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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了燕儿姑娘打听一下,燕儿姑娘说母后昨晚做了噩梦,醒来之后发现图上的天女不见了,便一直惴惴不安,再也没有睡过。我出宫之前,服侍母后喝了半碗安神汤,亲眼见她躺下歇息了。”
赵如琸点了点头,感激地对她微微一笑:“辛苦你了。”
“殿下何处此言。你我多年夫妻,我在母后面前尽孝难道不是本分之事?”
赵如琸闻言,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放心,将来我定不辜负你。”
三皇子妃暗暗地捏紧了手指,脸上随即漾开了一个柔婉明媚的笑容,目光落在绣图上,又说道:“上回母后让我查清楚是谁绣的这幅绣图,我心里便觉得奇怪。这幅绣图究竟有何玄机呢?”
“母后让你把绣图带回来,定是要我们好好找找看了。”赵如琸又皱起了眉头,“我对刺绣所知甚少,你们『妇』人家比较擅长。这样精美的绣图必定出自绣艺高超的绣娘,你可知在京城之中有哪位绣娘能绣出这样的图来?”
三皇子妃摇头:“早在母后寿辰之后我就将京里的绣娘查了一遍,并没有绣艺如此高超的。不过,我倒是查到了一些东西。”她说着吩咐了身边的丫鬟一声,那丫鬟便转身出去了,三皇子妃继续道:“我听闻林将军的夫人有一幅春花图,甚是绝美精致,便向林夫人买了回来。待会儿殿下见了便一目了然了。”
不多时,丫鬟取了一个小包裹进来。打开包裹,里面是一幅折叠整齐的绣图,将之打开,瞬间眼前百花团团簇簇地盛放,令人觉得春风拂面。三皇子妃将两幅绣图放在一起,微笑地问:“殿下可看出什么来?”
赵如琸摇摇头。
三皇子妃也不卖关子,指着两幅绣图道:“首先从构图配『色』来看,这两幅图所用主『色』虽不同,风格却是一致的。颜『色』华丽富贵之余,又带着几分清丽,不见一点俗气。其次是阵法。图上运用了多种阵法,不过殿下你看看图上的牡丹,这两幅图的牡丹所用针法完全一样,针脚一致,显然这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林夫人的百花图是谁绣的?”
三皇子妃沉默了下来,看着他欲言又止。
“怎么了?”赵如琸问,又想到了一个问题,“既然你已经探查出是谁绣了这幅图,为何迟迟没有告诉母后?”
为何?因为她查到答案过于匪夷所思,恐怕说出来也无人相信。
三皇子妃犹豫了许久,才低声道:“林夫人的这幅百花图,是去年从城里一家绸缎庄上面买到的。那绸缎庄的老板说是有人放在那里托他帮忙出售。我亲自去打听了,那老板说,托他买的人是一个男子,看起来似乎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小厮……”
赵如琸已经没有耐『性』听她细说下去:“你告诉我,究竟是谁?”
“殿下,那个小厮是张家的马夫,他有一个妹妹在府里当丫鬟。不过只是一个三等丫鬟,去年被分派到张家的大少夫人跟前伺候……”三皇子妃的声音变得极低,极轻,似乎还带着一丝恐惧,“所以,林夫人的百花图是张少夫人,也就是封家那位小姐——封颐所绣。”
封颐。
这两个字犹如两块巨石,哗啦一声掉进了赵如琸的心里,让他骤然变了脸『色』。他没有想到,时隔将近半年,这个名字依旧无法成为过去。他以为自己已经抹掉了所有和封颐有关的人和东西,却没想到,她在这个世上留下了一幅百花图。
第120章 田庄()
不!也许不止一幅百花图。
也许,眼前这幅天女散花图也是她所绣。
赵如琸的脸『色』变得阴晴莫测起来,三皇子妃看出他心里所想,低低道:“殿下,这怎么可能呢?封颐已经死了,怎么可能是她绣出一幅散花图作为母后的寿礼?”
“如果是她生前所绣呢?”
三皇子妃摇摇头:“从针线上看,那是不久之前才绣的。”
“那也未必。封颐才死了大半年。如果是她半年前绣的,即便放在现在也是一幅新绣的图。况且这是张家送给母后的寿礼,很可能就是封颐留下的。”
“可是,殿下……”三皇子妃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口,“这幅绣图是张尚书花了几千两银子从一个酒楼老板那里买来的。”
酒楼老板?赵如琸心头猛一跳。
“哪个酒楼的老板?”
