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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无痕暗暗惊讶于宣凉看向希泠仇恨的眼神,再看向希泠却见她一副不为所动的神色。
桃花眼一眯,月色下潋滟不见半分:“听闻王爷最近为南方涝灾之事甚是烦恼,在下便想既是王爷之妻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故而擅自与王妃多说了几句,还希望玄衣侯不要计较。”
话虽如此,脸上却不见半分歉意。
宣凉漠然的扫了一眼风无痕,不为所动:“哦?不知我的王妃有何高见?”
“回王爷的话,妾身可是半句话都不想与这个登徒子说。不过以妾身之拙见,献祭大典对与一个弱女子来说的确过于残忍,反观这位登徒子,虽然气质下流但一副皮囊倒是极好,想来即便是男扮女装,也足以颠倒众生。”
宣凉眉毛一挑,身形一动:“公子以为如何?”
风无痕从吊椅上起身,掸了掸月白色衣袍,桃花眼笑意一收,正色道:“在下身为男子,断断不会做出此等荒唐事。”
说罢,勾起一抹邪笑,走向希泠俯视的角度看着她开口:“若不是王妃双腿不便,以王妃之姿,若是出现在大典上,必然惊煞众人,如此绝世之姿想必天下无双。”
风无痕放肆的打量着希泠,忽的,避开一颗宣凉弹出的石子。
回身洒然一笑:“在下方才真是多有得罪,想必王爷必是不会许自己的王妃——”
“王妃之言深得本王之心,”宣凉眸色晦涩阴狠,打断风无痕的话,“大典对一个弱女子的确残忍,想必王妃却能胜任,意下如何,我的王妃?”
月色凄迷,竹影摇曳,岁泠轩一时唯有风声,与锦袍猎猎呼啸之声。
“不知,献祭大典何时举行?”那两男子的沉默似乎未能影响她分毫,希泠依旧漠然开口道。
宣凉如霜的脸色不变,心中却一沉,他没想到希泠如此……
“四十天后。”风无痕语气怪异的回答。
希泠微微一笑,清冷的容颜皎如月色:“妾身便,恭敬不如从命。”
“希泠你——”宣凉看着希泠投过来的目光,无声,也毫无指责意味,却让他顿住了,他此刻能说什么呢。
风无痕此时倒是很识趣:“如此,在下便告辞了,多有打扰,还请两位见谅。”
临走前,还恋恋不舍的扯了扯那把精致的五彩吊椅,正准备跃身离去,却听到“啪嗒”一声,吊椅断了?
风无痕身子一僵,在考虑是装作没听见直接走,还是装作没听见直接走?
“阁下?”
风无痕听着希泠淡然的威胁声,颇有些欲哭无泪,他回头看着断倒在地的五彩吊椅,静默无声的蹲下了身研究起来。
希泠冷眼旁观:“夜深了,妾身要休息,还请王爷自便。”
【020】¥突然,温柔了一下¥()
宣凉凤眸扫了她一眼,正要离开岁泠轩,一阵微风吹拂,撩开了希泠遮住双腿的素雅纱裙,露出洁白的纱布。
四十天?
希泠暗忖,既然这话已经说出口,便没有收回的道理。
四十天,她双腿是否会痊愈,是否能在献祭大典后活下来。
宣凉的理智告诉自己,以从前希泠给他的印象,活下来是决不可能;但今时今日的希泠,宣凉默然,心中总有些莫名的难以掌控的感觉。
“你要如何回内室?”
