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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他这一走,就再也回不来了……”
七月双目放空的坐着,杂乱无章的脑海中,浮现的全是往昔一幕幕剪断的画面。
那个守护她青葱年月的男人,突然间就变得血肉模糊……
七月猛的坐直,手不可控制的抽了抽,却依旧被二婶紧紧抓住。
“当初是我和你爷爷棒打鸳鸯,慕尧其实没有错,他也有很多苦,只是从不说。你就原谅他吧,好不好?”
原谅……
人都已经走了,还来得及吗?
……
七月又梦见了连慕尧。
还是她十六岁读高中的时候,那个年纪的女孩子,情窦初开,对爱情只有一个朦胧模糊的轮廓,却又格外的憧憬向往。
那一年学校发了夏季校服,给她的那件因为尺码记错了,稍小了一点。
正在发育的女孩子,姣好的身材怎么都遮掩不住,尽管她平常都尽量穿宽松的运动服,但胸口那柔软的弧度还是一天一天明显起来。
夏季校服本来就轻薄,胸口纽扣一系,原本保守死板的校服硬是叫她穿出一种呼之欲出引人遐思的效果来。
她在家里穿衣镜前偷偷试校服,试完后总觉得别扭,可拿回去调换又很麻烦。
于是矛盾的跑去找连慕尧给自己出主意。
初夏的天气有点热,他坐在窗下看书,额头上都出了一层细细的汗。
当七月推开门喊他的时候,他一回头,白皙的面皮上竟染了一层晕红。
当时七月还以为他是热的,好心的拿手给他扇风,问:“大师兄,你怎么出这么多汗?”
连慕尧的眼神不自在的乱飘,干咳了两声问:“你身上这什么衣服?”
“校服啊,可是班长好像给我拿小了一号,我穿着总觉得别扭。”
连慕尧听完,就把自己扔在床上的衬衫直接裹在了她身上,义愤填膺:“你们学校是有多抠,校服舍不得用料子?”
七月一头莫名:“都什么跟什么啊?哎呦你快松手,捂得我热死了。”
闹了一会儿,两个人都满头大汗,靠着墙角并肩坐下,连慕尧拿着本书给她扇风。
七月舒服的把头搭在他肩上,却感觉到他的身体蓦的一僵。
她抬头看他一眼:“大师兄,你哪里不舒服吗?身上好烫。”
“没事,我就有点热。”他连看都不敢看她,书本却还始终对着她扇着。
又过了好长时间,他忽然问:“七月,下个月你就过16岁生日了吧?”
“是啊,你准备送我什么礼物?”
他抿唇笑笑,故作神秘。嘴上却喃喃的叹息:“16岁……还早呢。”
七月下意识的问:“什么16岁还早?”
他摸了摸她的额发,只是摇头笑笑。
16岁的她,懵懂青涩的甚至读不懂他笑容无奈里的含义,而那时的他,却已经是23岁的成年男人了。
……
七月熟睡中的身体猛的抽了一下,随后就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没漆黑,她下意识的撑着身体打开了床头灯。
灯光一亮,看见坐在她床头的男人,七月吓得差点叫出声,猛的往后跌回枕头里。
霍靳琛见她醒来,抬手解开了两粒领口的扣子,问她:“又做梦了?”
七月浑浑噩噩的点了下头,随即问:“你什麽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开灯?”
说完,就低头看了眼手机,竟然已经夜里十点了。
不禁揉了揉眉角:“今天也不知怎么了,一直犯困,就想睡觉……”边说边掀开被子下床,忽然想起,“对了,二婶走了吗?”
霍靳琛伸手扶住她,道:“我让傅叔送她回酒店了。我把她暂时安置在附近酒店,没问题吧?”
七月回头冲他微弱的笑笑:“你看着办就好。”
“还没吃晚饭吧?”
“还好,不是很饿。”说着,从茶几上拿起下午泡了没喝的茶,就要往嘴边送。
被霍靳琛一把按住了手腕,从她手里夺下杯子:“都凉了,对身体不好。我去给你热牛奶。”
说完,人已起身走向厨房。
七月耸了耸肩,顺势弯腰收拾了下茶几。看到被他用可乐罐做的简易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忍不住皱眉:“你这是抽了多少烟啊?上回在车里不是还答应我少抽吗?”
