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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颖怕它吵到其他人睡觉,赶紧“嘘……”了一声,让它安静。走上去,摸了摸它的脸颊,又从边上的的麻袋里面给它拿了一些草料放在料筒里面给它吃。
“不好意思哈,最近姐姐比较忙,等空下来就带你出去玩。”
身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华颖目光一沉连忙一侧身闪到马厩里边,背部紧贴着墙,将悬在肋下的扶瑶剑拔了出来,握在手中。
“谁?”轻喝了一声。
“我。”
华颖吁了口气,是方易的声音。
离她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颀长修长的人影。
“你怎么。。”
“你怎么。。”
两个人几乎同时出声。
“我喂马。”华颖说道,却见乌骓停下了吃草料,正定定地看着方易,一副警惕的样子,笑着拍了拍它的脑袋:“真是多管闲事的家伙,你又不是狗。”
方易极淡地“哦”了一声,“我听到了声音,所以出来看看,没想到是华五小姐起身喂马。”顿了几秒:“不知道华五小姐是不是有这等习惯,喜欢半夜起来喂马,若是。。那在下夜里听到什么声音也不用大惊小怪了。”语气中含着一丝讥讽。
“那可不一定,本小姐心血来潮了就起来喂喂马,偶尔呢还去厨房找点东西吃,既然方校使是神龙卫派来保护我这个目标人物的,还请多费心才是。”
听得他笑了笑,似乎也没生气:“华五小姐继续喂你的马吧,反正它是你弟弟。”转身便沿着游廊走。
华颖“切”地笑了一声,也不在意。
“可不是么,你就是我弟弟。”她又想了想,嘟嚷了一句:“哪里哦,是妹妹吧。”侧了侧脑袋:“还是叫妹子吧。”
练武之人都有极其敏锐的听力,走到游廊半途的方易不禁莞尔。这个平日里看起来冰冷冷凶巴巴的华五小姐,此时正对着一匹马嘀嘀咕咕说个不停,声音又糯又嗲,没想到她竟然也有这般亲近和气的时候。
翌日,天色依旧阴沉,毛毛雨变成了小雨
淅淅沥沥
因为方易在院里面,因此华颖并没有晨起练习拳脚,坐在床上打坐,练了一会儿内功心法,虽然没睡几个小时,但睁开眼睛时候依旧觉得神清气爽。
魏母现在被大家叫成了魏妈妈,她自称做饭手艺了得,便自告奋勇地去了厨房帮忙。
早饭是白粥,酸白菜,卤肉和糍粑,看着虽然简单做起来却很费时费力。魏妈妈站在边上,笑容有些忐忑:“也不晓得合不合你口味。”
华颖和沈珀相视了一眼,笑道:“看起来就不错,一定很好吃。”她提起筷子,突然觉得右边的眼皮莫名地跳动了好几下。下意识地抬手揉了一下,突然听见“嘭……”地一声,随后听见沈珀低叫了一声:“哎呀,我怎么这么不小心,”
原来是沈珀执筷子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将袖子垫在了装羊奶的的瓷壶下面,手一动就将那瓷壶给带到地下摔碎了。
“破了就破了。。”话音未落,突然听见自家的大门被人捶得“咚咚”响,陆伯在院子里头叫:“来啦来啦……别敲啦,吓坏我们夫人小姐。”
“就是,门是用来捶的么?”小悠嘀咕了一句,紧跟着出了门。
“出事了,出事了……”来人是华府一个看大门的仆从。
华颖的眼皮突然间又是一阵乱跳,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感觉。
“发生什么事了?”问话的是方易,职业习惯让他觉得有些不妙。
那人看了一眼,觉得有些眼熟,看他一身杂役的打扮也没将他放在眼里:“五小姐呢?”
华颖早就已经放下筷子走了出去:“我在这,出了什么事?”
“绣坊那边死人了。”
此话一出,发现众人的脸上都露出惊惶的神情,华颖看了一眼方易,发现他也正朝她看过来,沉静的眸子中也带着一丝意外。
房里面又传来“嘭”地一声,华颖微微蹙眉,对小悠和魏妈妈道:“你们快去照看一下二夫人。”
第116章 柳秋之死()
急匆匆赶到绣坊,发现陈钢带着捕快和仵作已经在现场勘查。绣坊边上围着一圈看热闹的人,还有几个一大早过来上工的绣娘蹲在墙角低低哭泣,没有哭的也是脸色苍白,神情惊慌,看来是吓坏了。
“华五小姐。”陈钢迎了上来,脸上的表情甚为严肃,脸色微微有些发白,见了华颖身边一身短打的方易,对他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陈大哥。”华颖朝他点点头,吸了口气:“出事的是谁?”
