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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透一般。也不知他这样看着她看了多久,是否从她刚才刺绣的时候就看着,还是在她伸懒腰的时候……
无论何时,封颐一想到他一直都用这种目光看着自己,顿时手足无措。
自成亲起来,赵如珝都是睡在书房里面,她一个人习惯了。方才全神贯注地刺绣,已经完全忘记了他的存在。
赵如珝也不说话,就这么一直看着他,那目光里面似乎藏着什么,如同一潭深邃的湖水将她紧紧包围,渐渐地抽离了她浑身的力气。
“封颐……”他低低地唤了她一声。
第52章 缘起()
自知晓她的真实身份以来,为了不让别人发现,赵如珝都只叫她上官芸雅,很少叫她真正的名字。他的声音清冷而带着些许慵懒,她的名字从他口中慵懒地说出,听起来格外容易拨动人心。
封颐觉得自己的心跳变得十分急速,手脚在他这一声轻唤中颤抖着,几乎要失去所有力气。她急忙深吸一口气,勉强地笑了起来:“那个……那个……哦!我有办法!”
脑子在紧要关头灵光一闪,封颐一拍手掌,急忙从柜子里翻出自己的小像。
赵如珝见她翻出来的东西,眼睛微眯,心里陡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封颐坐在他面前迅速地穿针引线,片刻之后一个跟她一模一样的假人就出现在他眼前。
赵如珝瞪着那个假人,眼皮十分不祥地跳动起来。
“你这是……”
“是这样的,为了不让世子爷为难,就用这个假的上官芸雅放在床的中间,世子爷觉得如何?”封颐微笑地问,为自己能想到这么绝妙的一个办法而感到自豪。
不管他们两人再如何逃避,今晚同处一室是在所难免的。与其这样十分尴尬地相处着,还不如想办法解决。况且只要岳氏坚持,他们相处一室的时间不会只有一晚或两晚。长久下去,谁也熬不住。
她用一个假的自己放在两人中间,这样与赵如珝同榻而眠的话,她不会那么尴尬,也无需担心两人不小心有所接触。
赵如珝像见鬼一般呆呆地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封颐已经很困了,当即把他拉了起来,让假的自己躺在床中间。拔步床足够宽敞,只要她往里面挤一挤,还是可以躺三个人的。想了想,封颐用帕子遮盖住假的自己的脸,然后端详着自己的杰作,相当满意地点头。
“上官芸雅!”赵如珝站在她身边,似乎是咬牙切齿地开口,“你觉得这是好办法?”
“我觉得不错。”
赵如珝咬牙瞪着她的后脑勺:“你不会是害怕我半夜会欺负你吧?”
“你胡说什么?我现在就相信的人就是你。”封颐干咳了一声,喏喏地说。然后迅速地爬到里面的位置,拉过被子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了眼睛和鼻子。再往靠墙的那一边挪了挪,整个人就像缩在角落里的蚕蛹一般,回头很无辜天真地看着他,“已经很晚了,世子爷早点歇息吧。”
语毕,她迅速闭上眼睛睡觉,只留下赵如珝雕塑一般整个人僵在了床边。
床上那个假的上官芸雅直挺挺地躺在那里,并没有盖上被子,加之脸上盖着一方雪白的丝帕,怎么看更像是一个死人。
她竟然觉得这个办法不错!居然还相当自豪?她凭什么认为这是好办法,有没有考虑过他睡到半夜时,一转身就看见一个“死人”躺在自己身边是什么感受?
