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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若喘了半天气,才勉强可以站起来,瞪着雪衣人:“你是不是太过份了,这里好歹也是日月堂的重地,你竟敢在这里,杀日月堂的主人?”
雪衣人手指微动,容若飞速窜上床,直接往性德身后一蹲,把个日月堂主人的面子丢个净光。
“日月堂?明心阁附近所有人现在都人事不知,你还指望什么人?就算真有人往这边过来,你最好求神拜佛,他早早退出去。方圆十丈之内,我不会允许再有第四个活人出现。”雪衣人的声音冷沉森寒,如雪山上亘古不化的冰雪,地狱里森然凛烈的刀剑,强烈的杀气,让人根本无法怀疑他的决心。
容若脸色有些发白,想要像以前那样嘻皮笑脸,糊弄过去,可是才一开口,却觉四周剑气森森,随时都会将他凌迟,竟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话来。
性德却完全不受剑气影响,只是强撑虚弱的身体,凝视雪衣人:“我会尽力,让我自己恢复的。”
雪衣人目光冷冷凝视他。
二人对视良久,容若在一旁看着,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冷汗一点一滴地湿透。
“好,我信你。但我的耐心有限,我给你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你若不能恢复武功,我就……”他抬手向容若一挥。
容若人在床上,躲无可躲,吓得尖叫一声,本能地闭上双眼,却只觉头上一凉,再睁眼时,一绺头发刚刚飘落在被子上,而方才还站在床前的雪衣人已是影踪不见。
房外却传来剩下的半句话:“我就把这个笨皇帝的人头,摘下来。”
“不要吧!”容若哭丧着脸发出哀叫:“性德,为什么你的事,要把我连累成这样?”
性德懒得理他的无理取闹,闭目重新躺下去。
容若不甘心地拚命摇他:“喂,你说话啊!你不是说你就是武功全失,也有办法对付一流高手吗……”
“我能对付一流高手,但不是这种绝世高手。”性德闭着眼说:“就武功而论,像金易之、赵茗心之流,我可以轻易对付;像明若离这样的高手,我要击败他就有些吃力了;如果遇上柳清扬,则会非常辛苦,缠斗许久,有五成的可能取胜,还有五成可能打平;如果碰上董嫣然,我最多可以支持三百招,之后必败。”
“你是说董嫣然比柳清扬还厉害?”容若眼睛闪亮:“真看不出来,那么年轻,那么漂亮的女人啊!”
“如果遇上这个人……”性德声音平板地说:“我武功要是不能恢复,在他手中走过一百招,都算是幸运加奇迹了。”
“那可怎么办?周茹说过,你的力量是不会恢复的,这家伙看起来就是一副说到做到,视人命如草芥的样子,你要是无力和他决斗,不知道他会干出多么可怕的事?”容若跳下床,拚命跺脚。
“对了,你们可以学武侠小说中,一些高手过招那样,只比招式啊!不用内力,他出一招,你再出一招,这样也可以比出胜负?”
“你被小说骗了。武功达到他这个地步的高手,早已脱出一般招式的局限,任何招式,都是随手使来,每一次出招都不相同,都和交手的情况直接相关。而且真正的高手决战,每一点内力的运行,每一回气机的流动,每一丝真力的调动,都有可能决定成败,怎么可能纯比招式。”
“那怎么办?一个月后,他不能和你决斗,一定会把天地翻个个的。”容若急得团团转,搓手跺脚,两眼发黑。
性德闭着眼睛,对他闹出来的一切动静充耳不闻。他的心灵中没有任何人性必有的反面情绪,不会担忧、畏惧、惊惶、怀疑。既然暂时想不出办法,他就索性不想,一个月之后的事,一个月后再说,根本不会受任何困扰。
容若转了半天,见性德不理他,便讪讪地摸摸鼻子坐下来,怔怔看着闭目休息的性德。
性德的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得几乎没有,让容若好几次都想冲过来试试他的鼻息,看看他是不是还真的活着。
过了很久,他忽然站起来,走到床边,望着性德,轻而微的叹了一声。
刚才被容若哭嚎般骚扰也不动容的性德,却忽然睁开了眼:“又怎么了?”