“长安楼。”
他瞳孔猛地一缩,神『色』变得有些狰狞。
长安楼!
那么就是说,这幅散花图很有可能与赵如珝有关!这是赵如珝给张家所设的陷阱?可问题是,赵如珝从那里得到这幅图的?
“你还查出了什么?”
“那长安楼的老板特别谨慎,无论如何也不肯说出是从何处得来的天女散花图。”
“他当然不会说,也不敢说。”赵如琸冷冷一笑,“我之前让你打听上官芸雅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说起上官芸雅,三皇子妃心中也有些郁闷和奇怪:“那上官芸雅八岁之事因掉进水里受了伤,好了之后就一直呆傻,穆国公府的人都可以作证,上官芸雅确实是真傻无疑。只是为何她嫁给了赵如珝之后突然就好了,我真的无从得知,还请殿下莫怪。”
赵如珝!又是赵如珝!
难不成他能医好一个傻子?他若有这样的本事,这些年来早就医好自己的身体了。
赵如琸也是怎么都想不明白,明明痴傻的上官芸雅,却仿佛一夜之间完全好了。平原侯丧礼那么大的事情,她一个从未理过家的傻子也能打理得井井有条。
“对了,殿下。穆国公夫人周氏的绣艺在京城中也是首屈一指,上官芸雅既是她的女儿,必定得到真传。会不会绣图和她们有关?”
“再查!”赵如琸冷然道,“无论是赵如珝还是上官芸雅,都要将他们的事情查得一清二楚!我敢肯定,绣图的事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大年初八。
之前赵如珝说过过年之后要带她到田庄上住两天,可年还没过完,赵如珝便吩咐下人准备好车马行李,起身前往田庄了。
封颐知道他必有原因,只好简单地收拾了一些东西,带上宝亭宝轩告别岳氏,同他一起出发。前天下了一场雪,前往田庄的道路上人烟稀少,路上全是厚厚的积雪。好在车里烧着火盆,要不然这个时候出远门一定活活冻死了。
封颐烤着火,都觉得自己双手冰凉,不禁问赵如珝:“这么冷,你可吃得消?”
车里面铺着厚厚的『毛』毡,既暖和又舒适。他靠在车壁上翻着书,身上披着狐皮大氅,闻言苦笑:“你真以为我那么体弱多病?”
难道不是吗?去年成亲时,他不是一连病了两回?
“为夫身子虽弱,可还不至于如此弱不禁风。”他翻过一页书。
封颐不置可否地勾了勾唇角,继续烤火。
她原本在冬天并不怕冷的,可是上官芸雅的身体却不一样,尤其是这几天身子不方便,冷得更加厉害。赵如珝看了一会儿,轻叹一声,放下书本握住她的手,将双手拉进他的怀里。
“这样还冷吗?”他顺势拉开大氅将她整个人包裹在其中。
他怀里暖和和的,似乎比火盆还要温暖,封颐觉得冰凉的指尖一下子变的温暖起来。不过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未免不太好吧?
“我早上起得早,有些困了。”赵如珝将她抱在怀里,背后靠着车壁,“我歇一下,等到庄子了你叫醒我。”说完就真的闭上眼睛睡了。
封颐靠在他胸膛上,想要挣开双手却被他紧紧抓住,环在他腰间。她叹了一口气,轻轻地将脸颊靠在他胸前。
雪天路滑,马车走得很慢,到了下午才到达京郊的田庄。封颐觑着赵如珝似乎睡得很沉,便小心地挣开了他的手,从他怀里坐了起来。没有了他的怀抱,顿时感到一阵寒意袭来,封颐拉进了斗篷,掀起厚重的帘子往外望去。
绵延宽阔的田地出现在眼前,地上积了厚厚一层雪,附近只有稀疏几户人烟。马车有走了将近半个时辰才看见一处村舍,村边几排杨树,村舍后面是青山,隐隐传来放鞭炮的声响,热闹之余,又让人感到宁静得犹如世外桃源。
“到了。”赵如珝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凑到她身边,将下巴靠在她的肩头上,声音懒懒的。
平原侯府在庄子上有自己的别院,赵如珝早在前几天就打发了人前来通知庄头,让人打扫一下。别院坐落在村子的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