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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一身简衣素妆,可仍然难掩其通身的明艳丰丽。
她身侧的春卷听她这么打趣地说着,脸上一红,嘴上却呐呐道:“没有,都是大姑娘您出的这主意好,写的话本子也好……”
“不不不。”夜惊鸿伸出食指,在春卷的眼前晃了晃。
那闪着莹润玉光的食指往春卷面前一戳,春卷立刻就盯住那手指,不说话了。
夜惊鸿红唇微启,瞥一眼春卷,轻笑道:“若不是你家主子能力通天,让头头他能安安心心在这迎客楼里说着故事,就凭我这点本事,能让官府放人吗?”
春卷默然。
那当然啦,她心中暗想。
主子就是这迎客楼的大东家啦。
不仅仅是这迎客楼。
大如意、琼芝楼、荣华楼、多宝阁……
还有顺安城里无数的大小铺子,都是自家主子的产业呢!
这般一想,春卷的腰杆不由挺得笔直,宛如一株骄傲的小白杨。
夜惊鸿见她一副与荣有焉的自豪神情,心中一哂,倒也猜到这迎客楼,多半就是那白衣男子的产业。
两人又安静地听到江墨流说到“小莹草被雪桃诬陷勾引恩客,被剥了面皮扔进水井里淹死”时,夜惊鸿又叹道:“这琼芝楼……怕也是你家主子管着的吧,不然头头他哪能费这心思,知道里头花娘之间的勾心斗角呢?”
“要不是他提供的素材,我哪里能写这些个话本子出来呢?”
春卷刚想点头,就见夜惊鸿冲她眯眼笑:“因为头头他的一门心思,全在你的身上啦。”
春卷的脸顿时爆红。
她气呼呼地背过身,不肯搭理夜惊鸿了。
但她气归气。
春卷悄悄摸上自己如被火烧的粉嫩脸颊,心里甜丝丝的。
正在少女怀春呢,冷不丁她却听见夜惊鸿沉声问自己道:“那庄氏的底细,查到了吗?”
只一瞬间,春卷就收敛了自己所有的情绪,迅速转身,对夜惊鸿回禀道:“查到了。庄氏是南楚人,许多年前是从南楚巫地嫁进夜府的。”
“南楚人?”夜惊鸿眼睛一眯,想起自己所看的《地理志》里对南楚的介绍,倒也了然。
“南楚多巫,喜欢鼓捣一些迷惑人心的草药。那这庄氏能得到曼陀罗花,实在是太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了。”
夜惊鸿微微颔首,闭眼沉吟。
骤然又听见下头的江墨流,提高了音量,刻意大声说道:“所以这小萤草是被污至死,她死后怨气冲天,所以化作这血脸女鬼,去找这雪桃复仇来了!”
“……也就在昨天夜里,雪桃就被吓得昏迷不醒,至今躺在床上不知生死呢。”
话音一落,江墨流拿着醒木往桌上一拍。
随着“啪”地一声清响,他面对着看台观众躬身长揖,示意自己今日这场鬼故事,到此结束了。
“好!说得好!”
“对,这种恶妇,就应该受到报应!”
雷鸣般的掌声轰然响起。
尤其是那坐在雅间里的那官家小姐,鼓着塞满甜食瓜子的腮帮子使劲儿拍,都要把两只手给拍飞了。
江墨流慢慢直起身子,冲大家伙微笑道:“接下来的几日中,还有一个人,马上就要遭到天谴报应了。”
此话一出,满堂的鼓掌叫好声霎时沉静下来。
大家都微微起身,探出头伸向舞台。
他们情不自禁地瞪大眼睛,竖起耳朵,恨不得将这说书先生的每一个字,都听进耳朵里。
接下来……
他们在心里暗搓搓地想:接下来会有哪个做了亏心事的倒霉鬼,会遭到这鬼神的报复呢。
就连那贪吃的小姐,也放下了手中的糕点瓜子,瞪大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江墨流看。
就见江墨流微眯着厉眼,猛地一击桌面——
“此人出身本平平无奇,却在三年前诬陷一名贵门嫡女偷盗财物,害她名声大失,无缘金龙门。”
“靠着这件事,她父亲一路扶摇直上,官累正四。”
江墨流说到此处,故意停顿了一下,抬头往那二楼正中雅间看去。
而那官小姐却在他阴森的眼神看过来时,浑身一震,卡在喉咙里的吃食瞬堵住了气管。
她立即捂着脖子从椅子上滚到地上,手脚乱划,痛苦地挣扎扑腾起来。
江墨流垂下眼帘,又大笑着喊了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人做了这等无德亏心事,必将……”
“必将满门抄斩,死无葬生之地!”
