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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油车大约行了半柱香时间,到了库房门口。
“二夫人,五小姐,库房到了。”车夫在外头叫了一声。只听车厢里传来略显慵懒的声音:“二夫人可来了?”
“回五小姐的话,二夫人还不曾过来。”
依旧是漫不经心的语调:“行了,你找个地方避避风雪,不用管我们。”
“这”
“我跟母亲在车里面睡一下,你最好保证不要吵到我们。”
车夫想了想,:“那小的就去前面的亭子里头避避风雪,二夫人和五小姐若是有什么事情便在车外头招招手。”
“嗯,去吧。”
未几,那婆子拿了汤婆子过来,华颖也是同样将她打发了。
她将那些汤婆子都给了沈珀:“自从我吃了乌羽玉丸后,总觉得一阵阵发热,所以娘无需担心我会冻到。”
沈珀不放心地摸了摸她的手,发现果然是温温的,眸子里不由闪过一丝惊喜:“没想到那乌羽玉丸果然那么厉害。”
华颖心里苦笑,心想,可不是,厉害到我这身体都受不住。
对沈珀笑了笑,“睡一会儿吧,养足了精神等下才能看好戏。”
沈珀点点头,闭上眼睛假寐。
不远处,有个穿蜜合色袄子的丫鬟悄悄地从假山后面转出来,朝着库房方向张望了一阵便匆匆朝福来居报信去了。
方妈妈忍着腿疼帮三夫人梳了她最喜欢的牡丹髻,髻上珠花簪,金簪戴玉簪,金累丝红宝石步瑶满头的珠翠看得人眼花缭乱。
她站起身张开手臂,即刻有两个丫鬟将一件红色夹金线绣百子榴花缎袍套到她身上,帮她在腰上系了大红底绣金牡丹的宽腰带,外罩一件淡金色领口镶白狐狸毛的大麾。她的脸部看起来略长,擦了贡品级的蜜粉,画了远山眉,狭长的眼角带着一丝得意。
接过丫鬟递上的黄铜手炉,又对着铜镜左右照了照,离之前丫鬟来报已经过去了一个差不多两个时辰,这冰天雪地的也够她们受的了。
想着,嘴角慢慢泛起一丝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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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夫坐在亭子的石圆凳上猛灌了一口酒,他估摸着自己已经在这个呆了将近有两个时辰,三夫人将二夫人母女诓到这里,又将他们丢在冰天雪地之中不闻不问,连累他也在这里受冻。若不是刚才二夫人赏了他一壶酒,恐怕真是难以抵御这刺骨的寒冷。
将心比心,那个五小姐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让人害怕,但对待他们这些下人还算是客气的。
听是她以前是个傻子他真的有点不太相信这些传闻。肯定是有人造谣了,保不准谣言的始作俑者还是二夫人呢。
他盯着不远处的青骓小油车安安静静地停着。车顶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白雪,里头一点声响都没有。他见到跟车的婆子送了两次汤婆子,还替二夫人送了一壶酒给他。婆子的一张老脸笑的好像花儿一样,想必是从二夫人这里得了不少好处。
正想着,突然见到从福来居方向出来的青骓小油车由远至近,最后稳稳地停了下来。
三夫人由侍女搀扶着下了车,想到等会儿就能见到华颖母女冻得浑身哆嗦,嘴角高高扯起,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
第27章 小小诡计何足挂齿()
“嗯咳—”三夫人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给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丫鬟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走到华颖所坐小油车跟前请母女两下车。
连请了三遍,车厢里头却一点动静都没有,那丫鬟脸色微变,转过脸目光征询地望向三夫人。
三夫人心里暗想,难道这沈氏母女这么不经冻,这会儿已经不省人事了不成?
她继续朝丫鬟使了个眼色。
丫鬟点点头,想上去揭开车门的帘子,冷不丁华颖和沈珀却一前一后地出来,吓了她一大跳。
下了车,华颖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还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哎呦—这外头可真是冷啊,还是小油车里头舒服。”她将手拢在嘴边呵了口气,然后使劲搓了搓手,对旁边的沈珀道:“娘啊,我刚才做梦梦见吃热气腾腾的羊肉汤,这会儿想起来可馋坏了。”
沈珀笑了笑,看着她的目光充满疼爱:“一会儿回去娘就帮你煮羊肉汤,可好?”
