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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爹是受尽杨氏的挤兑和暗讽,可毕竟女儿也是他身上掉下来的肉,小小年纪没了娘照料日日风吹日晒皮肤粗糙黝黑,那个爹不疼自己的孩子,这点倒是让花芝很是欣慰。
花芝想这几天养精蓄锐,等到腿骨头麻利了,再出去细细的探索探索,琢磨个好的出路,她本身就是个自由随性的人,待在这沉闷的家里还不得憋死。
没错的,她蹑手拖脚出了院子,回过头瞥了一眼中屋又向着东边巷子去了,杨氏自从一年来就在村里兴风作浪,虽然这小村落也有个几百户的,可偏偏邻居乡亲少有十几户跟自家有些芥蒂,并没有串门的人,家里冷清的很,花芝想出去透透气。
“哼!想让我给你烧炕头取暖,你就等着吧!冷死你!”
花芝嘴中振振有词嘟囔道,迈着麻杆细的腿把子撑了根木头棍子,记忆中清晰的浮现出村东刘婶子的慈祥。
刘婶子俗称刘骨仙,方圆十几里的村子,哪家孩子骨折了脱肘了都会带去瞧瞧,就没有不愈合的,这也是外界传言她神乎的地方。当然花芝家里的后娘因为说人刘婶子闲话毁人清白,在村里传的沸沸扬扬,因而就这样结下梁子,隔地里干活碰面也不会打招呼,别过来脸吐个吐沫星子的朝地上。
可偏偏这刘婶见了花芝这闺女是稀罕的不行,常常背地里给包些糖果子吃,往日里花芝也忌与杨氏的冷言冷语尽量躲着刘婶子,可那十几岁的姑娘眼馋嘴馋,穷苦的吃不上个白馍馍,自然背着揣到兜里就跑了。
第三章接骨的闲情日子()
花芝知道爹肯定不会低声哑气的求刘婶子给自己接骨,为什么自己不去呢?难不成死要面子活受罪不成,这可不是她沈如玉的一贯作风。
花芝顺着东边河塘饶了一大圈,绕过记忆中模糊的两三户人家,远远的瞧见这么个庙宇装饰的堂子,只是觉得新鲜,花芝拄着拐杖挪了过去,椅着门楣,里屋有这么个长衫褴缕的男子,背影来看,身高有七尺有余,相貌不清,捧着书简籍牍摇晃左右摇晃。
花芝嘿嘿捂着嘴巴嘿嘿一笑,心想这古人还真是书呆子,总有费尽心思死学的人,以为早晚得振成脑震荡,刚要迈出步子调侃一番,脊梁骨嘣的一响,直嗷嗷嗷的叫。
原以为会惊到此人,谁想根本没有半点动静,花芝想自己这副模样,坏了人读书的好心情,也埋着头走开了,
终于到了刘婶子家里,门帘紧掩,没有听见人的声响,常听说刘婶子青天白日里会蹲在屋里练功,花芝也是介怀这个怕打扰到人家。
可考量自己现在这身段来一趟是真不容易,踌躇了两下,清了清嗓子,在院子栅栏外面牟足劲喊了声“婶儿!在家里不?”
清脆莞尔!如同莺歌燕语,花芝眼珠子啾啾啾的转了几圈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起来,心想,这丫头的声音还是不错的,也不知道唱起歌来怎么样!
