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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焱见皇后许久不做声，神色不悦的说道，“皇后，朕再跟你说话。”
皇后闻言赶忙收回幸灾乐祸的心态，神色一转，痛心不已的说道，“巫蛊害人向来是后宫一大禁忌，按照宫规是——赐死。”
德妃听到皇后说出“赐死”后，整个人瘫坐在地。
皇后瞥了一眼一脸木然不哭也不闹的德妃，转头望着夜焱说道，“可此事仅凭这两个小偶人也实在难以定德妃的罪。依臣妾看来，不如招来咸福宫的宫人仔细盘查一番。若是德妃真的做出这样的事情，那必然是不能包庇。若是冤枉了她，岂不是玷污了皇上的声威？”
夜焱闻言觉得皇后的话也有些许道理，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德妃听到皇后的话，眼中升起一股生的希望。
半饷后，咸福宫的一众宫人同内侍局尚宫、掌侍尚宫一一全部被带来。下跪众人自知此事牵扯甚广，心中不免有些胆怯。最先被盘问的是咸福宫的宫人，而他们回答的时候都是一副磕磕巴巴样子，说出来的话基本上都是些“大概是、好像是”等等不确定的词汇。
夜焱见状，龙颜大怒，气愤不已说道，“问你们个话你们都是怎么给朕答得？什么叫大概、好像？真是一帮废物。”随即神色一凛，把希望寄托在内务府这帮人身上，于是出言继续问道，“崔裕德，不如你告诉朕德妃近日可有领过制造这些下作之物的材料吗？”崔裕德广储司总办郎中，领银、皮、瓷、缎、衣、茶六库。
崔裕德见状，拿起太监呈给他的小偶人查探了一番后，又颤颤巍巍的拿出一个记载各宫用度的册子翻阅起来，一边翻着一边擦着额间流下的汗珠。一番查阅后，崔裕德这才结结巴巴的开口说道，“经过微臣的查证，咸福宫于两个月前领过与这个小偶人身上一样的云锦。云锦本就稀少，当时只有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和德妃娘娘才能使用。”
德妃闻言面色一僵，她怎么也想不起来那匹从内务府领来的云锦究竟拿去干什么用。
第98章 审问（二）（）
夜焱闻言后，面色一冷，随即对着跪在下首的一众人厉声道，“还有人要说的吗？”夜焱随即扫视了一番，见下首的人依旧还是低着头一副胆怯模样，气愤不已，随手将锦瑟递来的茶杯狠狠地摔在他们面前。
跪在下首的人闻言纷纷嚷着“皇上息怒”，便再无下文。夜焱气急，随即厉声道，“废物，都是一群废物。朕要你们有什么用，全部押下去。”
众人闻言纷纷扬声道，“皇上饶命。”突然一个身着粉衣的宫女大声喊道，“皇上，奴婢有话要向皇上禀报。”
德妃闻言猛然转过头去，顿时一怔。
出声说话的是德妃另一名贴身侍女——汀蓝，众所周知汀蓝是德妃从府里带出的丫鬟之一。夜焱自然也认得这个宫女正是德妃的心腹之一，随即面色凛然的说道，“你有何话要说？”
“奴婢名唤‘汀蓝’，奴婢十二岁陪着德妃娘娘一同入宫。进宫数载，奴婢自问问心无愧。不过有件事奴婢一定要向皇上禀报，据闻当日贤妃娘娘小产是为救小公主才会意外跌倒，不知是否有此事？”汀蓝望着夜焱，认真的说道。
夜焱闻言神色一黯，微微的点了点头。
汀蓝见夜焱点头，便知确有其事。于是言辞凿凿的说道，“那日造成小公主险些遇险的就是德妃娘娘。奶娘冯氏是德妃娘娘事先买通好，意图陷害贤妃娘娘企图谋害皇嗣，却不想那时的贤妃娘娘已经怀有身孕。换句话说，贤妃娘娘小产一事与德妃娘娘有极大的关系。”
汀蓝的话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夜焱的心头，他怎么也没想到慕容毓婉小产一事竟会与德妃有关。枉他之前，还以为是皇后下的手。没想到，竟然是德妃。一直以来，慕容毓婉小产一事一直都是他心中不愿意触碰的痛处。
今日这个伤疤再一次被扒了出来，而且还是以这种形式。他恶狠狠的望着瘫坐在地、面如死灰的德妃，咬牙切齿道，“德妃庄氏，以巫蛊之术污秽宫廷，且谋害龙裔，斑斑恶迹，不配伺帝近身，剥夺其位打入冷宫，赐死。其父庄启恒教女不严，念在庄家三朝为官，贬为庶人。其子嗣永世不得入朝为官。”
