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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营帐所在的位置没在王陵渗透的那大半个营地里,让他还多睡了会。
“大人,汉人来劫营了!”亲兵又说了一遍。“什么?汉人来劫营了?!他们这么点人,怎么还敢劫营?汉人劫营为什么不早点禀报?现在火势都这么大了!”楼班先是惊讶,随后又把亲兵骂了一顿。亲兵被骂得觉得自己十分冤枉,明明一得到消息便立刻来禀报,结果还是被骂,谁知道这火势蔓延得这么快啊!亲兵被骂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过楼班也没心思听他解释,随即又说道:“还不快赶紧把人都叫起来!马上把我的马给我牵过来!还有,赶紧将扎木合叫过来!”在这紧急时刻,楼班第一个想到的是扎木合,扎木合毕竟跟随楼班时间最久,而且还是最早预料到赵林峰可能有诈的恶人。亲兵听命立马去办。
就在楼班在这急得直跳脚的时候,一阵马蹄声响起,扎木合纵马来到楼班身侧,下马对楼班说道:“大人,赵林峰来劫营了!”楼班看见扎木合,当即焦急说道:“我知道了!没想到赵林峰真的赶来劫营!扎木合,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你说是不是赵林峰白天是不是故意骗我们,让我们上当,就是为了晚上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别说,这次楼班还真说对了。
看着已经六神无主、方寸大乱的楼班,扎木合沉声说道:“大人先别慌,事情可能不像大人想得这么坏。大人一看,虽然大半个大营已经陷入火海,但是从这火海中传出的杀声中,还是我军我军占据上风,说明很可能在大营内的汉人并不多,只不过是靠夜袭打了我军一个措手不及,只要我军安定下来,消灭这些汉人易如反掌!”扎木合的镇定也让楼班的心神平复了些许,他向扎木合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大人现在应尽快调集军队派往战场,稳定战局,最好大人亲自带队!”楼班咬咬牙:“好,我亲自去领教领教赵林峰的厉害!”
在这么大动静下,未被波及的乌桓士卒也都纷纷被惊醒,很快,楼班就聚集了上千人的部队,扎木合阻止了楼班继续召集士卒的念头,对楼班说道:“大人,战事紧急,汉人数量并不多,这些士兵已经足够了。”“好,我听你的。”楼班选择听从扎木合的建议,带领这一千多士兵杀奔战场,扎木合紧紧跟在楼班两侧。不过等冲到一半时,众人忽然听到从大营外面传来一阵沉闷、低沉、如同闷雷般滚滚而来的马蹄声。楼班惊的停下了战马,将视线投向大营外,妄图从一片漆黑的夜色中找出发出这种恐怖声音的源头。扎木合也眯着眼睛看着大营外,不过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听上。随着时间的推移,马蹄声越来越大,甚至士兵们都能感觉得到脚下的打字都在微微颤动。
“大人,不好了,汉人的骑兵来了!数量极多,很可能出动了上万骑兵!”扎木合的脸上也出现了焦急的神色,对楼班说道。“什么?上万骑兵?这赵林峰在一天的激战过后,总共还不到一万人,怎么可能还拿得出一万骑兵?”楼班大惊失色,连忙问道。扎木合懊恼地一拍马背:“大人,我们都被赵林峰给骗了!他故意隐藏实力,就是想在今天晚上夜袭我军!”“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情况一而再再而三地出乎楼班的预料,他早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觉得大脑一片混沌。“大人,现在我们只能抵挡赵林峰的骑兵,不能让赵林峰的骑兵冲乱我军阵脚,一旦我军被赵林峰骑兵冲散,我军必定大败亏输!”
