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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
直到戚洪睡着,皇后方才起身,出内帏一看,外面只有焦德跪在地上侯着。
“焦公公。”
“奴才在。”
“你且传下话去,自即日起,本宫亲自照料皇上,片刻不会离身,其余人等,非奉诏不得入内探视。”
“娘娘?”焦德闻言却是一怔。
“怎么?”皇后眉梢微微扬起:“有什么不妥吗?”
“……奴才遵旨。”
太子宫。
戚庭华来来回回地走动着。
“太子,瞧近日宏元殿的情形,只怕不好,太子宜早作打算,否则恐会……”
“本宫怎会不知?”戚庭华来回走动,只觉心乱如麻,他原本也有布署,如何应对突然急发的情况,只是,倘若大事真地发生,却恐人力不足。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啊。”走到窗前立定,戚庭华抬头,朝远处看去,却只瞧见一群群低飞的鸟。
第四十七章帝皇教诲()
西衡宫。
“二皇子,皇上的病只怕已经拖不了多久,二皇子宜早作打算——不如。”
“你在想什么?”锦衣男子目光闪烁。
“二皇子请仔细思量,皇帝病重,皇后侍奉汤药于榻前,对宫中京中的管束力必然下降,纵观整个朝局,对二皇子夺位形成阻力的,唯有一人。”
“你是说——”
“是。”
“让本宫再想想。”戚天恒一摆手,令其退下,然后开始在殿中踱步。
月色如莹,身着绸袍的男子立于栏下,静静地看着盛开的凤兰花。
“皇子。”随侍太监江盛走上前来,毕恭毕敬地将一件披风覆在戚天恒的身上。
“几更了?”
“启禀皇子,已经二更了。”戚天恒没有言语,双眼只是盯着一个地方看,江盛垂手立在身后,半句不敢言语。
“回吧。”拢拢披风,戚天恒退回寝殿中,解衣睡下。
随着皇帝一天天愈发病重,宫中各处的情形渐渐变得复杂而微妙。
这日戚庭华正在太子宫中看书,焦德忽然进来:“太子,皇上召见。”
“你说什么?”戚庭华微怔,随即放下手中书册,站起身来:“你刚刚说什么。”
“皇上,召见。”
“本宫知道了。”戚天恒摆手:“本宫这就去,你前头带路。”
待焦德出去后,戚庭华盯着那明亮的烛火思索良久,方才唤来吴镇。
“太子?”
“栖云阁那边,怎么样?”
“太子妃这些日子足不出宫,天一黑便就寝。”
“她倒是小心谨慎。”戚天恒淡然:“如果一个时辰后,本宫不回来,你便去栖云阁通传一声,要她,寻个由头出宫,回丞相府。”
吴镇闻言,不由吃了一惊:“太子,您这话从何说起?”
“去吧。”
戚庭华一脸默然,随即大步朝殿门外走去。
到宏元殿外,却见满宫静寂,只寝殿里点着几支蜡烛。
“太子,您请。”焦德小心翼翼地在前面带路。
进得殿门,便见皇后一身盛装,站在屏风前,戚天恒先是吓了一大跳,然后才近前双膝跪地:“拜见母后。”
“你来了?”皇后的声音十分沙哑。
“是。”
“去看看你父皇罢。”
戚庭华再次点头,徐步近前,却见烛火摇曳下,躺在枕上的皇帝戚洪一脸惨淡。
“父……”戚庭华再次转头,却惊愕地发现皇后竟没了人影,而殿中只自己一人,他暗觉不妥,正要退出,忽听躺戚洪一声低唤:“华儿。”
“父皇?”戚庭华几步行至榻前,弯下腰去,拿起戚洪的手。
“你,你扶朕起来。”戚洪喘息着道。
戚庭华将戚洪扶起来,戚洪胸脯剧烈起伏,指指床下:“你摁下龙的右眼。”
“是。”戚庭华点头,半蹲下身子,伸指摁下龙的右眼,只听“噌”地一声,床下竟然弹开一个抽匣,内里装着一轴黄卷。
“把它,拿起来。”
戚庭华双手微微地颤抖着,捧起黄卷,他刚站起身子,忽听“嗖”地一声,眼前竟然多了把寒光闪烁的匕首。
“父皇?”戚庭华脸色微变:“您这是做什么?”
