞬间便立刻哭出了声。
曲远桥看着屈求惨白的脸,还有身上沾染着鲜血的衣服,心里一时不由带了几分同情之色。
这个据说是他亲生兄弟的人,可加上这一次见面他们总共见过的次数也是寥寥可数。
“母亲,你别哭了,这是他的命,以后你有我,还有那么多孝顺你的孙子孙女!”
虽然曲远桥这里所指的那么多也不过就只有一个嫡长孙,再加一个嫡孙女几个其他孙女罢了。
刘金凤哭了许久,才从悲伤中缓过神来,眼神定定的盯着他:“远桥,你二弟他这么多年一路走过来,是吃够了苦头,眼下他去了,这曲家曲家的坟里可还有他的一个位置?”
曲远桥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了,一听刘金凤提到,只犹豫了一会儿,便很快给出了答案。
“好,有,有的,二弟既然也是曲家子弟,那千佛山下的家族坟地里自然有他的位置!”曲远桥看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满脸都是悲痛欲绝。
他哪里还敢说半句拒绝的话。
虽然曲远桥承认了屈求的身份,并且将他记录在了家族的族谱上,并将名字正式更改为曲求。
但他的死着实不够光明磊落,而且他呆宛平城这么久以来,他的行事也着实说不上讨人欢喜,故而他死了也没有按照正常的情况的发丧,凭吊,反而只是自家人聚了一圈,对着他装在棺木里的遗体告别一番便算作罢。
曲清歌作为曲家人自然也到场了,就连久未露面的玉氏和曲元晋也来了。
“他真的死了,我到现在都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玉氏看着将他的棺木运出府的下人,朝着曲清歌感叹着。
“是啊,他似乎死得太干脆了!”原看着屈求先前在王府里的时候,想着法子装疯卖傻,这一次,也是连连奔逃,想尽了办法躲开杀机,但没想到,这一刚刚走出去,人就没了。
这死得太快了!
她到现在也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并且听追杀上去的没由说到过,当时那人想要杀他,以他的能力他并非躲不开,但他还是选择赴死。
“他他早就不想活了,他只是他变成这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没本事,护不住他,才会让他活得这么苦,这么苦!”这些日子但凡说到屈求,刘金凤便是说一路哭一路。
那泪水流得哗啦啦的,跟不要钱似的。
母女俩被她这样一打岔,哪里还能再安心说话,只好分出心神来劝着刘金凤。
好不容易把她劝得暂时放下心神来,由着小丫头扶到内室里歇着了,便看到了曲元晋从院外奔进来。
“母亲,妹妹,你们看看是谁来了?”
遁着他的声音母女俩看向他的身后。
一身大红绣牡丹长裙,身披杜月细纱厚绸缎披风的南阳郡主本来跟他两人一前一后,跑得很是欢腾,可注意到曲清歌母女俩人打量的目光后,身姿立马就立住了,站在一旁揪着小手帕,像个小媳妇似的。
曲清歌看她前后反应,再看她目光一直不停的盯着曲元晋,偶尔扫到她们身上,也是笑得一脸温婉的模样,不由明白了她的小心思。
“郡主怎地来了?”她率先打破沉默,拯救她。
南阳郡主朝她感激的笑笑,自尴尬之中清醒过来,顺着礼仪先给玉氏行了晚辈礼,又拦住两人行礼。
“夫人是我的长辈,您的礼,南阳可不敢受。而清歌妹妹既是王妃之尊,又是我的好朋友,更无需行礼了!”
玉氏频频点头,心里暗赞这南阳郡主倒是个知礼的。
曲清歌看玉氏满意的眼神,带笑的面容,不由捂着帕子吃吃的笑。
人家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他们家倒反过来了。
梁玦因为南诏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还有后来的好几次因为没有保护好她,再加上上次屈求用剑划伤她的事情,让她受了一点
轻伤,已经好几次引起玉氏的不满了。
而现在这个虽然还没有明着拜堂正亲的南阳郡主却被玉氏俨然已经拿着当儿媳妇在对待了。
“南阳待会儿与我同坐一车回去!”玉氏出声相邀。
曲清歌眨巴着双眸,眼中闪着不敢置信:“娘,你刚刚不还跟我说,让我跟你一同坐车回去吗?”
