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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珊郡主双手握得死紧,在宴会的名单上提笔写上了曲清歌的名字。
女官小声提醒着:“娘娘,曲侧妃还在宫外,况且她如果入宫的话一定会先照顾受伤的三殿下,只怕抽不开身。”
灵珊郡主为什么非要这个拟宴会名单的差事,心里想的便就是要请曲清歌,好趁机摆布她,此时被女官一阻,爆脾气都来了,冷厉一笑:“我可是奉了皇后娘娘的命令拟的名单,要是你不满意你便自己看着改。”说完,扔下狼毫,甩袖而去。
此时暴戾的她与在刘皇后和乾元帝面前表现出来妖媚风姿完全是两个人。
翌日,三月芳菲正兴之时,宫里花朵繁盛,花香不断,天气却是难得的阴沉,乌云压顶,眼看着淅沥沥的毛毛细雨一言不合便要下下来。
曲清歌拿着手上没由派人送进来的请帖,嘴里念念有词:“德妃便是灵珊郡主,灵珊郡主便是德妃?”
那日乾元帝在内殿里直接抱着灵珊郡主离开的画面顿时从记忆深处钻了出来。
想到她自己用花瓣配着做实验的迷迭香,看他们如今这样,效果应当不错。
只还是她想得太简单了些,就算她成了继母,她似乎也并没有打算放过她,否则,就算看在梁玦尚未清醒的份上,这份请帖就不可能送到她手上。
“她是四妃之首,我一个皇子侧妃”不仅矮着辈分,还低着品级,这回只怕要被她折腾得面子里子都没了,她哀叹一声,只能埋怨起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梁玦。
“都怪你,没事长那么好看做什么,惹来一堆的烂桃花,尤其最令人不可思议的就是这个南宫灵珊,上辈子明明好好生生的嫁给小于大夫还挺好的,这辈子却偏偏把你看上了,看上便看上了,可如今都成你后母了,还打算念着你不放手,害得我替你还桃花债。”
“你要不再不醒,回头我要是被她拆吃入腹了,也不用奇怪。”
梁玦将她的喃喃自语尽数听在耳中,心里一阵激动,上辈子,这辈子,原来她还真的是
似乎是猜测了许久许久好的事情,就终于得到了答案,只欢喜过后,他又愁绪上头了,南宫灵珊他与她是老对手,交手无数次,有得有失,她若要出手,只怕令人防不胜防。
“不不要去。”他想说的是这三个字没错,可发出来的声音却是“吼吼”
曲清歌眉间一蹙:“你想说什么?”
梁玦积下的一口气早就泄了,想回答也回答不上,急得眼角泪珠子都涌了出来。
曲清歌轻轻替他拭去,心底微微一软:“你都知道是吗?可是你说不出,那算了,你就别紧张了,我自己会应付。”说着,起身更衣梳洗。
她不能就这副小药童的模样去参加宴会。
册封德妃的圣旨在三月初十一个大晴天宣布的,当晚酉时便要举行夜宴。
“主子,这是我从小于大夫那里要来的药丸,听说只要含上一颗,便能暂时染病,现在不如称病吧。”夏草跟着没由在府里单独呆了几日,手段倒学得不少。
曲清歌顺手弹了她一个爆栗:“老话说得好,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今天可以装病,下次,下下次呢?至少这次她还是光明正大的出手,若是日后玩儿阴的,你主子我更是防不胜防。”
不如迎难而上,至少乾元帝和刘皇后还在一旁盯着,又有田妃娘娘在一侧暗中施力,大概问题不大。
不过为了保全自己,她在夏草耳边轻声耳语了一番,特地将她留下。
抱着这样的想法,曲清歌按照宫中规矩穿了一袭镶碧玺玉带的翡翠宫装,手挽同青色纱带,脚蹬宫廷织造局赶制的勾带线织珍珠绣鞋,身姿纤长,仙姿丽影。
福寿阁,乃是宫里诸多宫妃升了位分之后,特别用来摆宴之处,此时天色还未完全暗下,晚照的夕阳落在福寿阁二层小楼上,里面珠帘纱帐,随风轻舞。
曲清歌根据帖子上写的时辰特地早到了半个时辰,所以主要人物都还不曾到来。
守在阁楼外围的宫女看到她出现时都无法抑制的挑了挑眉,像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她进去之后,便立马有小宫女往相反的方向报信去了。
曲清歌只看到那宫女一路小跑的背影,再探身看去的时候,田妃娘娘已经从另一条小径走过来了。
她穿着一身绛紫绣芍药朱裙,裙身宽大,将她纤细的身姿完全掩映住,只露出精致的五官,笑容从容婉约。
“清歌你倒聪明,知道早来一刻钟,就说我派去请你同行的人怎么没看到你。”
曲清歌默默无言,抽出手中请帖递到田妃娘娘手上。
“什么,酉时末?这是谁人给你送的帖子?”问过之后,作为老江湖的田妃娘娘立时意识到了问题的本源。
此次宴会为谁而办,自然归谁派发帖子,再思及灵珊郡主与清歌之间的那些小龃龉,聪明如田妃,自然分分钟明白了。
“南诏妖女,心眼如针尖,清歌今夜你可得小心了。”她重重拍下她的手背,言明她会帮她,可最终还是要看她自己的能力,毕竟人家的分位在那里摆着,她若真不要面子,豁出脸面去为难她一个皇子侧妃,那她也着实无能为力。
曲清歌暗暗记下,待乾元帝领着他的一众新欢旧爱前来时,她低眉顺眼,礼数周到,得乾元帝点了点头,多问了一句:“这姑娘不错,哪个府里的?”
