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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氏的嫁妆银子,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一个月的红利银子抵得上伯府公中大半年的收入。
因为从玉氏那里抠出来的一万两银子丰富了她的私房,现在便是看到最讨厌的孙女也觉得面目和善起来。
曲清歌故作矜持和感恩的起身谢她,然后缓缓坐下,眼角扫到东北角的更漏,辰时末了,到了曲远桥下值的时辰了,她眉宇间越发温柔的笑了笑。
老刘氏三番五次做势抚额示意她们她累了,可在坐的诸人就是不走,她正想出声提醒她们,便听得曲远桥来了。
“老爷来了,快准备茶点。”刘姨娘自从滑胎身子刚刚恢复有些日子没见他了,故而才等在这里,想趁机夺回宠爱。
老刘氏拉长了脸不高兴她越俎代庖,可一个是亲侄女一个是亲儿子,都是自家人,到底无伤大雅,嘴巴微张把难听的话咽了回去。
曲远桥换了一身宝蓝色居家直裰,长发束起,身材颀长颇有美男子风。
“母亲,玉氏的铺子”他一进来便直奔主题。
可等他看清楚屋里坐满了人之后立马窘迫起来。
他万万没想到屋里有这么多人。
“你浑说什么,她的铺子自是在她手上,你来问我做什么。”
老刘氏一脸不悦,那些银子是背着人昧下的,怎么能拿到明面上说?
第33章 母子离心()
碍着人多曲远桥打算先不提,故作淡定的与老刘氏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朝堂上的闲事。
“妾听说三皇子上次受了皇上贬斥,这以后您还做他先生吗?”待他坐下刘姨娘便自动自发上前替他捶背揉肩。
“妇道人家瞎说什么!”曲远桥不悦的皱眉。
做梁玦的先生这是他自己找上门来的,说他仰慕他的为人,敬羡他的学识,且不管他的身份有多尴尬,他那些话却是真正说到他心里了,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应下了,只两人一直是私底下的往来,明面上并没有多少人知道。
因而这一次梁玦突然被皇帝打压赶出皇宫,于他并没有什么影响。
只是刘姨娘这般没话找话平白惹了他的不爽。
被他的冷言冷语吓了一跳,刘姨娘连忙端起茶盏伺候他用茶,本就对老刘氏姑侄俩昧下玉氏嫁妆银子的事不高兴的曲远桥闻到大红袍盈鼻的茶香怒气难忍,一把将茶盏掀翻在地。
“咚”白玉骨瓷茶盏的脆响震得众人心肝儿乱颤。
“伯爷是不是朝中有什么不顺心的事?”老刘氏兀自找着脸面,顺便将无关人等打发了出去。屋子里一下子空了,只剩下老刘氏姑侄和曲远桥三人。
曲远桥身上撒了一身的茶水,深褐色的茶渍堆积在半旧不新的袍子上让他的脸色愈发阴晴不定。
“这是玉氏嫁妆的账本,她已经委托我替他看管。”曲远桥甩下泛黄的本子。
老刘氏心头一酸,捂着胸口咽下一大口老血,低着头不知该说什么。
曲远桥黑着脸指着上面的收益:“我听说银子是直接送到福平院的。”
老刘氏沾染玉氏嫁妆还私自扣下的事情都在这一句里了。
老刘氏被他丝毫不留屋面的态度惹怒了:“我是你亲娘,玉氏不过是个外嫁的妇人,你居然为了她来向你亲娘讨要银子?”
