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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文箴点了点头,转头看见她那边微微红肿的脸颊,阴沉的目光闪了一下,低低道:“为父并非有意……还疼吗?”
很生硬地一句关心,封颐想要以前那样甜甜地对父亲笑,向父亲撒娇,可是脸颊却有些僵硬,只是唇角微勾起一个浅浅地弧度,连说话的语气也不自觉地恭谨而疏离:“多谢父亲关心,不疼了。”
封文箴目光闪了闪,低头不语。
午时。
还是兴庆门,还是人头攒动,还是有些阴郁的天气,唯一的不同是待斩的犯人。
二月的冷风吹过兴庆门前的刑场,刑场边拥挤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去年,秋雨萧索之中,显赫一时的封氏一族被诛杀殆尽,血水混着雨水一直流到围观百姓的脚下。过后,车子拖着那些尸体,一车又一车,一路血水蔓延。而今天处斩的竟是才显赫了半年的张家,一想到张家和封家曾经还是亲家,就让人唏嘘不已。
附近一家茶馆二楼的窗口边,封颐怔怔地望着不远处的一切。
因为担心父母和大哥『露』面被人认出来,她不敢带他们靠近刑场,而是在附近这家茶馆里包了一个雅间。从这里看去,可是将刑场上的人看的一清二楚。台上的犯人只有张峦和张启隆父子两人。多日在牢房里不见天日,父子两人身上的囚衣竟是一片脏污。特别是张启隆,手脚被废,此刻只能像虫子一样趴在地上半蜷缩着。
他们应该庆幸的,皇上只下令处斩了张峦父子,将李氏流放,命人追捕逃狱的张朝月。而张家的族人只是被夺回了一切田产赶出京城,并没有像封家当初一样族诛。
午时三刻。
时间到了。
封颐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紧张,虽然日夜盼着这一天,可是望着刽子手走上台,提起钢刀毫不留情地落下时,她连忙闭上了眼睛。族人被斩首的那一幕幕在瞬间从眼前迅速闪过,他们的呼喊,他们绝望的神情目光,还有流到她脚下的鲜血……
封颐只觉得越来越难以喘息,连忙扶住窗棂转开头去。
她终于明白赵如珝为何总是希望她不要总是想着报仇雪恨,他早就知道,她始终没办法做到心狠手辣,更加无法目不转睛面不该死地看着仇敌被斩首。
“颐儿,你还好吧?”封颀看见她脸『色』发白,连忙问。
封夫人也发现她脸『色』很难看,忙扶住她,回头想对自己丈夫说些什么,突然脸『色』一变:“颀儿,你父亲呢?”
他们三人都站在窗户边,可是封文箴却是坐在桌边朝外面看,可是现在雅间里还有他的身影?父亲他……不见了!
第175章 找人()
“别着急。”封颀拍了拍她的手背,又对母亲点了一下头,拿起椅子上的披风穿上才走了出去。封颐连忙靠在窗边向外张望,只见楼下人群来来往往的,却没有封文箴的身影。
须臾,封颀回到雅间道:“我问过店里的伙计了。方才众人都在观望刑场那边的情况,并无人注意到父亲出去。”
“他会不会偷偷去了刑场?”封夫人问。
封颐转头望向刑场那边,可行刑还未结束,那边仍旧人头攒动,根本找不到父亲的身影。封颀道:“颐儿,你和母亲先回去,我去找父亲。”
“不行。”封颐忙阻止他,“刑场那边人多混杂,万一被人认出你来就不好了。你陪母亲在这里等我,我去找。”
“我把脸遮起来,这样就不用担心了。”
封颐想了一下,道:“那母亲在这里等我们,我和大哥去去就来。说不定父亲只是出去了一会儿,如果他回来了,请母亲和父亲在这里等我们回来。”说完她披上披风,和兄长一起走出了茶馆,又向等在外面的雷正嘱咐了几句,这才和封颀一起往刑场走去。
刚走到围观人群的后面,突然人群向四周散开来,是行刑已经结束吗,官兵开始清场了。拥挤的人群一下子向各处散开,朝他们的方向涌来。封颐被一个人撞得练练后退了几步,待站稳去找封颀时,他似乎发现了什么,快速挤开人群走了过去。封颐也赶紧跟在他后面。
“哎呀!”封颀走得极快,突然与迎面一人撞在了一起,那人轻呼一声,被撞在了地上。
“抱歉。”周围的人群涌了过来,封颀连忙一手挡开挤来的人,一手去扶被自己撞倒在地的人,“抱歉,我急着找人……呃……姑娘,你没事吧?”
