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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颐拎起她的衣袖:“起来!”说着用力将吓得浑身无力的张朝月半拖半拽地拖进旁边的厢房里面。
张朝月跌在自己,扯下口中的帕子还想呼叫,封颐已冷冷道:“我丑话说在前头,你喊一声,我就剁下你一根手指。喊两声,就剁下两根。喊三声……”她眼睛微眯,透着令人心寒的冰冷,“整只手都剁下来。”
“你……你敢……我现在可是尚书千金……啊!”
嚣张的话语还未说完,她的手臂上已经被划出一道细长的伤口,血迹迅速渗透衣袖,晕开一片。张朝月瞬间脸上血『色』尽褪,捂着伤口万分惊惧地瞪着眼前的封颐。
“你可以再试试。”封颐手里握着一把匕首,锋利冰冷的刀锋带着一丝鲜血的血迹,银『色』光芒映入她的眼中,她的目光比那刀锋更加锋利冰冷。
张朝月真的怕了,噗通一下跪在地上,一连磕了好几个头:“封颐,不是我害死你的,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仇去找别人,不要来找我啊!”
“仇,我会报的。谁是我的仇人,我心里一清二楚。你们张家欠我的,我定会一笔一笔让你们还回来。”封颐踏前一步,匕首搁在张朝月的脖颈上,“难道你张朝月就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吗?”
闻得此言,张朝月整个人差点瘫倒在地上,不断地瑟瑟发抖:“我……我……我没有。”
封颐不说话,只是将匕首贴近她的脖颈,稍微用力,张朝月雪白的脖子上顿时多了一道细细的血痕。
“我说我说。”张朝月感觉到疼痛,连忙叫起来:“我真的没有害过你……啊!我是说,我只是偶尔恶作剧。真的!你和我哥刚成亲那时,我偷偷在你的饮食中放过两次泻『药』,可是都没能害到你。我还买通你房里的丫鬟,偷了几样首饰,可是我没敢戴出来。还有那次母亲她……她……”
“她怎么了?”
“你那回着凉生病,母亲请了大夫来为你看病,我在旁边多嘴说了一句:让大夫在你『药』里加点东西,让你能病得半死不活最好了。”她说着畏惧地看了封颐一眼,又迅速垂下眼帘,“母亲听见了,暗中给那个大夫一些银子,让他在你的『药』里加了一味『药』。”
“什么『药』?”
“我不知道。真的!我真的不知道,母亲不肯告诉我,说是女孩子不能知晓的。”感觉在刀锋即将割破肌肤,张朝月忙说,“母亲只跟我说你吃了那『药』……以后……以后会难以……生育。”
即便张朝月最后几个字声音细若蚊蝇,封颐还是听清楚了,握着匕首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
原来是这样!
原来她多年无法生育,竟然是李氏让人暗中下『药』。
封颐想起这些年来李氏为她找了许多位名医调养身子,在她面前苦口婆心地劝她吃下一碗碗的『药』汁,差点想要作呕。心里面恨不得她早早去死,却在她面前扮演一个好婆婆的角『色』,多年来不『露』丝毫破绽,李氏是怎么办到的?若非最后张家人目的得逞了,她恐怕到死都看不透他们一家人的真正嘴脸。
第81章 逼问()
“你母亲还对我做过什么?”封颐目光更加冷厉地盯着张朝月,“你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我今天可以饶你不死。可是你若有半分隐瞒,你在隔壁房间对上官芸雅所设下的陷阱,将会落在你的身上。”
张朝月的脸『色』刷得更加苍白。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她刚才对上官芸雅做了什么,又设下了怎样的陷阱准备让上官芸雅万劫不复。
“你……怎么会知道?”
“这不是你们惯用的伎俩吗?你把上官芸雅骗到此处,下『药』『迷』晕了她,然后……我若猜得没错,你们已经买通了这府里的一个下人,让他稍后悄悄溜到此处毁了上官芸雅的清白。而你和你母亲则会带着平原侯夫人前来亲眼看到这一幕。”这种毁人清白致人于死地的阴险手段,不正是李氏最擅长的?
“我再猜猜,你们陷害上官芸雅的目的是为了威胁平原侯府和穆国公府,让平原侯府主动去向皇上提出赵如珝想要娶你进门。你说我猜对了吗?”