“好,我这带人去阻拦。”楼班现在完全晕了头,听到扎木合说阻拦,就要带人去,他也不想想,他现在就一千多士卒,而来袭的骑兵很可能上万(其实只有九千),这不纯粹是以卵击石。楼班话刚说出楼,急得扎木合连忙给拦了下来:“大人,我们现在就一千多士兵,怎么可能拦得住!从那些未被大火波及的大营应该还能聚集上万士卒,现在派人去那部分营地召集士卒,另外还要派人将那些乱兵全都召集过来,短时间内应该能召集起数千士卒,应该能将这些骑兵给拖住。”“那我们不去管他们了?”楼班说着指了指起火的那片大营。“大人,我们现在没时间去管那么多了,如果让这些骑兵冲进来,我军必然大败!只要我们能拖住,虽然赵林峰打了一个出其不意,但是他只有两万多人,我们还是能跟他打个平手。”扎木合话没说完,结果是打个平手,但是如果论起损失,就算是平手楼班这里也是个“惨平”,伤亡的士卒肯定要比密云军多出不少。
“好,我听你的。”这是楼班今天晚上第二次说出这句话,平时可是难得听见一次。楼班现在虽然对扎木合言听计从,但是扎木合心中还是叹气,早干嘛去了!扎木合几乎将所有人都撒了出去,就连楼班也是骑着战马到处召集士卒,在所有人的努力下,短时间内,汇集到楼班手下的兵马居然也有五六千人。而这时,大营外的马蹄声已经有些震动人的心脏,通过乌桓大营内那漫天的火光,都能隐隐约约看出这些骑兵的身影来。“大人,不能再等了,迎战吧,再晚就迟了!”时刻密切关注战场情况的扎木合对楼班说道。尽管楼班觉得人有点少,心里有点没底,但他还是听从扎木合的安排,
两支大军正面相迎,很快战到一处。密云军自然是士气士卒,战意高昂,乌桓大军这一边就有些士气不足,人数也不如对面多,如果不是楼班、扎木合身先士卒,恐怕一个冲锋就被打散了。不过虽然还在苦苦支撑,但是还是抵敌不住,被密云军打得是节节后退,但是支撑也没有支撑过多久,密云军的第三波士卒——那两万名步兵已经大声呐喊着冲了过来。借着大营的火光,楼班和扎木合看到了令他们头皮发麻的一幕:在火光映照下,出现了无数士卒的轮廓,这些士卒不断从夜色中杀进营中,数量众多,仿佛无穷无尽一般,尽管已经有不少士卒加入战团,但是在远处的暗夜中依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
扎木合脸色一变,来到楼板近前,悄声对楼班说道:“大人,不好了!汉人的援兵又到了!大人,你赶紧突围!”“扎木合,难道情势已经不可挽回了吗?”楼班心有不甘,如果被赵林峰打败,那南下大军的退路就会被赵林峰掐断,而自己肯定也会承受丘力居的怒火,这已经十拿九稳的首领之位很可能再一次变得扑朔迷离。扎木合现在恨不得一下将楼班打晕,这事怎么能当众说出来,就不能小点声!这不是让已经有些不稳的军心更加涣散?扎木合向四周一看,果然四周的士卒都看了过来,碰上扎木合凌厉的目光,才纷纷避开了眼神,不过虽然没看过来,但肯定大多数人都将耳朵竖了起来。但眼下情况紧急,扎木合也不好明说,他将楼班拉到一旁,才又悄声说道:“大人,赵林峰这第三波士卒的数量恐怕比骑兵还要多,很可能有将近两万,算下来,这前前后后赵林峰总共派出了三万多士卒,我军现在这情况,根本不可能挡住,势必大败,如果不趁着打败之前走,大人可能就走不了了!”
楼班还在犹豫,突然战场形势发生了变化,原来当扎木合将楼班拉走之后,附近的士卒的军心就开始不稳,军心不稳的情况下,士卒都开始结合刚才楼班所说的话自己开始脑补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什么“赵林峰派了十万大军进攻,楼班得知消息先跑了”“索罗已经被杀了”“大营已经被占了”这样的消息开始飞快传播,军心更加动荡,在以为大势已去的情况下,没有多少士卒愿意死战到底,众多乌桓士卒开始溃败,密云军趁机冲了进来,大肆砍杀。这一点的突破彻底动摇了整个阵线,大军一溃如水,败兵向楼班他们的方向涌了过来,在这些败兵身后,则是杀气腾腾的密云军在穷追不舍。
这个场面帮着楼班下定了决心,还是自己的小命重要。楼班二话不说,转头就跑。扎木合护卫在楼班一侧,两人也顾不上那些士卒了,亡命逃跑。“扎木合,我们向哪走?”楼班边跑边问。“我们南下去找丘力居大人,丘力居大人昨天上午才刚刚南下,肯定没走多远,有丘力居大人的大军在,赵林峰必不敢过分追击。”扎木合说道。楼班毫无异议,两人打马南下。但是扎木合的盘算还是落空了。在晚上的议事时,赵林峰就对慕容燕再三叮嘱,当杀入乌桓大营后,一定要马上、立刻向南冲,将乌桓败兵南下的路线给堵死,把他们往北边赶。这些败兵到了丘力居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