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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次,我是拿我的坚持去赌秦子萱的性命,如果输了,掌印的爷这个位置所代表的东西很可能就会直线缩水。
爷爷在这个位置上积累的声望和遗泽很可能就被我挥霍掉了,虽然我跟我爷爷没什么感情,但我觉得爷爷的遗产,最后还是传给我的,挥霍掉爷爷的东西等于也是在挥霍掉我自己的东西。
至于孙德功,他反正本就是边缘人物,这次如果输了,就彻底边缘了,连扑腾的机会也没有。
一件事,哪怕你亲眼所见,哪怕你知道是真的,但如果四周很多人不信任你,久而久之,你也会对自己产生怀疑,而一件假的事情,哪怕你知道是假的,如果一直有人在你旁边说是真的,你也会觉得这可能是真的。
人就是这个样子,
一个感性且愚蠢的动物。
随着勘探的进行,我慢慢地没了之前指着秦老和白文柳骂的气势,我开始萎靡了,也开始怂了,因为我能看出来,这帮技术人员对于已经勘测区域的重新勘测有些不满,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并没有什么发现。
我吐了口烟圈,心里有些茫然。
我以前曾去过福建旅游,那里有一个景点,是一个清朝末年官员的老宅,保护得挺好,那位官员名声不显,官衔也不大,也就做到了知府。
宅院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但是对于这个官员的故事却很让人记忆犹新。
这个官员在那个年代还算是比较开明的,他有不少洋人朋友,有个洋人送给他一个天文望远镜,然后他开始用了起来,没过多久,家人就发现他上吊自杀了。
留下的遗书写满了不敢置信和恐慌的字句,想来作为一名从小接受天圆地方学说理论的他,忽然发现宇宙之浩瀚生灵之渺小,世界观直接崩塌最后选择了自尽。
我现在也有这种感觉,我刚刚确实是看见了,但我还是不敢确定,因为我看到的画面,不符合我的世界观,就这样,我显得有些浑浑噩噩。
技术人员和白文柳交流着什么,我注意到白文柳向我看了一眼。
孙德功坐不住了,主动走过去,和那边争吵着什么。
我累了,
最大的原因其实还是我怕了,
我觉得我可能搞砸了,
如果秦子萱因为我的瞎搞最后错过了救出来的机会,
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我陷入了自我的谴责之中,
我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其他人,更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秦老,尤其是回想起我之前的“王八之气”的表现,更是汗颜得一塌糊涂。
“挖,继续挖,换钻头,一定就在下面!”
这是秦老的声音。
因为他的坚持,勘测工作开始继续进行下去,秦老是在坚持执行我的命令,但越是这样,越是让我不好受。
我深吸一口气,将头埋在了大腿位置,我不敢看秦老,也不敢看发丘一门其他人,我感到自己眼睛里有泪水在颤抖,我在墓室里都没哭,但在这个时候,我却想哭。
丢人丢大发了,最可怕的是还耽搁了对秦子萱的营救。
爷爷,
你真的选错了继承人了。
但就在这时刻,那边忽然传来了一阵欢呼,
我听到了他们高声地呼喊;“找到了!找到了!”
