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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对这个年轻人,一直是不屑,我觉得和我一样有这种感觉的人不在少数,大家只是迫于压力,迫于门规,迫于传承,至少在表面上对他表现恭恭敬敬,但也仅此而已。
但眼前一幕,让我彻底的认识了,他们还在交流,像是阔别已久的朋友,在说着话,叙着旧,这是一种很自然的寒暄,然后,我看见他目光向我这边转过来,他看见了我,但他的目光里,却带了一种,让我整个人头皮发麻的压迫感,恐惧,从我的内心深处升腾起来,不管的酝酿着,扩散着。
这种目光,我可能一辈子都忘不了,我觉得这一刻,会一直铭记在我的记忆里,以后可能还会偶尔在我的噩梦之中重现。
我低下头,我不敢再继续这种对视,这是一种人的趋利避害的本能,然后,我听到了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整个人也越来越慌乱,越来越不知所措。
我本能的想要逃,但这里是古墓,一个被封闭的古墓,我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终于,脚步声停了,我深吸一口气,怀揣着极大的惊恐,带着属于我的最后一点点的执拗,抬起头。
我看见了小爷,他就站在我面前,平静的看着我,嘴角带着些许的弧度,似笑非笑。
“小爷……”
我喊他一声,声音很低很低,低的像是一只蚊子,他伸出手,放在我的脸上,指尖在我的脸庞,轻轻的游走,我能感觉到,他不是在调戏我,他只是在把玩,把玩一件对他来说,还算有点意思的玩具。
眼前的这个人,不是小爷,我能确定,毕竟一个十九岁的大男孩,再怎么变化,也不可能在转瞬之间,变化得如此离谱,但他如果不是小爷,他又是谁,难道是被鬼上身了吗,那我又该怎么办,不,我又能怎么办。
他的指尖带着冰凉的触感,似乎能够渗透我的肌肤,穿透我的骨骼,直达我的灵魂,我产生一种眩晕感,像是吸食了过量的精神系药品,仿佛自己的大脑,一会儿在火山之中烘烤,一会儿又在南极的雪地里,没有穿着衣服的奔跑,我的意识开始飘飘欲仙,不停的升腾着,旋转着,似乎渐渐开始脱离我肉体的束缚。
然后,他把我抱了起来,我像是一个重感冒的人,手足无力,只能半睁着眼,看着这一切,甚至连话都没办法说出来,他抱着我在走,他要带我去哪里,他要对我做什么,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走着走着,两边出现了人群,他们穿着黄色的衣服,整齐划一的蹦蹦跳跳,而我,只是坐在轿子上,躺在他的怀里,现实和虚幻,在我感知中,彻底的杂糅到了一起,到底什么是真的,又什么是假的?
也不知道行进了多久,队伍终于停了下来,他也抱着我走了下来,将我放置在了冰冷的古墓青砖上,紧接着,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打开了一样,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扬起了阵阵的灰尘。
然后,我又被抱了起来,在这个角度,我看见了,刚刚到底被打开了是什么,是一口棺材,一口朱红色的棺材,慢慢的,我被放进了棺材,四周渐渐的被黑暗所吞噬,我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正在不断的下沉,绝望,将我的内心彻底的笼罩。
他的脸,在我的视线之中慢慢的模糊,在他把我送进棺材之后,他的手,也开始慢慢的抽出,我甚至看见他,站在棺材边,对着我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他在笑,笑得很开心,而我则是在心里不停的呐喊,咆哮着,我惶恐这一切,惊惧这一切,但我真的就像是鬼压床一样,只能看不能说,连动都没办法动了。
“砰!”
