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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所以最初兄弟俩相安无事,后来皇帝年长,已能独断朝纲,唐重华自请离京,长侍皇陵,直到十年后九王之乱发,他待各支皇族势力厮杀殆尽,方才慢悠悠地回京,夺了大宝,那是何等的聪慧和忍耐。”
“重华……”
戚天恒一只手,轻轻摁在桌案上。
是啊,如此的忍耐,和如此的城府,足令人惊心动魄。
“只怕本宫没有这样好的耐性,做不得重华啊。”
青衣不再言语,对于戚天恒的个性,他也算是了解,知道此人但凡是看中的事,必定要坚持到底,否则绝不甘休,自己纵劝,也是无益。
“太子妃。”绿婷走到桌前,用银簪子挑亮灯花:“都这样晚了,您还是卸妆歇息吧。”
“睡不着。”秦如晨微微摇头。
“那。”绿婷嫣然一笑:“奴婢就在这时,陪太子妃说说话?”
“你倒是乖觉,可惜我这会子,却无精神。”
“太子妃想来,都是因牵挂太子所致,只有太子安然无恙,太子妃的心才会宁定。”
“是啊。”秦如晨点头:“从前我未曾深虑,皆以为只要和他在一起,你爱护我,我爱护你,也还罢了,哪晓得现在才知宫中风波险恶,远非我能应对。”
“其实,小姐真是多虑了,别说太子是个聪慧之人,满腹计谋,外则相爷,也不会坐视小姐落得十分不堪的境地。”
“你说得倒也是。”秦如晨点头:“可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会发生。”
“呸呸呸。”绿婷往地上接连吐了几口唾沫:“娘娘这张嘴,净胡说,一定不会有不好的事,娘娘走到哪里,都会大吉大利。”
秦如晨心中忧虑虽未去,却也露齿而笑,主仆俩闲议许久,秦如晨方才上榻安置。
半夜时分,她睡得香甜,忽听外面脚步杂沓,和着惊恐的喊声:“走水了,走水了,西衡宫走水了!”
“绿婷!”秦如晨听得真切,立即坐起身来,撩开床帐:“外面怎么了?”
“太子妃,不好了!”绿婷急匆匆奔进:“是西衡宫走水了,火势很大,几乎照亮了整个皇宫!”
“你说哪里?”
绿婷说得太快,以至于秦如晨根本没有听清,不得不加意再问了一句。
“西衡宫!”
曲折回廊上站满了人,个个踮起脚尖,引颈张望。
西衡宫上空烈焰升腾,偶尔可以听见屋梁倒塌的声音遥遥传来。
“火势凶猛,各宫宫眷速往宁康宫祈吉!”
一行太监忽然飞走过来,一面走一面大声喊道。
“太子妃,快。”绿婷手脚麻利地给秦如晨裹上风衣,又斥责两名粗使太监:“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备轿辇去。”
两名粗使宫人这才急急地回过神来,火速去备了轿辇来,绿婷扶着秦如晨上了轿子,一路疾行,直奔宁康宫而去,未料刚绕过回廊,前头奔来一道黑影,将抬轿的小太监撞翻在地,秦如晨也从轿子里滚了出来。
“太子妃,您不要紧吧?”绿婷赶紧将她扶起来,替她整理衣裳。
“没什么。”秦如晨摇头,不欲让自己太狼狈:“只是这轿子却坐不成了,得赶紧走着去。”
当下绿婷命两名掌灯宫女走在前面,自己扶着秦如晨在后面,再后是粗使宫女太监,加快脚步朝宁康宫而去。?
第五十章满怀情意()
甫入宁康宫正门,便见院子里已经跪满了人,秦如晨一时有些无措,便在那里站住,幸而皇后身边的太监曹全远远瞧见,弯着腰迎上来:“太子妃,您快里边请吧。”
秦如晨点点头,跟在曹全身后进了大殿,却见各宫嫔妃俱跪在神位之下,默默祷告,皇后沐手焚香,后背挺得笔直,跪于香案前,默默祷告。
绿婷将秦如晨扶到自己的位置上,秦如晨赶紧撩裙跪下,双手合于胸前,诚心祷告。
过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夫,皇后转过头来,淡淡扫了一眼殿中之人:“外面的情形如何了?”
“启禀皇后,西衡宫的火势非但不退,反而越来越炽烈,宫中流言蜚语,都说是上苍震怒,故降此灾!”