“听绣坊的女工说是柳秋。”陈钢皱了皱眉头。
那个柳秋,穿着蓝色短褂,长相清丽却一脸愁苦的柳秋。。华颖闭了闭眼:“我进去看看。”
陈钢伸手拦住她:“华五小姐,还是不要进去了吧,那柳秋丝状极惨,怕是你受不住。”
华颖面无表情,摇了摇头:“我有数,她是我请来的绣娘,我必须去看看。”
………
华颖曾经在西藏看过天葬,也在印度看过恒河里面的漂流的死尸和露天火葬,看完以后对人的一生很有些感悟,对尸体的恐惧也改变很多。人死了,便只剩下一具没有任何知觉的皮囊,尘归尘土归土,除了极为少数的那些人,连你在这个世界上曾经存在的痕迹也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被渐渐抹去。
天葬也好,恒河露天火葬也好,想明白了便好,或许这也是她可以对着尸体依旧淡定自如的原因。
但是。。当华颖见到自己的绣坊变成了充满血腥味的屠宰场,尽管表面竭力保持着镇定,但心里已经被恶心和不断涌起的愤怒所充斥。
绣坊各处撒落着柳秋的碎肉和内脏,血被人刻意涂在墙上,唯有一颗头颅端端正正地放在八仙桌上面,已经失去光泽的眼睛微微地睁着,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她的嘴角高高翘着,呈现一个“v”字,等看清楚了才发现她的唇角上各缝了一针用绣线钉在脸颊上将肌肉扯了起来。
华颖藏于袖下的双手握紧再握紧,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的肉中。方易侧眸看了她一眼,见她脸色虽然平静如常,但脸色发白,额头上沁着一层细密的汗珠,目光却是冷得令人可怕。
“走。”方易眉头锁起,拉着她的衣袖,带她走出大门。
陈钢还在盘问几个绣娘。
“这柳秋平时可有得罪的人?”
“柳秋平时很少说话,待人也很谦和,应该不会得罪的人吧。”
“你再仔细想想,这几天她可有一些异于平常的行为?”
“。。啊,昨天他丈夫过来,两个人似乎吵嘴了,柳秋还哭了呢。”
“对了对了,听说柳秋的丈夫嗜赌如命,欠下了一屁股的债务,柳秋为了多赚点钱,昨天晚上才留在绣坊想多做些帕子出来,说到了月底想让三娘能多给一点呢。”
“。。”
七嘴八舌地向陈钢提供线索。
方易看了一眼华颖,眼眸里面并无太多情绪:“你倒是不怕?”
“怕?他们这么做不就是想让我害怕么?”她冷笑了一声,目光看向远处,微微眯眼。
方易走上前去拍了拍陈钢的肩膀道:“过来一下。”
“哦。”
见了华颖脸色有些苍白,心里微微叹息了一下,如此血腥的场面果然还是将她吓到了,不由刻意放柔了声音:“华五小姐,你。。怎么样?”
“挺好。”她顿了顿:“这案子不用再查了,是天威教的人做的。”
“这。。”
“是天威教做的。”方易的语气也很肯定,眉头又习惯性地锁了起来:“。。看来昨天我们激怒了他。”
“他?”
方易点点头,这个夜谜,他追踪了很久,因此对他的那些手段还是非常熟悉的,他以前也只是地方的捕头,后来因为屡破要案而身名在外,因此才会被调到神龙卫。可以说,在他探案的生涯中,碰到手段残忍的匪徒不少,但是没有一个可以做到好像夜谜这么凶残。
几个人正说着话,柳秋的丈夫李松带着孩子匆匆赶来了,还未走到门口就还是嚎哭起来,吓得小男孩跟着他一起大哭。
华颖冷眼看了看他,这男人此时的伤心到底几分是真?若是他真的珍爱自己的妻子,又怎么舍得将她辛苦赚来的血汗钱去赌场挥霍掉,怎么舍得当场辱骂她,又怎么放心她一个人留在绣坊赶工夜不归宿,他的伤心不过是柳秋死了,他便没有了供他钱花的人罢了。
只是可怜了这个孩子,这么小就失去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