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只是在想元帅的这一生。”她凝眉。
“这一生?”陈卓英静静地望着她。
“对。”静姝深深叹一口气,说:“我从前听浩森讲过一些关于元帅的事。想元帅一生救国救难,殚精竭虑,为国家未来而奋力,到如今自己的身体却被熬空了。有些不是滋味。”
陈卓英听着微微点了点头,没有作声。
“你不这样觉得吗?”
发现陈卓英沉默,静姝不由问道。
陈卓英侧身看她一眼,摇摇头:“当然不是。”他也微一叹气,道:“其实,关于元帅的种种,和你一样,以前我也只是听人说。直到这次南下承京,近距离接触本人,才实地体会到他的不易与强悍。元帅的为国之心毋庸置疑,作为革命领袖也是众望所归。因此,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我除了深感遗憾之外,更多的是惋惜。”
静姝瞅着他,忽然醒悟过来:“对啊,你不说我都快忘记了,你之前并不是承京方面的人。”
“现在也不是。”陈卓英低沉道,然后停了停,又慎重说:“或许以后会是,至少我方正在积极努力。”
听他说到“我方”,不知为什么,静姝眼神一晃,脑海里不意闪过一些历史片段。不过,想到现在她所处的时代是个架空的时代,又摇了摇头,停止了思维延伸。
“那如今元帅生病,对你们的工作是不是增加了许多阻碍?”
“元帅不仅是承京政府的领导人,也是政府里新思想的先驱,我们这段时间的商讨和合作,一直都得力于元帅的主导,他这一病,两方的合作确实不得不暂时停滞下来。”
“怎么,就没有可以移交之人吗?”
“有倒是也有,但必须是举足轻重之人,而且也必须是新思想的追随者。因为承京方面,还有相当多人,没有抛开对外邦的幻想和依靠,一直抵触与我方合作。”
谈到抵触,陈卓英不知不觉隐晦地消了声,静姝听着听着也忽然觉得复杂起来。她对政府事务知之甚少,这些党政之事,不是可以轻易为人道,也和她的视野相隔甚远。虽然她有个督军父亲,但平日里与李明诚闲聊颇少,李明诚也鲜少在家里透漏政府要闻,她只略微从浩森那里得知,以元帅和李明诚为首的承京首脑最近正与北地而来的工农党首脑成员探讨两方合作大计,她不懂政治,也未深入了解如今国内形势,还以为这是众望所归,原来中间还有这么多周折。
这样想着,静姝忽然顿了一下。她抬头望了一瞬眼前这个北地而来的彼方一份子,一时有些困惑。据浩森说,陈卓英不止是彼方的精英成员,还是青年代表,这么年轻就身负重任,他从前经历过的人生一定多彩丰富。然而想到这里,静姝又不免摇了摇头。不对,不应该是多彩丰富,更应该说是艰难险阻。这人来到承京伊始,就为救元帅遭到枪击生死攸关,他却全程平淡以对,之后养伤途中又屡屡置伤不顾外行,他以往的人生里一定经历过类似的事,才能对此无畏无惧,或者他的内心里一定有顶天立地的信念,才能连生死都司空见惯。
这样的人,静姝在前世和今生都没有遇见过,此时一念至此,领略探究的冲动比往日更甚一步。她看着静默看雨的侧脸,本想转过身去说一些自己的看法,正在这时,安静的氛围忽然被车辆疾驰进元帅府的巨大声响打破。
声响以刹车结尾,转瞬间,几辆车已然纷纷停靠在楼口。最先从车上走下的是李明诚,他顾不得陈岑给他撑伞,迈着大步疾走向楼口。后面两辆车里下来的则分别是徐景山徐浩森父子,和静殊曾经在宴会上见过一面的林敬尧林铭卿父子。想来大家都得到元帅旧病复发的消息。
看到自家父亲,静殊只好暂时抛却话头,打先迎向前去。虽是细雨,却仍是密集急促,只见李明诚头上、脸上、衣服上已是**一片,静姝掏出随身携带的手绢本打算帮他揩一下,李明诚却已不在意地拍了拍衣服上的水珠,急急问道:“阿姝,元帅怎么样?”
