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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丘印呢?”阿奶问道。
“在我包里。”我回答道。
阿奶点了点头,“我也不晓得你阿爷为什么要把它传给你,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是阿奶唯一的孙儿,你要真不想继续掌印,阿奶给你说话,咱就交托出去。”
我迟疑了,
我不知道阿奶以前算不算是发丘一门的人,但我曾看见阿奶直接一巴掌抽猛子脸上的画面,所以我清楚,阿奶的地位哪怕是秦老都不得不给面子,她如果帮我说话,我就真的能脱离发丘天官的束缚了。
阿奶看出了我的迟疑,然后摇摇头,后来,我再见到阿奶时,阿奶说当初在车上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见年轻时的阿爷一样。
当初我的爷爷也是对这枚铜印又爱又恨,想抛弃,又不舍得,就这样纠纠结结地被这枚铜印羁绊了一生。
和阿奶说了一些话,猛子开车送我们去了一家饭店,孙德功白文柳他们已经在了,大家吃饭很安静,没有碰杯拼酒,我能看出来,是因为我阿奶在,所以大家都有点放不开。
我知道我爷爷也就是他们口中的“四爷”在这几十年来积威很重,但我奶奶显然也有一点点“太皇太后”的意思。
饭毕结束时,
阿奶放下筷子,
很郑重地对在场人说道:
“老太婆我有些话想说。”
我原本以为阿奶会对大家说“请大家多多关照我的孙子,他还年轻,他还不懂事”云云,但我想错了,我阿奶没说这样子的话,她直接道:
“这次的事儿,我知道了。
大家也都清楚,发丘一门能维系这么久,存在两千年,靠的是什么,是一股绳,是大家聚在一起的心。
爷,就是爷,谁掌印,谁就是爷;
老太婆我老了,管不动你们了,也不想管了,说不定我哪天也就追着四爷一起走了。
但有件事,老太婆我必须要说,
下次,
我不希望爷说话得靠吼你们才能听进去,
别忘了你们入门前自己发的誓言,
人在做,天在看,
天官赐福,百无禁忌,其他人可以拿誓言当屁放,但咱们不行,你们自个儿心里也都清楚,发丘中郎将,哪怕不再下墓,但你如果违背了誓言,会遭什么样的报应,你们自己也晓得。
爷哪怕让你们跳火坑,你们也得跳!”
阿奶这些话说得很重,老实说,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但在座的所有人都正襟危坐,包括秦老。
“最后提醒一句,别以为这几十年来咱们洗白了,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往前数几百年上千年,王侯将相的墓咱这一门掘了多少,人家的祖坟龙庭咱们也挖了多少,这些孽,这些债,这些因果,你们以为都一笔勾销了?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前任造孽,后人还债!
没有掌印的爷帮你们扛,
你们就等着遗祸自己的子孙吧!”
阿奶说完,将筷子向桌中心一丢,
“四爷走了,但掌印的爷还在,你们一个个别心底不服气,觉得认一个毛头孩子当爷心里腻歪,
他是在替你们扛灾!
