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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只听得一声闷响,那条狼狗横飞出去,石头这一拳,奇*书*电&子^书竟然已经打断了它的胸骨。
另一个日军一边口中哇哇大叫着,一边去解背后的步枪。石头斜身直上,闪到他的身后,双手一紧,步枪便横转过来,勒在了鬼子的咽喉部位,石头的手劲奇大,数息之间,便将那鬼子压的口吐白沫,双眼翻白。
“砰”的一声,狼狗的尸体撞在墙壁之上,石头去势不停,反手一拳打在那鬼子的面门,不待他身子向后仰倒,左膝上顶,右肘下压,那鬼子的腰间与胸部同时一声脆响,两处的骨头尽皆断裂。
“你……”豆子一下子便呆了,他实在是无法想象,这个大块头居然下手如此狠辣,他刚才看到张老爹被鬼子欺压,脑子一热就跳了下来。平时他跟着向军没少干这事,两个人经常与保安团对着干,那些人也都是各条街上的混子,都知道向军的名头,虽然常起冲突,但也就不过是打上一架而已却从未直接碰过日本人,更没想到石头出手便是杀招。
这时石头抬头与二楼靠窗观望的秦新对视了一眼,随即弯腰在那名被豆子踢倒在地的鬼子的咽喉上,一掌劈下,那鬼子脑袋一偏,全身一挺,就此死去。石头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是一条临近大街的巷子入口处,一边是菩提酒家秦新向军他们所在的那个包厢位置,另一边则是围墙,墙后边就是半山坡。这是秦新挑选的,一方面是能观察到大街上,一方面如果发生什么事,也方便他们脱身。
石头抓起地上的尸体,包括那条狼狗,一一扔到围墙后的山坡上,他自己后退几步,脚尖发力,手脚并用的翻墙而过,象这种背后下黑手阴鬼子的事,是山城游击队的家常便饭。
等到石头将那两个鬼子以及狼狗的尸体,塞进一处凹窝并用断支枯叶掩盖住以后,翻身跳回巷子中时,豆子还张大着嘴巴楞楞的站在那里,旁边的张老爹却已经因为惊吓过度昏了过去,倒是没有看到他们杀死日本鬼子的过程。
“他妈的,豆子,你还不给我上来。”向军一声气急败坏的大骂,惊醒了豆子,他慌乱的点点头,“啊,噢!”一转身正好对上石头,石头冲他裂嘴笑了一下。豆子竟然浑身激灵了一下。等两个人再回到包厢中时,豆子更是不自觉的坐回了向军的身旁。
秦新不动声色的给向军的酒杯满上,一句话不说,只是冲他一竖大拇指。向军端起酒,忽然大喝一声,“豆子!”豆子吓得一哆嗦,他跳下窗一脚踹翻那鬼子后,便有点后悔,知道自己是冲动了,和保安团的人打架,可不等于和日本人干架,更别说此刻竟然杀了两个,他们虽然嚣张,可也知道这么做的后果,看来少不了向老大的一顿臭骂。
谁知向军将杯中的酒干掉,也分不清他是哭还是笑,只听得他语气怪异,“豆子啊,你他妈的今天可给老子长脸了,我操你妈的,平时看你小子胆子小的就和豆子一样,没想到你他妈的,关键时刻还真有种。”
豆子又哆嗦了一下,“老大,我……我……”
“那日本人该杀啊,他妈的狗日的鬼子,那是一群没有人性的狗啊,他妈的全是狗娘养的,卑鄙无耻,翻脸无情,杀人越货……”向军越骂越是离谱。
八、历史之市井向爷(下)
豆子膛目结舌,不知道向老大的那些骂从何来,他知道杀了两个日本鬼子会很危险,可这和卑鄙无耻什么的有什么关系啊?
