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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吃过晚膳了?”封颐连忙扬起笑容。
“还没有。”
“怎么到现在还没吃?”她有些嗔了他一眼,“想吃什么?若是没有胃口,我叫人给你端一碗小米粥来,好歹吃些东西。”
赵如珝看着她,笑容在灯光下看起来有些恍惚:“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胃口?”
“你都写在脸上了。”
“是吗?”他叹了一声,抱住她,将脸埋在她的肩颈上,声音低低的,“我今天对高弘济动了刑,到现在都觉得倒胃口,所以什么都不想吃。你别忙了,就这样陪着我,可好?”
对高弘济动刑?
封颐正想问他对那位礼部尚书用了什么刑罚,脑中蓦地想起他刚才洗手时的样子,所有的疑问都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她抬手环住他,轻声问:“这是你头一回对犯人用刑?”
“嗯。”
“如珝……”不管用的是什么刑罚,总归是残忍到令人不忍目睹的,不然高弘济那样的人是不会轻易开口。她无法想象牢房里的情景,可是眼前这个人原本可以不用弄脏自己的手。是她一开始将他拉下了水,他为此失去了至亲,还要为此让自己满手血腥。
她心中不断抽疼,声音有些哽咽:“对不起,如珝。”
“不许胡说。芸雅,不要把一切的错都归咎于自己。我之前说过,即便不是帮你报仇,我早晚也会趟这浑水。反而因为有你在,我才能时刻告诉自己不要真的泥足深陷。”赵如珝吻了吻她的脸颊,『露』出浅笑,“芸雅,等事情过去了,我们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好不好?”
“好。”
“你喜欢去哪里?”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她目光坚定地望着他,“今天进展如何?高弘济可是全都招了?”
“嗯!全招了,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我向刑部尚书提了点醒,恐怕他现在已经派人去打探消息了,明天该审问元小寒了。”
“元小寒那里我也已经交代好了,她会将一切都说出来的。”
“那就好。”赵如珝眸光一闪,微笑地吻在她的眉眼上。
刑部大堂。
元小寒已经又冷又硬的地面上跪了许久,即便冬天衣裳厚实,双膝还是跪得隐隐作痛。她有些不安地望了望四周,只见从她被抓来跪在这里开始,除了站的一动不动地衙役,就没有其他人出现。
她搓了搓有些发冷的手臂,正想挪动膝盖歇一会儿,前头就想起一个威压洪亮的声音:“跪在堂下的可是元小寒?”
“正是民女!”元小寒忙弯腰叩头,抬眼望着,一名身穿紫『色』官袍略显富态的中年男子缓步踱了出来,目光精明冷厉地落在她身上,仔细打量了一圈。
“这位是刑部尚书朱大人。”跟随在他后面的一名朱袍官员大声道,“但凡大人问你的话,你务必如实回答。若有半句假话,恐怕你一个女流之辈扛不住刑部的大刑。”
“大人尽管问话,民女不敢有瞒。”元小寒再次叩首。
刑部尚书上下打量了她几眼。
虽然在大堂上跪了许久,眼前的女子却看不出半点惊慌,只是带着几分我见犹怜的娇怯。厚实的冬衣穿在她身上丝毫掩不住袅娜纤细的身段,衬着一张莹白如玉的小脸,真是楚楚动人。
朱尚书眼睛微眯,看了旁边的秦侍郎一眼。秦侍郎会意,上前一步问道:“你可认识张启隆?”
“民女认识。”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元小寒犹豫了一下,道:“民女是张启隆的妾室。”
“说谎!你既然是他的妾室,怎么不住在张府里?”
“大人,我没有说谎。我确实是他的妾室,去年还住在张府当中。大人若不相信可以向张府的下人打听,问他们是不是府里曾经有一位姓元的姨娘。”
“既是如此,张启隆又为何在外面给你置办宅子?”
元小寒沉默地垂下眼帘,脸『色』『露』出一抹惧『色』。朱尚书看得清清楚楚,沉声道:“元小寒,你最好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大人,民女不知犯了何罪。”她怯怯地说。
“你并没有犯罪,本官只是请你前来相助调查一件案子。我们问什么,你就把你所知道的都说出来,便可以回去了。可若是有所隐瞒,那就是包庇犯人之罪,你就别想从刑部大堂里说出去!”朱尚书冷声道。
一般百姓进了刑部大堂都会变得心惊胆战,何况是听了这样的话?元小寒当即道:“民女不敢!我一定知道什么就说什么。我是在三年前就跟着张启隆的,他一开始也是在外面买了宅子安置我,直到……”
第140章 拘捕()
“等等!你是哪里人氏?是如何认识张启隆的?何时进了张家?”
