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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颜,这事儿姑母知道,一直都在替你寻找大夫,要是碰到合适的,一定第一时间给你带过去。”黄氏被黄玉颜脸上突然崩发出来的强大的怒气和怨气吓到思绪一时之间断开,根本不能够正常的思考了。
“哼,大夫,大夫能有什么用?他们根本就帮不了我的孩子。”
这个孩子从一开始出生就被寄予了许多的希望。
甚至就连一向不喜欢孩子的梁璜也是盼着他的出生。
只要他有了孩子,那他就是这所有皇子之中最先拥有嫡长子的王爷,在争夺储君之位时,就会比他们更多一些机会。
可是
寄予了厚望生出来的嫡长子却是个残疾,梁璜生气,这一气起来,黄玉颜不免成为他发泄的对象,只是到底考虑着黄家在外有领兵的人,梁璜也不敢太过发泄得狠了,可怒气有那么多,他若不发泄出来,就会把自己憋坏了。
于是后院的那些小妾通房们便都成为了他发泄的对象。
既然不能光明正大的发泄出来,那就将他们都带到僻静的床榻上,死死的折腾她们。
就那些通房小妾们,一年到头,死的伤的没有几十个也有十来个。
黄玉颜已经受够了,上次找到曲清歌说过之后,她就一直调查上次在阮国公府受伤动了胎气之事。
直到现在,终于让他抓住了曲清玉真的动过手脚的实证。
而且她设计的还不是一个杀手,甚至还在后面给她准备了连环杀。
“曲清玉,孩子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可你知道吗?因为你害得我因为你的谋害生下他,你害我一辈子,更是害了他一辈子!”黄玉颜大声喝骂。
此时她心里对曲清玉的恨意达到了空前,恨不得现在就立马一刀刺死她。
可曲清玉却还在假装着:“王妃娘娘您,您在说什么,臣妇一句也没有听懂!”
黄玉颜冷冷一瞪眼:“哼,你少来了,一切我都已经查清楚了,由不得你不承认。来人!”黄玉颜早在春天的时候就已经在调查这件事情,如今已经到了夏日,她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经历,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她的孩子一日长大,一日不如一日。
所以她开始暴怒。
就算她生下了一个不正常的孩子被皇上知道了,那么他也不能阻止她作为一个母亲想要为她的孩子报复的心思。
曲清玉眼睁睁地看着她身边的那一群小丫头一个个的被压了上来。
“夫人夫人,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是是王妃娘娘逼奴婢的!”
“夫人,你就承认了吧,王妃娘娘好可怕呀。”
“是啊,夫人,反正当初也不是你想要害王妃娘娘。”
“就是,是刘侧妃,王妃娘娘,你饶奴婢吧,饶了夫人!”
几个被押在一起的小丫头你磕头她下跪的,弄得好不热闹。
“玉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黄氏浸淫后院数十载,要是事情发展到现在她还看不懂的话,那么这么多年她也就白活了。
黄玉颜娇艳的脸上闪出几抹泪花,纤长的手指用力指向曲清玉。
“姑母你问她!”
“我我什么都没做!”曲清玉一头瘫倒在地,事到如今,人证俱在,口供也齐活了,她没有什么可说的,再说也不过是单纯的狡辩罢了。
再者说,眼下她接连受到打击,心思沉积,心绪不宁,她没有任何心情做多余的事情。
她什么都不想说,什么也都不想做,靠着红木圆桌的长腿,无语望着黄玉颜,呵呵冷笑。
“你总算是发现了,哈哈”
“哼,姑母,你看她,不仅不知忏悔,居然还笑我,我的孩子变成如今这样,全都是因你所作所为。曲清玉,今日这罪你认下了,就别想着挣扎了!我不会放过你!”黄玉颜神色冷厉。
她从来都是与人为善,却没想到,虎狼之人却埋伏在她身边,这一出手,就差点毁了她一辈子。
“曲清玉,你竟然是这样的人,我们家玉颜哪点待你不好,你要这样害她?来人,把国公爷叫回来,今儿个我们阮国公府要休妻!”
“啊不,不要,婆母,不要啊!”曲清玉彻底吓到了。
如果说刚刚她被黄玉颜甩出来的那些证据吓得怔住了,一时之间失去了自我,那么现在她已经完全被吓得又清醒过来了。
她已经失去了曲文伯府那个娘家,如果再被阮国公府休了的话,她这辈子就全完了。
完了,全完了!