“你……你胡说。赵如珝已经成亲了,就算我嫁进平原侯府也只是妾室。我乃堂堂尚书千金,才不屑当人妾室。我陷害上官芸雅只是为了报往日的仇。”
“因为你喜欢赵如珝,因为外面那些关于你为了赵如珝绝食的谣言是真的,因为你真的很想嫁入平原侯府。你如今名声受损,想要嫁给哪个王公贵族已不可能,你母亲只好退而求其次,成全你的心意。最起码,赵如珝也是皇室贵胄。而上官芸雅素有痴傻之名,等你嫁了过去,她有把柄在你手上,还不是任你拿捏?用不了多久,你就能除掉上官芸雅,堂而皇之地成为正室!”
“就算我喜欢赵如珝,我要嫁给他,也是对他下手,让他不得不娶我,何必陷害上官芸雅?”
“因为你母亲想要你清清白白地嫁进赵家,如果你是因和赵如珝有私才嫁过去的,只怕将来做了正室,在人前也理直气壮地做人。”封颐冷笑。李氏的心思很好猜。既想让张朝月顺利嫁给赵如珝,又想保住自己的女儿的名声。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毁掉别人的名声,成全自己的女儿。
都说人心自私,可自私到如此无耻的地步,封颐所见过也就是她们母女这两人了。
张朝月看着封颐,眼里尽是恐惧不安。眼前这个人毫不费力地知晓她们所有不为人知的心思,实在可怕。以前觉得封颐只是有一种她无法企及的世家小姐的气派,却没想到她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能看透,似乎无所不能。
“现在你能告诉我,除了上官芸雅的事情,你们母女还做过什么好事了吧?”
“我说……我说……”张朝月连忙抓住封颐的裙角,一脸乞求,“我说了出来,你一定要放过我。那些事情都不是我做的,是我母亲她……”
张朝月的声音不断颤抖,说得断断续续,有些地方还语无伦次。封颐默默地听到最后,也大致明白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她抓起张朝月的手,用匕首在她的指尖上割破一道伤口。
“我说的全是实话,你不要砍我的手指……”张朝月吓得大叫。
封颐将她推开,又割下她一片裙角,冷冷道:“所有事情结束之前,我还是留着你的手指的。不过我劝你小声一些,也许你安排的人已经来到隔壁了,你可要小心隔墙有耳。若是被第三个人知晓你们母女做下的好事,你觉得那个人会打什么主意呢?”
张朝月一脸恐惧地看着她。
封颐唇角勾起:“如果是我,我一定以此要挟你们母女,狮子大开口要一笔遮口费,或者是要张小姐……你的人。”
她话音刚落,就看见张朝月已经抖如筛糠。封颐将割下裙角铺在地面上,道:“你把刚才所说的事情一件件写下来。记住!一件都不能遗漏。”
张朝月不知道封颐要她把那些事情写下来做什么,此刻脑中想到的是今天自己设计上官芸雅的那一些安排,不由得背脊发凉,浑身直冒冷汗。封颐的匕首重新放在她的脖颈上,张朝月不敢迟疑,赶紧趴在地上用被割破的食指书写起来。
待她写好了,封颐抓起她的拇指沾了些血,在血书上面按下一个鲜艳的手印,将血书收了起来。
“封颐,求求你放过我,我给你磕头了,求求你……”张朝月趴在地上咚咚地磕了一个响头。
封颐站了起来,冷冷地盯着她的头顶,握紧了手里的匕首。
“你还记得上次在皇宫里见到的鬼魂吗?”
张朝月磕头的动作一顿,不可置信地抬起头:“那鬼魂……是……是你……”
“没错!我连皇宫都能随意出入,所以你若想要活命,那么最好对今天在这里见到我的事情守口如瓶。”封颐突然轻轻一笑,看起来十分柔婉端雅,“不过你可以告诉你的母亲,让她好生等着,我会上门找她算账的。”
张朝月一下子瘫软在地上,面如死灰。封颐缓缓踱步到她的后面,突然抬手往张朝月的后脑勺重重击落,就见张朝月噗通一声昏倒在地上。封颐『揉』着有些疼痛地手掌,想起当年这一招还是向大哥学的,心中一阵酸楚。
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上官芸雅出现在门口,衣裳整齐,发髻精致,丝毫没有被张朝月下『药』折磨的样子。
屋里的封颐转眸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