刚落声,院里的门帘竟然哗的给掀开了,只见风风火火的出来这么个盘了个发髻的中年妇女,穿衣打扮比年轻的媳妇更是整洁体面些。
那刘婶的嘴里啧啧了两声,看样子是如同见了什么奇异难觅的宝物般,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她开嗓道:“花儿啊,你怎么来了啊,快些进屋里来。”
花芝瞧着她的脸,当真是觉得精致,只是亏了黄土坡地的烟仗大,气色不够足。
听闻她这热络的话,花芝本来吊着的心是沉了下来,二话没说进了院子,却忘了自己现在手脚不便一个跟头给摔倒了地上。
“哎呦喂,我的老腰啊!”花芝下意识的尖叫起来,刘婶子的面色一僵,写满了惊悚和讶异,可还是小跑了过去托起来她的两只胳膊,拦在怀里拍了拍土。她上下打量一番,心念这老崔家的闺女是听说昨天从屋顶上掉了下来折了骨头,平日里弱不胜衣,见人也是低头不语,今儿跟变了个人一般,说话劲儿也满了,虽说全身上下这关键的骨架是扭转散架,可浑然一股硬气逼来。
“谢谢刘婶子,我这腰扭不过来了,脊背挺着也觉得晃得厉害,现在小腿膝盖发麻豆没有知觉了,您得救救我啊!”花芝吧啦吧啦给对着刘婶一通的叫苦,说罢梨花带雨泪水染满了眼框子。
刘婶听她这浮夸的叫派咯咯咯的笑了,心下应了声:“别怕,有婶子在呢,保你一个月就能活动自如。”,之后两手拦着把花芝扶到了屋子里的炕头上,找了个软垫子给靠在了墙上。
话说这刘婶子在清水村并不是个和善口碑好的妇人,杨氏的闲言碎语也并不是空穴来风,只听她早些年是大姑娘的时候,是跟着当私塾先生的爹安户在村子里。村里的婆婆们经常在槐树根下念叨刘婶子初来村里时羞面桃花气质非凡,跟一般的山里娃娃行派作风很是不同。
只是花芝后娘闲言碎语到处疯传刘骨仙是个大女娃时就和野男人干那出乖露丑的勾当,怀了个野种给扔到了后山里。这才让刘婶子彻底癫狂,见了杨氏呸呸呸的作呕。
花芝觉得后背靠在这垫子上当真是软和的很,竟然迷迷糊糊的有了睡意。自己在家睡觉时身下也只是垫了个竹板席子,棉铺都被整天叫唤哭穷的后娘给夺了去,晚晚躺着硌的慌,不自禁泪水潸潸淌在了鼻孔顺着嘴角流下来。
刘婶子瞅着这孩子面红肌瘦,嘴唇青紫,也是痛心她遇人不淑碰到那么个黑心的后娘。心下想着让她在自己家里多养几天,反正自己的男人去城里做活得几个月才能回来。
于是上了炕头把棉被给铺展开,抱着花芝放在了上面,对于这孩子她有一种无法言说的知疼着热感。
眼看着日头西落,斜阳撒满了清河村的山坡,花芝睁开了眼睛,身上浑然觉得酸痛的紧,不像今儿上午那般揪火,她伸了伸懒腰骨头竟然不响了,腿部炽。烈的热感袭来,有了知觉。
她这才记起来是刘婶子家,爬下炕头去穿鞋子,刘婶子从套屋掀开帘子出来了,洋溢着满脸的笑意道:“快别下炕,好好躺着,骨头已经接好了,不过你这身子上还有很多碎骨需要好好补一补,就在我这里吧!”
花芝似乎睡了一觉清醒了很多,心下想自己初来乍到,没有钱财和粮食给她送,自己的爹更是不会低三下四的送礼谢人,于是囔口回道:“不啦刘婶子,原是我打扰你了,这会儿我也该回家了,晚上的饭我还得做呢!”
刘婶子脸色勃。然有了怒色,拉拢着不让走,说是已经托人告诉她自己的的爹女儿在这里接骨养病,要是还有点良心就让闺女安心休憩几天,也不要他一文钱财货物,花芝爹自然默许了,自己的孩子一年来日日苦活累活都扛在肩上,也该歇歇了,身体安康,补些营养还不需要花一分钱,淡淡的跟来传话的人嗯了声。
第四章再见倾心()
杨氏晚上见是她男人给端汤倒水烧火做饭,眼珠子直溜在外面,责问老崔道:“花芝呢?”
“花芝在屋顶上摔下来了养病呢!”老崔也是愁容满面,当处也远远没有想到这个貌美如花的媳妇成亲后会变得如此蛮横无理刁钻刻薄。
“还没有好啊?小娃娃长身体,好的快,明天你去镇上干活去,不然城里也行,她也该出来活动活动筋骨做些活,好的快。”杨氏侧卧在炕头上盖了个厚棉被,现在是坐月子期,基本不下炕头,每天裹着被子睡觉让人伺候。
老崔虽然心里满是怨言,也不想扰的家里乌烟瘴气,也就顺着她。
“没事,我上个月白天夜里做了双份工,所以赏钱多了一倍,我给你做吧!”
老崔回道。
大概是午后天气有些闷的缘故,杨氏瞌睡打迷糊,轻哼了一声睡着了,这让老崔也并没有多说什么,舒了一口气去干活去了。
就这样,花芝在刘婶子家躺了两天,渐渐的身上也没有那么难受,她可以两手撑在腰上去院子里溜溜晒晒太阳,原本刚穿越过来时还有些新鲜感,这两天愈发的想念自己的妈妈。
刘婶子家院子里有个粗壮的梨树,凉风落叶尘起,花芝摊了个垫子坐在了树下的石头蹲上,觉得后背袭来一股子凉风直打了个哆嗦。
这更加让她觉得凄凉,妈妈的病好了没呢?
她脑袋晕乎着有些哀伤,心想着接下来的日子迷茫昏暗,好似没有出路。
这么颠着脑袋,面前出现了个硕长的人影。
“姑娘,你是?”这人青白长衫,扶袖披风,音感低沉富有磁性,似乎哪里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