希泠诧异的看向宣凉,黑白分明的杏眸直直逼视着宣凉。
宣凉皱眉,神色依旧冷厉,却回避着希泠那双澄澈清幽的眸子,寒着一张俊脸:“本王在问你话。”
“不劳王爷费心了,妾身自然不会露宿屋外。”希泠收回视线,垂眸不知在思索着什么,蝶翼般的睫毛微微颤着。
“你双腿俱不能走动,岁泠轩此刻又无下人陪侍,莫非还要这魅颜公子搀扶你回市内。”宣凉说到这,凤眸不自觉的冷了几分。
被点名的风无痕,已经开始一言不发的捯饬吊椅了。
“王爷多虑了,妾身与王爷不同,不会平白无故便多出了个宠爱的男子,王爷公务繁忙,请回吧。”
希泠见宣凉对她的言行举止不似平时,且宣凉此夜的出现便有些无来由,不想与他多加纠缠,便出言挑衅。
“哦?”宣凉低沉的嗓音却难得带了几分笑意,轩昂的身子步步逼向坐在榻上的希泠。
他俯视着她,萦绕周身的均是希泠身上中草药的冷香,却开口道:“王妃晚膳用的是什么,怎么一股酸意。”
“妾身——”
希泠忽觉身子一空,倒吸一口凉气。
宣凉突然拦腰抱起了希泠,且还变本加厉,煞有介事的伏在女子颈间,轻轻嗅着。
希泠甚至能感觉得到他的几缕冰凉的发丝落在自己颈间,他呼出的热气在自己耳垂边,湿湿热热的。
“没用晚膳。”希泠淡淡地说完了方才被打断的话。
纤瘦的身子被紧紧扣在他的胸膛,完全不知这个向来与自己针锋相对的男子,这般行为是何打算,便不动声色的思量起来。
宣凉似是被她逗笑一般,紧紧贴着希泠的胸膛微微颤着:“本王送你去休息。”
“谢王爷。”希泠淡淡开口,未抬头看看宣凉。
她向来孤绝一人,这样被男子抱着,依旧是那份清冷容颜却徒增了几分纤弱可人。
宣凉神色复杂的垂眸看了一眼怀中的女子,这样轻的身子,那日大婚却嚣张的坐在飒爽黑马上,让所有下人在她面前跪下。
为何她是出身在希家?为何她是皇兄的一颗棋子?
倏地,他又敛了所有神色,凤眸如往常一样,冷得像霜。
希泠被宣凉抱到床上,见宣凉移了移烛盏,起身离去,轻声开口道:“妾身大典那日必不会叫王爷失望。”
宣凉离去的背影一顿,在烛影摇曳中,透出几分孤寂。
随即不发一言,脚步声淡去。
希泠一双杏眸,在昏暗的烛火中,亮的惊人。
【021】¥求求你,不要死¥()
宣凉出了岁泠轩门,并未回寝居。
他不疾不缓的走向原处,那袭月白色的影子依旧在那里,坐在修理好的五彩吊椅。
依旧摇摇晃晃,一双桃花眼却肃杀冰冷,看着宣凉步步走近。
“风公子,好久不见啊。”宣凉一撩玄色锦衣,在方才希泠所卧榻上端坐。
“七年,不算太久吧。”风无痕此刻完全换了腔调,声音如同锋利的冰刃,毫无感情,只留无尽的寒意。
宣凉对他的态度丝毫不惊讶,淡淡的说着自己的事:“想必公子也是知道前几日,星象异常之事。”
“那王爷有什么好对策吗?想必南方涝灾你们至今都无应对方法罢。”风无痕散漫的开口道。
宣凉神色平静,端起茶具缓缓品了一口,真苦:“颍离尚未出现,谈何对策?况且对策不过是另一种手段罢了。”
“如此倒好,省的浪费在下精力去处理一些杂碎。”风无痕起身,月色下的他清矜如贵公子,只那狠辣的神色与公子形象略有不合。
宣凉眸色诡谲:“朝中向来暗流涌动,杂碎岂是说没就没的。”
风无痕微微一愣,眼中掠过几分玩味:“殷奚王朝向来能人众多,特别是希家,更是受王爷兄长的器重。”
月白色长袍微动,晃过几道残影,便消失在这庭院。
五彩吊椅晃晃悠悠,似是从未有人来过。
宣凉起身,见此异状,早已习以为常。
狭长凤眸中却似是狠狠忍耐着什么,倏地一挥手,呼啸的掌风掠过,清晰的一道咔嚓声,方才的贵妃榻应声而裂,一道整齐干脆的裂痕缓缓蔓延开来。
月移中天,宣凉这才准备回寝居。
“不——不要——”宣凉还未走几步,突然脚步一顿,这声音,是从岁泠轩传来。
这呓语,带着明显的慌张与焦急。
宣凉反应过来时,已经脚步一转,跨进岁泠轩的大门。
昏暗的烛火中,宣凉脚步轻浅的走向内室,呓语声是从希泠口中发出的。
女子向来波澜不惊的神色已经全失,杏眸紧闭,纤长的睫毛如蝶翼般颤抖,似是被梦魇住了,苍白薄唇微启:“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
清冷的声音满是哀求,泫然欲泣。
宣凉看着这样的希泠,一眼时怔在了原地,在离她不过数十寸的距离停下。
是谁让这样冷冽的女子如此伤心?
宣凉记忆中,希泠似乎从未经历过什么生离死别,希府近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