棺材盖被盖了上去,我依稀听到了,棺材钉被重新钉入的声响,然后,我听到了脚步声,越来越远,越来越远,他把我钉在棺材里之后,自己一个人,默默地离去了。
我就这样,被相当于活埋在这里,这里对于我来说,是古墓中的古墓,囚笼中的囚笼,也当然是压抑中的压抑。
我难以想象,在当时,我整个人到底崩溃到了何种地步,这突然的异变,匪夷所思的画面,像是川剧变脸一样的角色转换,我凌乱了。
但老天爷没有给我多少,胡思乱想的时间,因为很快,我感到呼吸困难,棺材里的空气,快被我吸光了。
我不会被渴死,也不会被闷死,更不会被吓死,但我将面临,被只上述几种说话,更恐怖的方式,那就是窒息而死。
随着空气越来越稀薄,我仿佛听到了时钟在我耳边“滴答滴答”的流走,我的生命,也正在被一点一点的抽空,以至于到最后,意识逐渐的模糊,我觉得我死了,或许,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吧……
第九十四章 小时候的事情()
走出秦子萱的卧室时,我有些失魂落魄,我甚至有些不能正视自己,我到底是谁,她看见的我又到底是谁,但我倒是能够理解,她为什么对我这般恐惧了,换做是我站在她的立场上,估计也是一样的。
秦子萱在那次和我下墓之前,其实也没有真正的下墓经历,她虽然比我懂得多,知道的多,但实际上也是一个新人。
如果真的按照她所叙述的画面来说,那个我在她心中所烙下的烙印,将真的是难以抹除的梦魇。
其实,一些细节,我早就清楚了,比如经常性的,我在靠近一些古墓之后,会做一些奇怪的梦,在梦里,我似乎能够和古墓的主人进行某种的交流,一开始我还认为只是自己精神压力太大了,但随着后来接而连三的发生这种事情,我才确定这绝对不是偶然。
我走到阳台上,秦老就在前面等着我,我知道,他肯定早就知道了这事情,甚至可能在秦子萱苏醒告诉他在墓里真相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了。
老白估计也是知道的,知道的人应该不少,但我这个当事人,却一直被蒙在鼓里,秦老对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我跟他进书房。
书房的陈设很简单,甚至简单的有些过头了,只有一张小茶几,几个垫子,其余的连桌椅都没有,我们依次坐了下来,秦老给我沏茶,我看着他的动作,一直没有说话,等沏好了茶放在我面前时,我也没有急着去端起茶杯,而是继续看着他。
“小爷,你想知道什么,现在就可以问我,但凡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诉你。”
“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秦子萱看见的是真的我还是假的我,我需要一个解释,一个能让我满意的解释。”
“可以,我可以告诉你,可能小爷你现在已经忘记了,在你三岁大的时候,四爷其实带着你,曾陪我们一起下过墓,那一次是因为你自己吵闹着,非要跟着四爷一起出来,四爷心疼孙子,就真的把你带上了,不过那个墓,并不大,子萱是和你同龄的,甚至还比你大半岁,其实你们的第一次见面,是在你们都还三四岁的时候,也就是在那一次。
我们大人们下墓,你们两个小孩子在上面自己玩,留一个人专门看着你们,你和子萱就在上面玩了一整个白天,当然你们现在肯定都不记得,毕竟那时候还小,谁又能记得清楚那么小的时候所发生的事情。
我们是傍晚回来的,晚上大家一起吃饭时,子萱说了一句话,她说你们在白天玩的时候,你玩得太疯了,太累了,你就先睡了一觉,然后醒来之后你就告诉她,你说你梦见了,头上带着三根尖锥头盔的人在和你玩,还说着在一起做跪拜的游戏,对着一个小池塘,大家一起磕着头,比谁磕头磕的多,就像是磕的多的人会有什么奖励一样。
一开始我们是没有当真的,一个小孩子做得一个梦,不管这个梦再离奇再荒诞不羁,都是很正常的,但你所说的,戴着三锥头盔的人,以及对着池塘跪拜,让在场的所有大人们都大吃一惊。
因为我们今天开完的古墓,属于巴蜀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族群墓葬,这个族群很小,小到在史书上根本没有留下关于他们的记载,但他们却很崇拜水,不,更确切的说是崇拜水潭,在他们的文化认知中,他们的始祖,是从一个水潭之中所浮现出来的,所以水潭就是他们族群的图腾,而我们在墓葬中也发现,围绕着墓葬的一个干涸的水潭四周,有很多哪怕是死了,也保持着跪拜姿态的殉葬者,而且在他们头上都戴着三根尖锥,用青铜器做成的头盔。
这不是巧合,也肯定不是巧合,因为在下墓之前,我们这些大人,其实也不知道墓葬里面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