“胡说八道!”皇后一脸冷怒,伸手指着宫女:“立即去给本宫彻查,看看是哪些嘴碎的在背后嚼舌根子,拉出去通通杖毙!’
大殿里瞬间一片死寂,好半晌才有宫妃言辞婉柔地道:“皇后娘娘息怒,纵然奴才们该教训,但这里毕竟是宁康宫,大家都在祝福,皇后娘娘是不是……”
皇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仪,赶紧平静心绪:“静妃说得对,刚刚本宫失态了,传本宫的话下去,宫人们一概不许背地里胡乱议论,否则全都打发到辛者库去服苦役!”
“是。”太监领命而去,皇后略松一口气,这才转过头,跪在香案前继续祈福。
西衡宫的大火足足烧了两天,才被一场大雨烧灭,秦如晨和所有妃嫔,也在宁康宫中跪了两天,当她站起身来时,双腿已经麻木地失去知觉。
“太子妃。”绿婷将她扶起来,眸中难掩心痛,秦如晨怕她说出什么大不敬的话来,故此握紧她的手,朝她摇头:“本宫不要紧,只要出去走走就好。”
踏出宁康宫的刹那,刺目的阳光洒下来,让秦如晨不由得阖上了眼。
仅仅只是一夜的功夫,她却觉得自己似乎老了很多。
及至上了辇轿,秦如晨方才微微吐出口气来,太监们不敢大意,抬着她一路匆匆直奔太子宫的方向而去。
刚过东平门,辇轿却忽然停了下来,秦如晨撩起纱帘,却见戚云墨站在墙边,眸含忧色地望着她,因顾忌着左右有人,秦如晨并不敢和他拾话,只略略点头,便伸手拍拍轿栏,太监会意,立即起轿。
“皇子。”齐海近前,轻声提醒道:“咱们快走吧。”
戚云墨这才收回目光,带着齐海朝自己的紫云殿而去,实则脑海里一直挂念着秦如晨,尤其是想起她那张苍白瘦削的脸,心里只觉得堵得慌。
“齐海。”戚云墨停下脚步:“呆会儿你抽个空,去太子宫瞅瞅。”
齐海却并没有答应,而是思忖好片刻才道:“四皇子,论理,有些话不是奴才该说的,奴才也不能说,可是四皇子,那太子宫……四皇子就不能少往来吗?”
“你这奴才!”四皇子霍地转头,目光凛冽地瞪着他:“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背后非议主上!”
“奴才不敢!”齐海扑通跪地,连连叩头:“奴才只是觉得,宫中人人都为求自保,那太子妃……毕竟是太子的正妻,哪里要四皇子忧心?”
“是啊。”戚云墨凄然一笑:“哪里轮得到我担心?只是我见到她,便每每忍不住。”
“四皇子。”齐海看他良久,才道:“皇子倘若如此,不如,奴才去看看。”
“你去?”戚云墨却像什么都了然于胸:“你去了又怎样?回来肯定不会跟我说实话,倘若看见她好,不会同我提起,看见她不好,更不会同我说,想必你心里时时刻刻,都只盼我远着她些吧?”
“皇子既然明白,奴才又何须多言?宫中繁花似锦,皇子可以钟情于任何一个人,又何必苦苦恋着她?”
“你去吧。”戚云墨摆手,独自走到桌边,摁着桌子,两眼看着前方发直。
还记得那日风中一舞,心为卿倾,他原本也没有那种非分之想,一亲芳泽,只是,只是不管怎么也忘不掉,无论如何都忘不掉。
……齐海说得没错,再这样下去也毫无意义,还不如……
“墨儿,你说什么?”
皇后仰躺在凤榻中,手里端着杯子,用杯盖慢慢地撇去水上浮沫。
“齐禀母后,云墨想去宫外走走。”
“去宫外?”皇后慢慢地坐起身来:“这个时候?”
“是。”戚云墨双眼视地:“孩儿想过了,宫中有母后,有皇兄,想来,多墨儿一个,或者少一个,原本也无甚分别。”
“是啊。”皇后点头,眼里却含着几许忧色:“确实无甚分别,既如此,你便独自一人离去,只是一件,不要惊动宫人之中即可。”
“是。母后。”
出得慈清宫,戚云墨不禁长长地嘘了口气,以前他只觉得这皇宫金碧辉煌,乃是天下最繁华的所在,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却已经心生厌倦。
独自一人离去,到处走走,也好。
穿过一条甬道,却看见太子宫围墙上翠竹吟吟,戚云墨心中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