玉氏的马车虽不小,可坐着两个人正好合适,坐着三个便稍嫌挤了。
看玉氏这架势,竟然要将她撇下了。
曲清歌假意不依的拉着她的衣摆撒娇:“娘,娘,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你怎地”
“唉,唉,你当然是亲生的,可你嫁了人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娘便是有心想要管你也管不着你了!”玉氏指着在一旁站着与曲远桥说话的梁玦反过来打趣曲清歌。
“哼,娘明明是偏心眼,偏偏还要往我身上带,不带你这样的!”曲清歌说着,自己都笑起来了。
南阳郡主看着她们母女二人彼此打趣,撒娇,两人都笑成了一朵花,心里隐隐生出些许羡慕之情。
她自年少时起,家中人就全都没了,只留下她自己一人独自活着。
虽说这些年,有太后娘娘处处想着她,记挂着她,可她终究是个没爹没娘的人。
这些只有母女间才会说的话,她向来没有福分说出来。
“你瞧着南阳多乖巧的人儿,今儿个我就带着南阳了!”玉氏看她面露沉疑,知她大约是想到了那些过往,脸上不由带了十分的心疼,纤手抚过她的香肩,轻轻抚了一记,轻轻安抚下她。
“你这孩子,怪引人心疼的!”
南阳郡主心里微微一暖,像空虚寒冷了许久的地方突然照到了太阳,一下子暖入了心窝子里。
只是她也不忍心看着曲清歌不高兴,便朝她伸伸手:“我们挤着坐,成吗?清歌!”
“不成,不成,不成,我喜欢宽松的!”曲清歌笑着拍下她的手。
那边梁玦已经走了过来。
“瞧见没,瞧见没,她是个心大的,这都已经有着人儿了,咱们且不需要理会她,自己个儿走自己个儿的!”
梁玦过来又是一一行礼,玉氏最近对他稍显不满,因而对于他一个亲王之尊给她们行礼,她也丝毫不推辞,就故意摆着一张脸。
梁玦心里一颤,连忙看向清歌,眼神里流露着无辜与惶恐。
曲清歌只站着看笑话也不上前说话。
他这样坏的人,就该让他跟着吃点子苦头,别以为他们家的女儿好娶,娶了之后,就什么事情都一心隐瞒着。
她也是有脾气的人。
玉氏劈头盖脸的借着话批了梁玦一顿之后,又看向曲清歌,见她倒还算懂事,没有一点心疼之意,气也消了一些,只叮嘱着:“你们二人既已是夫妻,便都应该携手共进,莫要各自打主意!”
这话安在他们身上,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娘教训的是!”
“小婿谨记!”梁玦长得再俊,身份再高,脾性再冷,可一到了玉氏面前,却跟普天下所有的女婿一个样儿。
那就是认怂。
无论面前的丈母娘说什么都是对的,她说一,他绝不当她的面说二。
她让往东,他也不会当众往西。
玉氏只觉面上有光,看着他的眼神又温和了几分,只是再看着自家女儿好似有些不满意的模样,便少不得又私下里叮嘱了几句。
“清歌,不是娘说你,你既然已经嫁给了他,就甭再惦记着旁的,该好生过日子,就好生过日子,夫妻间的缘分乃是千年修行才能换来的!”玉氏说着,不由思及曲远桥与她的关系。
只让她千万不要学她,她当时就是性子太倔,脾气太强,有很多事情很多矛盾其实并不一定需要摊开来的。
“当初不怪你!”曲远桥不知何时竟也走了过来,当着众人的面,就将玉氏当初那些任性和骄纵抹去了。
“不怪我”玉氏在嘴里轻轻念了一回,别开脸,躲开了想要继续与她说话的曲远桥,拉着南阳郡主便往马车上去。
“竟然这里已经无事了,我们便先回去了!国公府里还有一大摊子事儿要处理。”阿暖的事情还没有过去,玉氏得赶回去替玉国公府处理着,此时她微微朝着刘金凤弯了弯腰,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