天南地北,东西上下的一通乱骂后,向军似乎骂够了,也出了一口气,他面色一整,“秦兄,你找在下究竟是何事?”他虽然凶狠好斗,但能在山城中周旋下来,绝非是只有匹夫之勇,实际上他看到日本人就会有杀人的冲动,但是他知道这不是他能做的,所以刚刚他看到石头与豆子杀了两个鬼子,胸口之中也有一股浊气吐出,再加上石头的手法以及处理尸体的手段,向军便已在心中暗自生疑。
秦新却先举杯微笑,“向兄是真汉子,倒是秦某落了下乘。”他语气真诚,确是有感而发。方才豆子一时不忍从窗口跃下,他看到向军脸上一变,只是心念一动,便把握住了这两人的心态。首先秦新知道豆子此举,恐怕并不是简单的冲动而为,鬼子如此的行为可以说是平常之极,而已向军的性子也该是忍到了极点,豆子这次的发作,应是水到渠成的发泄,但是秦新注意到了向军的神色有些难以决断,似乎是很想痛杀鬼子一番,却又担心所引发的后果,于是秦新便让石头出手杀了那两个鬼子,表面上看是相助豆子,实际却是将向军与豆子拉下水来,于情于理都是他们眼看着豆子独斗那个鬼子,石头才出手的。但事出豆子的先行,虽然是石头杀了鬼子,但向军却不能推脱关系的。只是向军也从石头的手法上,看出了一些端倪,他那一通乱七八糟的痛骂,便是发泄对秦新的不满。当然这是他本性使然,什么时候好汉向军在山城,被人这样算计过?但向军却也觉得心中实实在在的出了一口恶气。
“在下甘罚杯酒,以谢向兄。”秦新抓起酒壶“咚咚”瞬间便将壶中余酒饮尽,那酒壶是半斤的容量,酒也是酒家自己所酿,度数不低,但秦新面色不改。
“好酒量!”向军大声赞道,忍不住豪情大发,他本就是自认江湖中人,虽然稍前不满秦新的心计,但看到秦新如此的奔放,些须不快早扔到了脑后,猛的一拍桌子,“豆子,再拿几壶酒来!”
又是两壶酒下肚,秦新与向军都有些面红耳赤,摇摇晃晃。向军大吼一声,“痛快!豆子打开窗户。”喝声中,向军又喝了一通,他的眼神有点迷离起来,“秦兄,还没说你找我什么事呢!”
他们两人一阵痛饮,石头却一直坐在窗前,一动不动的仿佛在发呆,实际上他在观察着外面的动静,窗户虽然关着,但外面哪怕是一片树叶落地的声音,也逃不过他的耳朵。
豆子也呆坐在窗前,不过却是与石头一左一右,他已经被刚才石头的那种狠辣出手给吓住了,他虽然也经常的提刀砍人,但何尝见过这种出手即要人性命的举动,尤其是石头那若无其事的表情,仿佛他杀死的根本就是两只蚂蚁,豆子不敢再和他搭讪。
听到向军的大吼,豆子一惊推开窗户。顿时呼啸的风声中,雪花片片的卷入房中,外面不知何时已经大雪纷飞。透窗望去,后山上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积雪。向军迎风而立,酒意上涌,哈哈大笑,“好爽,来,秦兄,你我再喝一壶。”
秦新不动声色的从袖子中摸出一张纸来,“在下想请向兄帮忙购买一些药物。”
“原来只是些药材而已,秦兄尽请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有兄弟出面,就算是千年的人参,在这山城之中,只要他有,就得给我一个面子。”风雪扑面,向军清醒了一些,那随手拿起那张纸一看,只见上面写满了各种药品的名称,而且全都是他所不知道的西药,甚至还有注射器之类的医疗器械。向军顿时便如被风雪冻僵了似的,酒立刻醒了大半,“这……秦兄,你……”
雪花不断的从窗口卷入,石头任由风雪打在脸上,眼睛眨也不眨的注视着窗外。秦新依旧是微笑不语,而向军则拿着那张药单发楞,他眼角跳动,显然很是震惊,过了好半天,他才上下打量了一眼秦新,“秦兄,莫非你果然是……?”
秦新点点头,他知道这张药单一亮,自己的真正身份便不需再隐瞒了。这在他进城之前,就已经想到了,这样一批专门用来治疗急性伤口感染与消炎消毒的药品,自然是鬼子严加控制的。山城之中稍有见识的人,都会由此联想到山城游击队,况且方才石头的出手,也足以使向军猜疑的了,寻常人见了鬼子跑都来不及,哪还能如此毫无顾及的将其击毙。
向军脸上的神情变换不定,最后还是摇摇头,“秦兄,你这个忙,兄弟我是断然帮不上的了。”
“怎么?”秦新神色不变,“在这山城之中,难道还有向兄办不到的事?”
“秦兄,你莫激我。”向军苦笑一声,“非是我不帮,而是在下有心无力。”他倒了一杯酒,双手捧杯,恭敬的递给秦新,“秦兄,向某是个粗人,但平生最敬英雄,这一杯酒,便当是在下谢罪了,干了这杯酒,我和豆子便将两位护送出城。”
秦新一皱眉头,向军话中之意非常明显,购买药品的忙,他是帮不上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他向军虽然已经知道秦新的身份,但仍然会保证他和石头安全离开。
“难道真的无法可施么?”秦新并没有轻易的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