元小寒只好将当初遇见张启隆开始一一道来,再将到在张家的日子:“我因怀有身孕才进了张家,可是因为知道了张启隆太多的事情,所以张夫人容不下我,在我怀孕之时偷偷下『药』害我小产,又趁我生病之时将我赶出了张家,任我自生自灭。”
“你知道张启隆什么事情,竟让张夫人如此容不下你?”
元小寒看了看朱尚书和秦侍郎,又看了看周围面无表情的衙役,压低了声音道:“大人,我将所有事情都说出来,大人可要恕我无罪。”
“你放心。你若肯说出张启隆的罪行,那么便是重要的证人。别说无罪了,朝廷还得派人保护你周全。”朱尚书道。
元小寒听闻此话,似乎才真正放心了,脸上『露』出了几丝轻松的表情:“我跟随张启隆多年,他很喜欢我,所以很多事情都和我说了。当年他能考中探花,是因为暗中花银子买到了考题,请人代笔。他当初娶封家那个女人是看中了人家的家世,利用她和她父亲接近前太子,成为了前太子的心腹,然后暗中杀了当时的太子太傅,却将此事嫁祸到前太子头上,导致前太子被废。还有,他今年趁着年末官员考核,暗中收了底下地方官员不少银子……”
“你等等!”朱尚书突然间变了脸『色』。虽然张启隆做过了什么,赵如珝给他的那份高弘济的供词里面大概有提到。他今天提审元小寒只不过是为了有确凿的证据。可是刺杀太子太傅嫁祸给前太子,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朱尚书当即挥了挥手,秦侍郎会意,抬手示意衙役全部退出去。大堂上只剩下他们三人,朱尚书才神『色』凝重地说道:“你把你所知的详详细细地说出来,不得有误。他似乎听见了什么了不起的秘密,同时也知道,张家父子的死期真的不远了!
果不其然,当朱尚书将连日来调查审问所得的供词和证据呈到皇上面前时,面对就是皇上一张阴沉愤怒的脸。皇上只看了几眼供词,便冷冷地下令:“逮捕张启隆!”
当刑部的人气势汹汹地冲进张府时,张启隆正一脸阴沉地倚坐在椅子上,连日来的卧床不仅令他形容消瘦,也让他手脚浑然无力,坐在宽大的椅子里差点就滑落在地上。两个丫鬟连忙用力扶住他,却被他狠狠一瞪:“滚开!”
右手用力地撑着椅子做自己坐稳了,他又瞪了那两人一眼:“铺纸,磨墨。”
丫鬟连忙一人展开宣纸,一人挽起袖子磨墨,张启隆执笔蘸了蘸墨,在纸上落笔,笔锋在白纸上猛地一划,张启隆满脸怒『色』地用力甩笔,怒吼起来。
他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废人了!连没有被挑断筋脉的右手都连一个字也写不出来,现在的他和死人都什么区别?
“大少爷……”
“滚出去!”他红着眼睛怒吼。
话音刚落,身边的小厮突然冲进房里,面上布满了惊惶:“大少爷,不好了!刑部……”
不待小厮说完,刑部的衙役已然从后面将他推开蜂拥而入。朱尚书分开众人走了进来,目光悠悠地看向张启隆:“张大少爷,皇上有旨,即刻将你拘押入狱。张大少爷是打算乖乖地跟我们走呢,还是需要在下动手?”
张启隆脸上又是惊愣又是愤怒,似乎还未听明白他所说的话。
“哦,你瞧我这个记『性』,居然忘记了张大少爷如今手脚被废,别说走路了,就是站也站不起来。”朱尚书一脸惋惜地打量着张启隆憔悴消瘦的模样,“张大少爷的日子似乎很不好过啊!多日不见,我差点认不出这就是当日风度翩翩的张大少爷了。”
“朱尚书,你给我滚出去!”张启隆被戳中痛处,右手拿起砚台就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