闻言,厨房里的男人背影僵了僵,出来把热牛奶递到她手里时,顺势环住了她的腰。
“如果你打算现在要个孩子的话,我就从现在开始戒烟。”
七月牛奶喝到一半,被他的话怔住了。
孩子这件事……虽然她从很早起就抱着顺其自然的态度了,但肚子一直没动静,她也挺纳闷的,上回提过一次身体检查的事,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过……一想到昨晚两人那次糟糕的体验,估计短期内想要个孩子是很难了。
霍靳琛瞥了一眼她有些恍惚的模样,并没有说什么。
中午剩下的饭菜都被他扔到了垃圾桶,倒是晚上他用保温桶拎了一壶鸡汤回来。七月嫌光喝鸡汤会腻,就从柜子里拿了包挂面,下了两碗鸡汤面出来,一碗撒了葱花和菜心的是她自己的,另一碗加了个荷包蛋的是给霍靳琛的。
他倒是挺有胃口,坐在她对面几乎把一碗全吃光了。
七月挑着面条,忽然问:“对了,出殡的日子是哪天,定了吗?”
霍靳琛的眉心几不可察的一拧,细看仍是冷淡从容的模样,随口道:“不清楚。”
七月见状,也就不再多问,吃完面,拿着两只碗就去了厨房。
第367章 连小姐……不见了!()
霍靳言潜逃,加上君悦酒店发生人命,霍靳琛近日是真的忙碌了起来。
自从那天在七月的牛奶里加了半粒安眠药,她就昏昏沉沉的睡了一整天,到晚上都精神不济的样子,霍靳琛倒是也不敢用药了,怕把她身子弄坏。
只好多吩咐些人手看着。
七月每天闲来无事,就看看电视,研究菜谱。日历上的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直到某天一觉睡到下午,捞起手机就盯着上面的日期发呆。
最后,她起床洗了个澡,吹干头发,把自己打扮得看起来有精神有些,又从衣柜里找了一条黑色的裙子,这才出门。
路过花店,她下车来买了束百合,径直打车到墓园。
出殡的日子在上午,下午墓园里已经很冷清了。
七月听二婶说过,本来爷爷的意思是把连慕尧接回青城去的,不过二婶一个女流之辈实在没这个能力,再者连慕尧本来也不是青城人,也许他更愿意待在有七月的城市吧。
最后葬礼就在港城办了,殡葬公司都是霍靳琛托人联系的,来悼念的不乏连慕尧的戏迷。
七月走进墓园的时候,已经日暮西斜,残阳给整座墓园染上血一样惨烈的颜色。
她也没问二婶具体墓碑的位置,就这样手捧百合花,一排一排默默的找着。
最后,她在一个摆满鲜花的墓碑上看到连慕尧的照片。
他还是那样,风华绝代,即使失去了颜色,刻在黑白的碑石上。
墓碑上那张小小的照片,看起来是他很久以前照的了,更像是某种证件照,应该是她还在青城的时候拍的。
——依旧是她记忆中,那个惊艳了时光的男人。
时光过去了很久,可如今看着这张照片,又好像一切都还停留在昨日。
那个红着脸,用衬衫把她裹起来的男人。
七月站了很久,漫无边际的回忆了很多,最后才缓缓弯腰,将自己手中的百合花束放了下来。
随后,她就慵懒自如的在墓碑前坐了下来,就像多年前一样,把头靠在他的肩上,静静的着。仿佛还能感觉到身边人的每一丝紧张和呼吸。
“大师兄,”她喃喃的自语,“我们都回不去了,以后我们都各自好好的,好不好?”
回答她的,只有墓园安静如煦的晚风。
*
昆曲名角儿连慕尧跳楼自杀身亡的新闻很快上了各大报端。
引发了不小的争议。
由于他是死在君悦酒店,而君悦又是明爵的产业,霍靳琛不得不召集公关部加班,之前因为霍靳言的事明爵就已经处在风口浪尖,有关部门过来调查取证了多次,现在又发生这事,整个明爵大厦都人心惶惶,上市板块的股价更是连续跌停。
刚刚应付完几个老董事的质问,回到办公室,还没拧着眉心休息片刻,就见高秘书从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