黄玉颜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心里却没有同情,只有恨意,她大声道:“幸好有人查到了实情,清歌告诉了我,不然像你这样的女人不知道还要做多少坏事。”
曲清歌
她的名字就像一根刺一样,深深的扎进了曲清玉的耳膜中,一听到她,她就不自觉的发抖,好,好,很好,又是她。
“玉颜,她就交给我好了,你先回去把刘侧妃收拾着,可别忘记了,你的孩子好不了,唯一得到好处的人就是她!”
只是可惜,刘侧妃命不好,只有当侧妃的命,却没有生儿子的命。
抢在黄玉颜前面,连生两胎都是女儿。
这也许就是思恶毒之人应遭的报应吧。
“姑母说得对,她就交给你了,回头刘侧妃我要叫她吃不了兜着走!”黄玉颜恨恨咬着牙,娇艳的脸上显出十分的憎恶。
黄氏看着黄玉颜的背影,以前那么娇小玲珑的她,如今那道身影走起来已经隐隐有着四平八稳之感了。
可见这人变化得当真是快,女子本柔弱,为母则强!
曲清玉跪坐在地,眼睁睁看着这姑侄俩讨论着怎么样收拾她们十分,心里一时之间尘如死灰。
“先关起来,等到国公爷回来再处治!”黄氏懒得理睬她。
她也是个没福分的人,也只为他们阮国公府生下一个孙女。
正好她最近看她一直不顺眼,寻思着要替自家儿子再寻个得力的国公夫人,可巧,就等来了这般好的机会。
夜寂静得可怕,灰黑的天空如同一盆泼下来的墨汁,将整片天空糊成了一整片黑色。
伸手不见五指,一个身形佝偻的身影偷偷溜了出来,朝着柴房的方向而来。
曲清玉抱着双膝靠着墙根坐着,身后的只有没有经过粉刷的砖墙,靠的她的后背一阵阵发凉,发寒。
身边的枯柴树枝整个劈开,像是或靠或站着的各种各样的人影,看得人心里忍不住发出一阵阵发毛之感。
“咚咚”柴房门外响起一阵轻轻的敲击声,她立马吓得整个人缩成了一团,眼神担忧的看向外面,心里也紧紧的揪住了,双手用力捂着耳朵,呼吸急促。
“玉儿玉儿!”敲击了半晌柴房的窗户也无人来搭理她,老刘氏只好转站到门口,轻轻把门往里头推了一些,“啪”的一声上面的铁链子搭拉下来,砸在她的头顶上,毫无准备的她疼得皱紧了眉头。
“祖母,祖母,是您吗?”曲清玉听清楚了她那把沙哑的嗓音,连忙连爬带滚的凑到门口去。
透过一条细小的门缝,她看到了一张莫可名状的脸,她的五官隐在昏暗的夜色里,只闻得到她身上的气味,还有她久久无法平息的喘息声。
“祖母,祖母,我我好想你,我就知道,你会来看我!”曲清玉双手颤抖着,试图透过门缝间的那条小缝把手伸出去。
可锁门的人并没有给她留下过多的缝隙,她只将小手指伸到了一半的地方便再也拿不出去了。
“乖玉儿,玉儿乖,你别怕,祖母来救你!”刘银凤在院子里瞎转悠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在哪里找到了一把斧头。
看那在夜空下泛着银色的光芒,便知其锋利程度。
曲清玉静静的等候着,突然失声道:“不,不,祖母,不要!”
刘银凤一愣,斧头她都已经高高的举起来了,可是她却说不要。
“为何?”
“祖母,祖母你好好想想!”曲清玉抚着脸颊,压低声音。
“咱们现在是在阮国公府里,这里的人全都是那个死老太婆的,我们要是逃出了这扇门,那么那扇大门呢?庭院深深,院墙高高,我们怎么出得去?退一万步说,就算我们成功逃出去了,曲家容不下我们,阮国公府也再没有我们栖息之地,我们该去往何处?”曲清玉说着双眼里崩出一行清泪,引得刘银凤老眼里也跟着涌出了两行浊泪,两人沾着泪意的手指挤开门缝紧紧的握在一起。
“那那怎么办,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