“谢谢娘。”她的目光终于落在三夫人的脸上,嘴角微弯,似笑非笑:“咦—三伯娘什么时候来的,竟也不早早通知一声。”
三夫人心里从惊讶到愤怒,没想到自己又被华颖这个贱蹄子将了一军。但想到一会儿还有重要事情要做,只好强行压住心里翻腾的怒意,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也就刚来一会儿,侄女儿不用客气。”她顿了顿:“你们还不快将库房的门打开。”
“是。”
她身边有个穿蜜合色小袄的丫鬟捧着一大串的钥匙,马上应了上前开门
华家的佣人多,即使库房的门一年到头基本只有拿祭祀用品或者盘查物品的时候才打开几次。但里面依旧打扫地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只是库房不住人,所以缺少烟火人气。进去以后只觉得一股寒气扑面而来,里面的温度比外头竟还要冷几分。
库房的物件排列地很整齐也很有条理。桌椅案凳,床柜箱橱,除了家具还有各种摆设,玲琅满目,看得人眼花缭乱。
华颖一边挑选着物品,一边留意三夫人的举动。
“将你们要的都记下来,回头我差人送去北苑。”
“那便谢谢三嫂了。”
“二弟妹说的什么客气话,咱们可是一家人来的。”
“”
大家都说了些言不由衷的话。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华颖和沈珀都选了一些自己心仪的物品。
三夫人心里却有些着急起来,眼珠子咕噜噜地转了转,心想既然她们不自投罗网,那就还是主动出击。
“咦—原来这块雕仙人山水的屏风竟然在这!”随着她的惊呼,华颖眉角微微挑了挑,心想她的耐性似乎比想象中还要差一点。
似笑非笑道:“听说是三伯娘掌柜着华家的库房钥匙,就说每年最少都有两次的盘查,怎么会不知道原来有块屏风摆在这里?”
三夫人被她这么一戳,心里有些发慌,脑子里面迅速盘算了一下,有些尴尬道:“话是这样说,只是我每次都将盘查的事情交给了楼管家,只要他说没问题我也不会细查,有些东西放在哪里我自己也就没记得那么清楚。”
“哦?”
三夫人垂下头用手拨了拨鬓角的头发,等再次抬起头时,脸上的尴尬之色已经一扫而光,对沈珀笑道:“这块雕仙人山水的屏风可是用酸枝檀木、湘妃竹制作而成。屏风上有缂丝花卉12幅,坊间一直有“一寸缂丝一寸金”的说法,可见这缂丝何等珍贵。瞧瞧,这屏风左右两边还各绣了60个“福”字呢,这可是极好的意头。我看这块屏风摆在二弟妹房中是最好不过了。”她指着屏风,说得唾沫四溅。
“使不得使不得,这副屏风如此珍贵,用在我这里可是暴殄天物了。”沈珀连忙摇手谢绝。
华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好看的眼睛微微眯起,端详着这面珍贵的屏风,须臾,点点头道:“娘,三伯娘的眼光果真不错,这副屏风的确很适合你。”
“啊?”
“娘,这么好看的屏风摆在库房没人用才真的是暴殄天物,女儿觉得反正要用屏风,珍贵不珍贵的都差不多,你看呢?”
沈珀从她的眼中捕捉到一丝诡谲,知道华颖这么说肯定有自己的理由,当下便点头答应了。
三夫人心里一阵暗喜。生怕沈珀会反悔似的,马上让丫鬟去叫人帮忙将屏风运去北苑。
选完东西从库房出来,三夫人的脸上一直带着一种很奇怪的笑,令人觉得费解。
各人上了各自的青骓小油车,分道扬镳。
马夫听到华颖从车厢里头轻飘飘丢出一句话:“带我去找楼管家。”
“是。”
楼七在住处抽起了旱烟,自从三夫人接管了华家的库房钥匙以后,他的烟瘾就日益增大。猛吸了几口,口鼻处都冒出袅袅青烟,他微微眯起眼睛
这时候,青烟中竟然出现了一个绝色的女子,着嫩黄罗裙,月白披风,头绾简雅,青丝垂肩,玉簪斜插,肤如凝脂又似瑞雪出晴,目如明珠却透着犹如清水寒潭一般的冰冷。
此女是华五小姐!
他猛地打了个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