刘皇后雍容一笑,长长的指甲往曲清歌方向一指:“曲文伯府。”
乾元帝心神微微一滞,似乎有些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朕记得曲文伯府有好几房千金,你是哪一房?”
曲清歌低头敛眉,觉得这样的场合很有必要拿出他玉国公府外孙女的身份,可她刚要答话,刘皇后又抢着道:“二房的。”
乾元帝遗憾地摇了摇头,让大家重新就座。
曲清歌趁着乾元帝的目光重点放到了别的宫妃身上了,便迅速抬头看了一眼在坐的诸人。
只猛地一扫,便看清了场中之人。
大多是宫中受宠的妃嫔,还有四皇子和五皇子,亦有南阳郡主和黄玉颜,只是她们坐的却是另一侧的下首,这席案似是流水席一般,一路缠绵下去,虽然大家地位相同,可离得却甚是遥远。
却反而她离得今日的主角新晋德妃南宫灵珊很近。
此时的德妃说是气红了眼都不为过。
她记得她递给她的请帖上面明明写晚了近半个时辰,可她却依然赶在了他们前头而来,也不知是在座的谁人给她递的消息。
否则这样的宫宴,她要是来晚了的话,就光是治她一个大不敬的罪名就足够她喝一大壶了。
只可惜,可惜呀
她揪紧手帕,长长的银质镶花护甲无意刮过桌沿,发出抓心的响声,引得乾元帝和刘皇后齐齐看向她。
“德妃这是兴奋过头了吧,皇上,看吧,我说德妃妹妹年轻吧,这还是孩子心性了。”刘皇后笑得慈爱的用手抚过她额角,手势顺便扶正她的三尾凤簪。
南宫灵珊此时顾不上与宴席上这群老女人斗,敷衍的朝刘皇后笑笑,对于她不动声色的挑逗假装不懂,一心只看着曲清歌。
今日她的敌人只有曲清歌一人,旁人只要动不到她的根本,她谁也不会理会。
“曲侧妃似乎很喜欢吃那道红烧狮子头,本宫坐得近,待本宫替你夹。”南宫灵珊看着曲清歌意味不明的笑。
敌人故意示好明显便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真实写照。
可人家端着德妃的头衔,她怎么拒绝,怎么敢拒绝呢?
况且,南宫灵珊压根没有给她机会拒绝,话音一落,手中玉白的象牙筷已经夹着红烧狮子头伸向曲清歌的玉碗。
曲清歌稳稳的把端住了,随时预备着她即将出来的各种幺蛾子,可万万没想到,南宫灵珊只是在那坨圆形的红烧狮子头快要到达到她碗里的时候,手中一滑,眼看就要落入碗盘之中,曲清歌眼疾手快,手腕一扬迅速用碗接住。
只那红烧狮子头的油汁顿时顺着那股强大的力道挣破肉沫,撒得她满身都是。
嘶曲清歌柔嫩的手背被那油汁一浇,顿时红成了一片,尤其是其中一个沾到油汁的指甲,这还是新生的指甲,这番一浇,直痛到了心肺里。
狠毒的女人,出手收拾人的手段竟如此简单粗暴。
可曲清歌不相信她只是这么简单的报复,印象中的南宫灵珊也不可能这般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