第80章 神鬼报应(三)()
隔壁的动静挺大,但夜惊鸿却充耳不闻。
她懒洋洋地从椅子上站起,直接往厢房门口走去。
“行了,今晚开始,真正的好戏才要开场。”
她牵唇浅笑,明亮的双眼里皆是志在必得。
春卷垂头,跟在夜惊鸿的身后走出厢房。
夜惊鸿和春卷下楼走后,中间左侧的那间小雅间里,也走出来一名华服男子。
他身姿挺拔地昂首正站在二楼的走廊里,背对着光,看不见他的正面。
一袭宝蓝色的绣金长袍,头上的青玉头冠清润熠泽,荧光夺目。
可仅仅是一个刚劲颀长的背影,也足以让人被他清贵卓绝的高雅气质所轻易倾倒。
他立在走廊上后,一名矮胖如侏儒的中年男子从雅间里跟着走了出来。
仔细一看,这矮冬瓜可不就是大如意的掌柜吗?
这掌柜的一走出雅间,就对这华服男子抱拳行礼,毕恭毕敬地说道:“殿下,今日的说书表演,您可还满意吗?”
这华服男子伸出俢长的手,手腕轻巧地一旋,那握在手中那柄玳瑁折扇立即被甩散开来。
他轻轻晃了几下,扇子上葱郁俢直的篁竹亦跟着那扇面栩动如生。
他极缓极缓地吞吐道:“甚好。”
那掌柜的一听,立时眉开眼笑,就连唇边的八字小短须,也乐得一抖一抖。
这华服男子转身,看向楼外的风景。
当此之时,他五官深邃而俊逸非凡的脸庞,终于出现在阳光下。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北泱国质子,百里沉疴。
他看了几眼对面的高楼,便顺势往楼下看去。
大街上摆摊的商贩、行走的路人,还有各式各样的马车骡车皆挤满了整条街路。
吆喝声、车辙声以及嘈杂的争吵声不绝于耳,真可谓是毂击肩摩,熙攘不绝呐。
街道上引人注目的新鲜事物那么多,可他的目光,却独独被街角处,一架并不起眼的小型马车给吸引过去。
这马车看上去颇为寒酸粗陋。
车身没有做漆,车帘也不过是用最便宜的麻布随意减了一块,就歪歪斜斜地挂了上去。
更别说那拉车的还是匹跛了一条腿、全身都在脱毛的老黄马了。
但百里沉疴却知道,这马车里坐的是谁。
是一个能让天上的太阳,都相形见绌的美丽女子。
夜惊鸿。
想起这奇女子,百里沉疴的眉梢微微一动。
虽说她的容貌姿色确实是举世难寻,但能让她如此炽美如光、夺人眼目的,却是她那勇往直前、绝不轻易言败的个性。
就好比同等美丽的绝色美女都站在一处。
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但不管是谁,你第一眼就能从这群莺莺燕燕中注意到她,而过尽千帆后,你最后记住的,也只有她。
她实在是气场太强,因而让人无法忘怀了。
就算他从不曾留意过,她今日是坐怎么样的马车来这迎客楼来听书,可他仍旧一眼辩识出,她现如今坐在哪辆马车里。
那破破烂烂的马车,开始慢腾腾地起步前行。
老马每往前行一步,那坑坑洼洼的车辙,就不断发出刺耳难闻的噪音来。
当这马车行至他所站位置的正下方时,车帘的一角被调皮的风吹开——
马车斜形半朽的车窗口,隐隐露出半点儿,她颠倒众生的芙蓉玉面。
百里沉疴如静水般沉肃的目光,一直追着这车,这人看。
车行一步,目光随一步。
马车没有停步,继续往前走着。
它很快便驶离了迎客楼,也离开了百里沉疴的视线范围。
百里沉疴待马车完全远去后,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收回折扇,他慢慢转身,语气薄凉地淡然道:“等着吧,看她这次又能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壮举来。”
掌柜的自然点头唯诺,连连称是。
可他方才看着主子如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