赵如珝无力地扶额,许是夜深觉得累了,或者是刺激太大,他感觉自己此刻脑门在隐隐作痛。站在地上僵持了许久,地上的凉气让他最后还是无奈地躺了下去,拉起被子盖住自己。
封颐听见他躺下来的窸窣声响,心脏忍不住急跳了几下,翻身面向墙壁,浑身紧绷地瞪着面前大红的帐子。
大街上梆子的声音隐隐传了过来,封颐紧张的意识渐渐松懈模糊,不知不觉睡着了。夜静悄悄的,屋里唯一亮着的蜡烛也燃烧到了尽头,忽闪了几下便熄灭了,屋子里瞬间陷入黑暗之中。过了片刻,有清冷的月光从窗纸上透了进来,洒在床前的地面上。
赵如珝听见自己的心跳在寂静之中显得十分清晰急促,望着头顶的帐子,心绪从来这般凌『乱』过。耳边听见的是封颐轻匀和缓的呼吸,他不由自主地转过身,当看见面前被丝帕遮盖的“东西”时,心中又是一阵苦笑,以手撑着头看向睡在里面的封颐。
记忆中那张容颜如今已然不在了,在他眼前的是另外一张容颜,娇嫩秀美,睡着的时候充满了孩子气,十分可爱。不过不管她变成了什么样子都无所谓,她还活着,就在自己的身边,就比什么都让他感到欢喜。
他眼睛眨也不眨地仔细看着她,就和多年以前,他也曾这样默默地看着她一样。
那时他才十二岁,与生俱来的病弱让他只能整天困在府里,没有人可以说话玩耍。他实在闷得慌,便威胁傅俊悄悄带他出府,而且还是骑马出府。那天雪后初请,到处银装素裹,听说城外了善寺的红梅十分好看,他便一路往城外奔去。却没想到一时受了寒气,才出城就晕倒了。
强烈的昏眩让他看不清周围的人,只模糊地瞧见一抹明艳的火红身影,忽然感觉到有一只暖暖的手掌探在他的额头上,接着听见一个少女明媚飞扬,又清脆而果断的声音:“我的马车借给你们,或许还来得及。不用谢,快些送你家公子进城找大夫吧。”
他『迷』『迷』糊糊地被抬上马车,发抖的身体一暖,有什么东西覆盖在他的身上,带着一股兰花的清香。他努力睁开眼睛看清楚了眼前的人。火红的狐皮大氅衬着一张白里透红的面容,眼眸乌亮,带着轻轻的暖意,如同雪地里盛放的红梅。
醒来之时,他人已经在侯府里面了。病好了之后,他去查看那辆马车,在里面捡到了一个绣着兰花的荷包,打开一看,才知道当时帮了他一把的人就是封家的小姐——封颐。
京城里无人没听过封家这位小姐的名声,据说她为了寻找意中人,托人四处打听,到处参加诗会,想要在京中的文人里面找到那个人。当他看见荷包里的小像时,他就知晓她意中人是谁,也知道她永远都找不到了。
他想着把荷包还给她,再向她道谢,那么他就和这位名声不怎么样的小姐毫无关系了。几个月后听说她要去参加曲池边的诗会,他便带着傅俊前去。春风十里,曲池岸边,垂柳发出嫩绿的新芽。周围的言笑晏晏之中,她站在柳树下,在无人注意到的地方,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晶莹的泪珠划过滴落在衣襟上绣着的牡丹上面,也似乎滴落在他的心头。
两个月之后,他听说她出嫁了,嫁给了张家。
第53章 守护()
他不知道张家是什么人家,可是捏着始终没能还给她的荷包,想起那天她站在曲池边落泪的情景,他第一次感到心痛。他不相信,她那么喜欢那个人,怎么可能就这样仓促地嫁人?他跑到封府,站在大街的对面看着大红花轿从府里抬了出来,一路跟随,看着花轿被抬进张家的门,然后呆呆地站了半天。
十三岁的懵懵懂懂,当他意识到何谓是喜欢时,她已经嫁作他人『妇』。他听说他们夫妻恩爱,她的丈夫将她捧在手心里。他听说她的兄长去世,她的父亲被罢官,听说一直将她捧在手心的丈夫在外面有了妾室。
他只能从别人口中得知她的一切消息,然后一遍遍地想着那天她在曲池边无声哭泣的一幕。明明在雪天里那么飞扬明媚的人,为何会哭得那么悲痛欲绝?
直到接到皇上赐婚的圣旨,被『逼』娶上官家的嫡女时,他似乎明白了。也许那一天,她已经知道自己将永远错过心中的那个人。或许那天,就是她最后一次的寻找。她的不甘心,她的痛苦,在那天独自躲在树下静静地发泄出来。
后来,他听见了她的死讯。
他几乎要发疯了,不顾一切地冲到『乱』葬岗,想要把她给找回来。可他心里清楚,那也找不回来了,那个明媚飞扬的女子,他早就彻底错过。
如果他当时冲上去告诉她,你找的那个人是皇帝的三皇子,名叫赵如琸。你不用再找下去了,京城里对他心仪的名门淑女多的是。他避开不肯见你,难道你还不清楚他对你根本没有情谊吗?如果他能在她出嫁那天拦住那顶花轿,如果他能让她知道张家的居心叵测……
赵如珝深吸一口气,看着她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