被撞倒的是一名穿着寻常布裙的年轻女子,身上披着灰『色』斗篷,用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一边站起来一边还拉着兜帽将整张脸都遮住,似乎不愿意让人看见她的面容。
“没事。”她低低地应了一声,有些畏缩急切地绕开封颀快步离开。
封颀也没有在意,见对方并无大碍,便转头继续寻找父亲的踪影。他刚才明明看见父亲混在人群之中,可是现在望去哪里还能找得到。
“大哥。”封颐终于挤到他的身边,叫了一声。
那个正离开的女子却突然浑身一震,倏地回身看向封颐的方向。
“大哥,看见父亲了吗?”
“看见了,可是一会儿的功夫,又不知父亲哪里去了。”封颀朝四处望了望,指着远处的街角,“我们过去那边找找看。”
两人连忙离开,浑然不知在他们身后,那披着灰『色』披风的女子用力地拨开人群,快步跟在他们身后。兜帽底下,那双眼睛带着无比怨毒的冷光。
天『色』渐暗,封颐和兄长几乎将附近的大街小巷都找了一遍,回到茶馆时,封文箴仍旧还没有回来。封颐整颗心都提了起来,想不出父亲还去了哪里。如果说他被人刑场的官员认出来逮捕回去,那么不可能这样无声无息,可是父亲刚复活过来,他肯定清楚自己现在是不能到处行走的,他还能去哪里?
“少夫人,要不要我找人帮忙打听一下?”雷正问。
封颀摇摇头:“不用这么兴师动众。”他转向封颐,“父亲不会无缘无故离开,我想他也许会去找曾经的旧友。”
封颐脸『色』微变:“去年太子出事之时,凡是和太子和父亲有过交情的官员不是被处死,就是被罢官流放,如今还留在京城里面还有几个好友?人家若是不相信是他,不肯相见还好,万一见面了,那么父亲就危险了。不行!我必须去找他。”
“颐儿!”封颀拉住她,神『色』微沉,“你去哪里找?你知道父亲去找谁吗?父亲并非鲁莽之人,我们先送母亲回去,再等消息。”
封颐还想说什么,突然看见封夫人无言地坐在一旁,眼眶微红,她心里也跟着酸涩起来,点了点头,照兄长的意思带着母亲上了马车。
随着马车的颠簸,三个人一路都十分安静。即便谁也没有说,可是每一个人心里都清楚,假如父亲在京城里面还有志同道合的好友,假如那个好友见到了父亲,那么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要么是将父亲当做妖孽,当场将他抓捕送官,结果肯定是朝野震惊。要么就是和父亲所想的一样,时时刻刻盼望着太子复活,重新去争去斗。
无论是哪一种结果,都是她不想见到的。
“大哥……”
“我们再等半个时辰,如果天黑了父亲还没有回来,我就出去找。”封颀说道。
与其毫无头绪地四处寻找,还不如现在想想还有什么办法。封颐想了想,问:“大哥,你可知父亲以前有哪些好友?或者朝中哪些官员和父亲有过交情?”
封颀想了一下,拿出了纸墨,在纸上写下一串串名字。封颐站在旁边看了,提笔将一些名字逐一划掉:“这些人有的去年就被斩首,有的被流放,有的被罢官离开了京城。将这些人排除掉之后,就只剩下……”她的目光落在纸上仅剩的三四个姓名上面。这些名字都有些陌生,幸亏是父亲一向有意培养儿子,将朝中的人事都告诉了封颀,所以他才能一一写出来。要是封颐,名单上的这些人她连一半都想不出。
“少夫人,这位林大人不是如今在太常寺当职吗?”雷正站在旁边看了半天,突然说道。
封颐猛地抬起头:“真的?”
“世子爷那里有一本朝廷各级官员的名册,我和屈鸿因为要打听消息,所以也看过那本名册。虽然记住的不多,不过京里面的官员名字倒都还有些印象。这位林大人是前年开始在太常寺任职的。”
“那么……父亲有可能就是去找他?”封颐看向兄长道。
和父亲有过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