被剥夺妃位的庄月闻言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神色冷然的说道，“皇上，谋害龙裔也好，巫蛊之术害人也罢，这都是针对臣妾一人。您要杀要罚，针对臣妾一人即可，何苦殃及臣妾的家人？”
“够了，你不要以为你父亲的那点伎俩能瞒得过朕。朕如此做，已经是对你们庄家法外开恩。你以为朕是傻子吗？欺君之罪，罪诛九族。”夜焱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庄月的话，厉声道。
庄月闻言神色一顿，她很清楚夜焱口中的“欺君之罪”指的是什么。很早以前，她便告诉过父亲此事万万不可，却没想到父亲执意送庄馨入宫。如今此事被揭穿，夜焱这么对庄家的确已是法外开恩。也罢，只要父亲、母亲、哥哥活着就好。随即，庄月神色淡淡的闭上了双眼，一副甘愿赴死的神色。
夜焱见状，神色厌恶的挥了挥手示意侍卫带她下去。侍卫会意，即刻押着庄月退了下去。
至此，有关于毓秀宫的种种不利的传闻被一一击破。如今的毓秀宫也暂时得以恢复到了昔日的平静。
第99章 乐颜（）
“贤妃娘娘，一切都如您预料的一样。德妃已经被皇上下旨赐死，而她的父亲已经被贬为庶民。您何以还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说话的是一个身穿紫衣的宫女，她就是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乐颜。乐颜转过头神色淡淡的望着慕容毓婉低声道。
“赐死？光是赐死德妃已经算是便宜他们庄家。”慕容毓婉握紧了手中的拳，冷冷的说道。
“不管如何，贤妃娘娘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德妃落马，对贤妃娘娘您在这六宫中的地位可谓是助益非凡。德妃一死，除了皇后娘娘、贵妃娘娘，您便是这六宫中位分品级最高的皇妃。”站在高台的乐颜俯瞰着地上来去匆匆的宫娥、太监们，神色肯定的说道。
慕容毓婉轻声一笑，神色愉悦的说道，“不管怎样，此次还要多谢你的帮忙。”
“贤妃娘娘说笑了，乐颜只是推波助澜并无功劳。皇后虽然不算是个聪明人，但是也并非愚笨之人。她之所以会答应并不是没有经过思考，而我只是正巧说出她的心事罢了。”乐颜莞尔一笑，继续说道。
慕容毓婉闻言将手中的锦盒递给了乐颜，柔声道，“此物可助你去掉面上的疤痕，全当是本宫的谢礼。”
乐颜微微一笑，也并不客气的接过锦盒，冷声道，“那乐颜也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慕容毓婉微微一笑，挑眉道，“那是自然。”随即佯装无意的说道，“话说乐颜先前对皇后是尽心尽力，却没想到尽心尽力的你竟会给全家带来灭门之灾。想来皇后为了留你在她身边，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本宫愚钝，难道你就不恨皇后吗？”
“恨，当然恨。”乐颜露出神色阴鹜的表情后，转眼便面上的表情便消失了，留下的不过是一副神色淡淡的模样，仿佛乐颜之前出现的神情都是幻觉一般。乐颜年纪虽不大，但为人世故圆滑老练，深明后宫生存之道，她自然明白慕容毓婉刚才那一番话的用意。慕容毓婉要她明明白白的记住这一点：皇后与她佟乐颜有灭门之仇。其实就算慕容毓婉不提醒她，她也绝对不会忘记这不共戴天之仇。心中虽这么想，但言语间依旧是不愿意被慕容毓婉占得上风，随即冷笑道，“贤妃娘娘，听闻你有一个昔日的闺中密友。如果乐颜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早已投靠在皇后的麾下，乐颜可是不止一次在凤鸾殿见过二人秘密商谈。贤妃娘娘，恕乐颜讲句不当讲的话，那个嫣姬小主若是不顾情谊的出卖了您，您可千万别手下留情。要知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说完，便留给慕容毓婉一个背影欲潇洒离去。
慕容毓婉随即冷笑一声，素手一翻将乐颜的胳膊牢牢抓住，低声道，“本宫有事会去找你，你若是有事找本宫就在凤鸾殿殿外放置一盆玉兰花，本宫见到自然会前去找你。像这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