他才不是为了玉氏,闻着身上大红袍的香气,曲远桥心口积忿更深。
传言文渊先生作画喜欢一边泡着大红袍一边下笔,闻到这味儿,就好似秋游图在朝他招手,他不欲多说,把账本摔下道是上面是多少就该得多少。
“你你个逆子,与外人合着伙气气你亲娘。”老刘氏捂着胸口气得跌倒在刘姨娘身上。
话虽如此,曲远桥生性倔强,而老刘氏又自恃最爱惜羽毛,所以这昧下儿媳妇嫁妆银的名声她担不起,因而只能把还没捂热乎银子拿出来,可之前拿来买燕窝,买人参,采布料做新衣的一千两银子另加为护国寺侧殿佛祖重塑金身的两千两却只能拿自己私房贴上。
本来皆大欢喜的大好事,眼下却如此落幕,只把老刘氏恨得心里冒火,再经刘姨娘几句话,这火自然又烧到了玉氏身上,只可恨她暂且不在,气怒再大也无处发泄。
从崔婆子派人传过来的话里,曲清歌听得只冷笑不已。
“佛学五毒贪嗔痴爱恶,贪之一字位于字首,可见有多误人,枉老夫人日日把佛珠挂在胸前,却不知心里时时在想些什么。”
曲文伯府老夫人信佛,侍佛虔诚但凡认识她的人众所周知,因而,她在京城同等的贵妇圈子里名声算好的,可谁知她内里却是这么个脾性。
“小姐,夫人把铺子交给你是让你把银子看住的,如今”虽没有花到老刘氏身上,却被老爷弄去了,夫人若知道了怕是会不高兴。
“银子没了可以赚,有些东西一旦失去了却回不来了。”
曲家等着瞧,还有老夫人苦心经营的慈眉善目的形象也走着瞧。
第34章 瞎子对羿()
到了三月里,春光明媚,曲清歌甩掉尾巴悄悄去了临西的小宅子。
还没进门,便听得里面传来小木清脆爽朗的笑声。
她推门而入,一眼看到了海棠树下一身白衣的梁玦,他正手执黑子与季不明在石头棋盘上对弈。
“你看得见?”为什么他一个瞎子每每都做出她无法置信的事情来。
“他现在看不见,不过很快也许就能看见了!”季不明撸着并不长的胡须一脸睿智。
曲清歌完全相信,上辈子她就知道季不明是个不世神医,但凡有他出手,病症没有不好的。
只是他出名出的晚,那时候梁玦早就淹死了。
死了
两个字重重袭向心扉,她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她竟是不想让他死的,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那你快帮他治。”眼睛治好了,也许就不用死了。
“姑娘是我们的恩人,你若开口我自然会治。”不知季不明是有意还是无意故意将他们二人的关系模糊化,以至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季兄果然能治?”梁玦悠悠开口。
曲清歌方才反应过来,刚刚是她急切了,压下心中翻飞的思绪退后一步:“当时救你们二人并非抱着让你们抱恩的心,只以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干巴巴的分辩。
“看来姑娘颇为看重我的医术,这是舍不得拿这恩抵这双眼睛。”季不明手中白棋按下,左上角的黑棋危矣。
曲清歌一阵心焦,却听梁玦声音不疾不徐:“木小公子烦你落子白棋旁侧。”
一子落下,竟将危局变活局,而且生生让季不明那一手棋废了,相当于放了一颗死子在他的空里。
季不明举起一子,再度寻找落子之处,却发现棋盘上早已经没了他的落脚之处。
“唉,一招错步步错,看来我的确不是梁公子的对手。”
曲清歌凑近了看,她是个臭棋篓子,只看得懂大概的输赢。
“对弈一盘如何?”梁玦抬手示意她坐。
那双手白皙纤长,骨节分明,一举一动间皆带着气度。不可否认,若是不看梁玦的双眼,他必定是个清贵雅致的贵公子。
“呃,我棋艺不精。”她推辞着,不过想着这般能够摆脱刚刚的尴尬也欣然同意。
她不奢望赢,只希望不要输得太惨。
可一局下下来,她却意外的赢了。
她趴在棋盘上左看右看丝毫看不出梁玦在让她,似乎她本来就能赢他。
她挑着眉头有几分得意的看着季不明,却被他挤眉弄眼地反将一军:“梁公子放水要不要放得这么有技巧?”
曲清歌闹了个大红脸,双颊染着粉嫩,耳根子烫得火热,四处找不到台阶下,索性把棋局一推搅了这局:“不来了。”
梁玦很贴心,若不是季不明这么说,她还真以为她赢了。
“姑娘不必介怀,却是我输了并未有心相让。”梁玦叹息着,清秀的脸庞上笑容温润,丝毫不见放水被点破的尴尬之色。
“是你赢了,他毕竟是个瞎子,只靠记自然有些余力不足。”季不明凉凉的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这小子力气都往他身上使了,看到漂亮姑娘手还在动,心只怕早就飘走了。
“你想要眼睛好起来吗?”曲清歌突兀的发问。
“自然,不过”
“帮他治,你的救命之恩就当抵了。”曲清歌捡过身上飘落的嫩杏叶扔到季不明身上。
第35章 伯府花会()
梁玦狭长的凤眼一跳,脸上闪过一抹惊讶刚要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