我马上抬起头,用衣服狠狠地擦了擦眼角,然后站了起来。
我看见孙德功在那里兴奋地手舞足蹈,我看见在场所有人脸上的惊喜和不敢置信。
白文柳在这个时候主动走到了我身边,道:“小爷,墓室找到了,就在这个位置,可能是因为墓室本身就是倾斜的,也有可能是因为地震的原因导致墓室倾斜了过来,所以原本的角度和方位探测不到,但刚刚再深入一段距离后,终于发现了夯土层,墓室,就在这下面。”
我没注意到白文柳对我说话时是以何种语气和何种神色,
我只知道我内心的愧疚一扫而空,现在完全被喜悦充斥着,
我不用背锅了,
也不用内疚了,
无论秦子萱救不救得出来,
都没有我的错,
我做出了贡献,做出了英明的选择,也做出了正确的坚持。
我知道我这个念头很渣,因为我把自己的事情排在了秦子萱生命的前面,我当时甚至不再关心秦子萱是否还活着这件事了,我只有对自己的如释重负。
或许,
这就是人心吧。
以前曾听过一名日本心理学教授在纽约大学的讲课,当时他有一句话让我记忆犹新,那就是一个坏人,不可能从每天醒来到晚上睡觉不可能从吃饭到上厕所时无时无刻地不再想着做坏事,他甚至可能还顺带扶着老奶奶过了次马路,反之亦然。
我摸了摸口袋,但是发现我没带烟,
白文柳递给我一根烟,我咬在嘴上,准备去接打火机,
但是白文柳主动地把打火机凑过来,打火,
帮我点烟,
他这个动作很自然,
我知道,
从这一刻开始,白文柳是真的拿我当“爷”了。
第二十三章 女尸!()
找到了具体位置,下面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挖掘,工程速度一下子就被拉快了,毕竟这里的机械设备很多,工程人员也很多。
或许,这就是发丘天官一门和世俗结合的好处,你能够堂而皇之地借用世俗的力量,甚至你在盗墓时,在旁边还有警察的保护。
当然了,这也是建立在挖掘墓地所得到的成果基本都送去文物局的原因,你得到了什么,就总得失去一些什么。
像古代那样自己下墓摸明器然后倒腾掉自己卖了赚钱花的时代已经一去不返了。
或许,这也是因为时代的变化,毕竟世界不同了,也不再是那种动乱颠沛的年代,少林寺都能上市,其他的行当自然也得做出属于自己的改变。
你无法改变这个世界这个社会,那么你只能选择改变你自己。
秦老说过,发丘一门是在上上一代掌印的爷手里开始转型的,也就是我爷爷之前的那一位掌印的爷,据说那位爷加入了红军,还参加过长征,自此之后,这一门就算是彻底洗白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掌印的爷在发丘一门里话语权实在是太重,除非大家想直接一拍两散,否则都只能听爷的。
我爷爷有点淡泊名利的意思,但门下其他人其实已经在各行各业干出名头来了,也因此,发丘天官这一门,和其他的盗墓组织截然不同的一点在于,它类似于一个班级里学习小组,哪怕有着自己的小圈子却依旧属于这个班级的。
白文柳很早就和我说过,现在他们下墓,最大的驱动力还是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类似于纯正科研者的心态在做事,至于金钱方面的,他们反而不是很看重,盗墓是一件有伤天和的事情,很损自己的阴德,所以将墓葬里的东西交给公家,倒是能借助公家的气运弥补自身。
我不知道这种说法到底对还是不对,但我能看出来,绝大部分人其实还是对自己这层身份不是很感冒的,毕竟贪婪,是一种原罪。
当你通过自己的手挖掘出这么多宝贝时,谁能不起贪念?
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表,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早点将秦子萱救出来。
我一直觉得秦子萱应该还活着,墓室里没有食物,但应该不缺水,虽然那些水很脏很可能有污染,但我还是觉得秦子萱在那里硬扛个几天也应该没什么问题。
或许,这其实仅仅是我的一种心理安慰。
时间,很快来到了下午,发掘现场像是工地一样热闹,像是打矿井一样,下面已经出现了一条四五平米面积的洞穴,先是挖掘机和其他设备进场,然后也有人力施工,白文柳在这方面的调度显示出了他的经验性,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因为必须抓紧时间,哪怕这种挖掘工作对墓室会造成一些破坏,但也必须抓紧时间。
我看见白文柳和秦老时不时地在和外面人通电话,他们没有拿秦子萱还滞留在里面当作快速挖掘的借口,而是说不知道何时会再下雨,所以必须对这里进行快速地抢救性挖掘。
这是事实,原本这里就已经遭受过泥石流的冲击,现在因为找到了墓室确切的位置,所以进行的大面积开挖,等于是将墓室上面本就摇摇欲坠的保护层给彻底刮去了,一旦再出现特殊的自然气候,这块墓室就将彻底被毁掉。
我不知道我爷爷在的时候他是否也需要去和各方面打招呼,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