“元帅已经醒了,情况暂时稳定。”静殊简明扼要作了汇报。
听到女儿这样说,李明诚像是稍微放下了点心,吐出一口气,这时才抬头看了一眼女儿身后的年轻人,眉头微微皱了一皱。不过他并没有再盘桓,道:“那我上楼看看。”当即进屋上楼而去。
那边,徐景山、林敬尧已经分别由徐浩森、林铭卿撑着伞送到廊下,当此之时,两人一样二话没说跟着李明诚身影匆匆也向门里走去。只有小辈里的徐浩森和林铭卿收回雨伞递给旁边的警卫,拍打着衣服上的雨水,向静殊走了过来。
刚走近,和李明诚一样,徐浩森先问:“阿姝,元帅现在怎么样?”
静殊不得不又把刚才说给自家父亲的话转给他:“元帅已经醒了,情况还算稳定。”
第55章 雨廊百态()
听了静姝的转述,徐浩森和林铭卿也放松了下来。再加上陈卓英这时看到故友也踱步而来,浩森看见了,亲热招呼:“卓英,你几时来的?”打开了聊谈的序幕。
林铭卿却明显对这个月前才在伤兵医院门口认识的年轻人不感兴趣,此刻与徐浩森不同,他注意力只在静姝那里。
趁着浩森和陈卓英交谈,他走近静姝,挑眉问:“静姝小姐最近如何?”
静姝望着这个忽然出现在跟前的眉目明媚男子耸耸肩。林铭卿却不容她敷衍了事,继续问:“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静姝不免奇怪。
“好又怎样,不好又怎样?”
林铭卿便又向她走近一步,眼睛微眯道:“好的话,自然要祝贺你。不好嘛,我可以拯救你。”
拯救?
静姝不觉更加莫名其妙。
她不好,还需要他拯救?和他有什么关系?
她再次看向这个并没有见过几面的浩森发小,猛然想到浩森曾经告诫过的离这人远一点,不觉后退一步。
“谢谢。就不麻烦林先生操心了。”她客气地回道,并试图终止这无趣的话题。
不妨,看到她后退,林铭卿居然不知道忌讳似的跟着也上前一步,唇角微勾语含诱惑道:“不要客气,静姝小姐。有什么苦痛还是说出来比较好!”与她步步紧逼。
饶是没有防备,静姝也终于意识到林铭卿话里话外有别的含义。他到底在暗示什么?她皱了皱眉,正想该怎么打发他,斜地里忽然伸出个青竹般劲拔的手臂止住了她的后退。
“小心。”
是陈卓英特有的微有沉意的嗓音。静姝转身去看,这才发现不知不觉她已退到走廊的边缘,几乎要被雨雾扫到。回头冲陈卓英投一感激的眼神,那厢陈卓英已轻描淡写地将手臂收回,眼光不明地看了林铭卿一眼,并没有过多表示。
不过经过这一番打断,正在和陈卓英交谈的徐浩森总算也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他将眼光在静姝和林铭卿身上过了一个来回,最后定格在林铭卿身上,狐疑道:“铭卿,你在做什么?”
然而林铭卿被三人或浓或淡的目光注视着,却似完全没有感觉到半点不妥似的,玩味笑道:“能做什么,和静姝小姐聊聊呀。”说着,意味不明再次看向静姝。
但静姝在察觉到他若有若无的动机后,哪想再理他,撇撇嘴不想接他的话茬,转身问浩森:“对了,浩清小丫头还在生气吗?那天晚上挂电话来约我第二天出去爬山,我不得空去不了,小丫头可发了好大的脾气。”
浩森本来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林铭卿,听静姝对他说话,注意力被转回来,又听见内容有关自家妹子,不禁笑了。
“不用管她,小丫头无所事事,总想找人闲逛。她不知道别人都忙的很。”
静姝摇摇头:“也不能这么说。”她歉意道:“以前确实答应过浩清要一道出去玩的,却一直未能成行,这一点是我没有信守承诺。也怨我。”
浩森噗笑:“这有什么怨不怨的?浩清若知道你把她看这么重,要开心坏了。你是有正经工作,当然不能像她一样可以四处耍乐。以后闲的时候,再重新约也是一样。”
闲的时候?
静姝叹口气,想了想忽然发现,这以后空闲时间会越来越少。随着军校筹备进入招生阶段,事情繁多,医院里因为逐步取得老师的信任和指点,手里还跟了几个病人,想要休息都要见缝插针。何时才能再约浩清呢?
“等我回头看看排班表吧,休息日的时候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