“拿着这个。”戚洪气喘如雷:“这是,这是——”
“这是什么啊?”
“这是——”戚洪挣扎着,本想将下面的话说出来,忽然“哇”地喷出口鲜血,星星点点,俱溅在两人胸前。
“父——”
“大胆贼子,竟敢闯宫行凶!”就在戚庭华一脸愣怔之时,宫门忽然大开,禁军统领郑泰领着一队胄甲鲜明的军士冲了进来,将戚庭华团团围住。
戚庭华浑身的血慢慢变得冰凉,然后缓缓地站起身来,唇角淡淡浮起几许冷骛:“本宫乃皇上亲立之太子,没有圣命,谁人敢动本宫?”
“华儿。”皇后的声音忽然传来,言辞之间满含惊恐:“你,你怎能如此对你的父皇?”
“孩儿自问一身清白,无愧于大地苍生。”
“一身清白?你手执凶器,身染鲜血,如何能说一身清白?”
“是啊。”一名禁军突然近前:“这里数百双眼睛,个个瞧得真切,皇上病重,太子却手持持凶器闯入宫中,不知意欲何为?”
戚庭华的心一点点地沉下去,却忽然笑了:“为了今日,你们想必筹谋已久了吧?如此煞费苦心,为的就是抓住本宫把柄,将本宫彻底扳倒吧?”
满殿静寂,并无一人回话。
“纵然这宫中有人想谋算你,但皇上却不会。”皇后眼中满是哀痛之色:“你是皇上嫡亲骨肉,又向来为皇上所器重,这江山社稷,原本都是你的,你何苦着急这一时半刻?”
“儿臣……”戚庭华本想为自己辩解,可是转一思索,已然明白过来:“原来如此,未知母后,将欲如何?”
“你毕竟是皇上亲封的太子,本宫也不便拿你怎样。”皇后一脸淡然:“郑统领,你先将太子请入凉安殿,好生看着。”
“是。”郑泰答应着近前,正要将戚庭华带着,忽然听得榻上传来一声震喝:“住手!”
所有人齐齐一愣,转头看向榻上,却见戚洪不知何时已然醒来,正撑着身子,慢慢地坐起。
“皇上万岁。”
满殿里所有人都睡下了。
“太子是朕唤来的,手里的金龙刺是朕给的,至于衣襟上的血,是朕自个儿吐的,悉与太子毫无干连。”
皇帝一面说,双眼一面从众人身上扫过:“倒是你们,如此兴师动众,所为何来?”
“臣等……惶恐。”
“都退下吧。”
皇后立即起身,领着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华儿。”戚洪这才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戚庭华:“你身份尊贵,必成众矢之的,看来这宫中时时刻刻盯着你的人不在少数,今日之事,也算是个教训。”
“儿臣受教。”戚庭华心神稍定:“不过儿臣好奇,这金龙刺到底是什么?”
“朕不能告诉你,金龙刺关乎国运,至于它牵连的谜底是什么,需要你自己去查。”
“父皇?”
第四十八章叮咛嘱咐()
“父皇老了。”戚庭华仰靠在床头上,双眼再度恢复清亮:“斗不了了,也不想动了,故而要留下一些棘手之事,棘手之人与你。”
“是。”
“可叹你册立时间过短,不曾谙习政务——这样吧,自明日起,朕让你监国,代行皇权。”
“父皇。”戚洪微愣:“这只怕不妥吧?”
“不妥什么?你看看朕这身子,还能替你撑多久?你此时不接,更待何时?”
“是。”
戚庭华双膝跪地,重重叩了一个头,再次站起身来,看看戚洪:“父皇,可要儿子在此伺候?”
“这宏元殿,历来不是什么安稳之地,朕健在时,倒还能掌控大局,现在朕已经是快死的人了,外面那些按捺不住的,早已呱噪起来。”
他复叹气:“说到底,这人世间存猜忌争斗之心者甚众,人人都有自己的算盘,算计着荣华,算计着富贵,有几个人心里真像明镜似的?”
“儿臣……不懂。”
“不懂?”戚洪淡然一笑:“不怪乎你不懂,将来皇帝若是做久了,那便什么都懂了。”
“是。”
“朕还听说,你这些日子以来颇为冷淡太子妃。”
戚庭华不言语,只是低垂着头。
“你可知道,当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