一个个心眼儿被狗吃了的玩意儿,这些年一个个混得人模狗样的就自以为是人上人了?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一入发丘深似海,
你们自己心里掂量掂量,合计合计,谁都想过好日子,四爷当初也没反对洗白咱们,但一些传统,一个规矩,谁敢丢…………
谁就第一个遭报应。”
阿奶的眼睛在饭桌上所有人身上转了一遍,
“四爷,在天上看着你们呢。”
最后一句话,说得很阴森,
我不知道我爷爷到底有多少手段,但我能看出来在座所有人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身体都略微地颤抖了一下。
我知道阿奶是在给我铺路,虽然我还在犹豫,但路已经铺好了,
我只能继续走下去,
哪怕是暂时的。
第二十八章 吐了()
饭后,奶奶就回去了,她说还有纸人要扎,人家急着要。
爷爷走了,我知道奶奶很伤心,但奶奶又格外地坚强,在这个时候还出来给她孙子铺路,我有些感慨,也有些无话可说。
因为在不知不觉间,我似乎被彻底推上了这条路,不管如何,至少眼下我是没理由再提退出这件事了。
我不知道我现在需要做什么,他们似乎也没准备去让我做什么,只有白文柳过来问了我一下要不要去他研究所看看资料,我知道白文柳是什么意思,发丘一门的掌印的爷,不至于一定要求当文物鉴赏家,但也不应该对文物这些东西两眼一抹黑。
但我还是拒绝了,我想躺酒店里休息休息,想去上上网,想随便找个游戏玩玩,想荒废一下生命,白文柳没说什么,点点头离开了。
然后我下午就在网吧里泡着,
我扫了一眼游戏栏目,发现没找到自己想玩的,扫了一个视频网站,也没发现自己想看的,干脆就点开了桌面上音乐播放器,点了个随机播放就戴着耳机斜坐在那里。
网吧里很喧嚣,有开黑谩骂的也有大吵大闹吹牛逼的,抽烟的,喝饮料的,很是杂乱,但我却看得很入迷,这种杂乱,这种所谓的人气,正是我前些日子在墓室里时最渴望遇见的也是最想念的。
我觉得我像是一个二傻子一样斜靠在椅子上观察四周,我旁边原本坐着的那位兄弟似乎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干脆换了一个机。
当然,我如果在这里跟别人聊我下墓的事儿,他们估计会认为我是被盗墓小说荼毒的一个中二青年。
或许,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神奇,你不经意间就能走到一个人生的分岔路口,一下子,你的人生轨迹就发生了改变。
我知道我现在有些无病呻吟了,但没办法,我本来就是这样子的一种人,我属驴的,没人拿皮鞭在后面抽我我就不想走。
其实我也清楚,这会儿跟在白文柳或者秦老哪怕是猛子他们身后多学一点东西才是最重要的,我这次运气好,莫名其妙地能够从墓室里出来,但下一次,天知道还有没有这种狗屎运?
但我就是什么都不想做,这不叫自暴自弃,这叫本性难移。
内下有急,我去了网吧的厕所,厕所有点乱,我方便完去洗手,洗手池上有一面镜子,我看了看我自己,似乎是瘦削了一些,但看起来比以前更有一种男子汉的感觉。
我沉迷在这短暂的自恋情绪之中,
直到从镜子里看见一个白发老头慢慢地向我走来,
他不是来上厕所的,
他是来找我的,
因为我能看见这老头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我,
我心下一愣,转过身。
“小爷?”
白发老头压低了声音对我说道。
“你是谁?”我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那就是了。”
白发老头上前一步,伸手抓住了我的脖子,我下意识地去反抗,但是这老头的力道真的是大得可怕,他一只手掐着我的后颈位置,另一只手掐住我腋下。
我当即发不出力气了,甚至连喊话都喊不出来。
“叫你不好好上学,叫你天天上网,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白发老头一边控制着我往外走一边骂骂咧咧的,我今年19岁,还正是沉迷上网忽视学习的年纪,全网吧的人包括网管都只是笑笑当个热闹看,没人过来管什么。
我这真的是有苦说不出了。
老头力气太大了,而且还掐住了我的穴道,下楼梯时我真的想反抗,但还是没能成功,网吧门口停着一辆奥迪,我们下来时有人打开了车门,然后我就直接被推了进去。
进去之后,老头就坐我身边,然后司机直接开车了。
我冷静了一下,没急着推开车门出去,因为刚才的接触我知道,这老头是会功夫的,而且是那种真功夫,我这个年轻人在他面前简直就相当于一只小鸡。
“呵呵,崔老四的孙子,居然这么没用。”白发老头在旁边打量着我感叹着,仿佛是在唏嘘这个江湖真的是一代不如一代。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没什么意思,我们老板想见见你,所以我来请您过去。”白发老头说道。
我没说什么“这可不是请人的态度”这种废话,我选择了沉默。
白发老头也不再说话,但是眼睛一直盯着我,我知道他是在防备着我。
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