容若抓抓头,坐到床边:“下次有危险,你不要再扑过来拿身体来替我挡了,根据规则,男主角遇险,应该有女主角来以身相挡,用柔弱娇躯挡刀挡剑,挡一切可挡之物,然后男主角可以抱住女主角,痛心疾首,大洒狗血之余,再大发神威。你好好一个男人扑过来,简直太煞风景,而且也激发不了我的潜力。”
性德不理他的胡说八道,只淡淡点出问题的重心:“我不会轻易死,替你抵挡,受再重的伤,休息几天就好,你不必担心的。”
容若终于无法继续装轻松,苦笑着摇摇头,黯然道:“可就是这样,我还是担心啊!我不喜欢看到别人因为我受伤,不喜欢看到朋友为我受苦。性德,就算你不会轻易死,但我还是会惭愧伤心的。”
性德闭上眼,神色冷漠,语气冰冷地说:“你是个白痴。”
容若微笑:“这个白痴能让你用身体来为他挡刀挡剑挡暗器,怎么说也是个可爱的白痴吧!”
“主上。”肖莺儿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容若看了性德一眼,然后站起来,走出去,回手把门带上,这才转而对肖莺儿道:“他累了,让人看着外头,别叫人打扰他。”
肖莺儿眼望房门,脸上有惊惧之色:“是!”
容若心知她是因为枯木腐尸功,而对性德升起震怖之心。为了维持恐怖的形象,容若也不说破,只是笑笑,问:“什么事?”
“灵堂的一切已经重新布置好,所有客人也都已经安抚赔礼过了。金易之等人的尸体已做处理,还有明月等五人已经拿下,就等主人处置。”
容若点点头:“我们去议事厅,把明月他们几个押过来吧!”
“是。”
容若举步前往议事厅,走出几步,见肖莺儿没动静,回首笑道:“怎么了?”
肖莺儿垂首道:“刚才我一路过来,看见院中的弟子们全都保持着巡防的姿势,但一个个闭目沉睡,怎么都叫不醒……”
“没关系。”容若挥挥手,笑道:“这些日子,他们也太累了,就让他们睡吧!睡足了,自然就醒了,别担心。”
他轻描淡写地糊弄过去,肖莺儿自然知道这些人不是真的睡着了,只是见容若这般随意,心中也猜必是他或性德出的手,自然是有着不愿意让旁人发现的事,她身为下属,怎会追究,只要知道其他人安然无恙,并没有受到大的伤害,她也就安心了。
偌大的议事厅内,容若的座位位于正中,高高在上,居然还铺着虎皮。下面各站了两行身着黑衣、面无表情的精壮男子,中间跪着五个穴道被制、脸色苍白、双眼迷茫的年轻道士。
容若坐在正中,很有点儿山大王升帐审问肉票的架式。
他闲闲端起茶碗,呷了一口,然后问:“你们知道,为什么金易之,还有月流道的三名高手,要不顾身分,联手对我突击吗?”
下头五个人满脸茫然,神色间只有绝望。
明月大声说:“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暮雨颤声说:“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但其他三人,却连争辩的力气都没有,只是痴痴凝视着前方而已。
身在武林之中,他们同样明白江湖的冷酷规矩,本门长辈在日月堂做出这种事,他们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再怎么争辩也是枉然。
容若点点头,漫声道:“解开他们的穴道。”
没有任何人置疑他的话,即时有人上前,拍开五人穴道。
容若笑道:“你们起来吧!好好活动一下手脚,待会儿我还指望你们演场好戏呢!”
五个人面面相觑地站起来。
好一会儿,明月才惨然一笑:“容公子,要杀要剐,你开口吧!我们早已认命,不敢再存侥幸之心。”
“我有说要杀你们吗?”容若一瞪眼:“谁不知道我是依时纳税,规矩守法的安善良民,我怎么会随便杀人。我只是听说月流道的轻功非常好,很有特色,希望你们能表演给我看啊!”
五个人张着嘴巴发愣,下面站的那些面无表情的杀手,脸上也露出许多迷惘之色。
好一阵子,明月才苦笑道:“容公子你要杀就杀,何苦戏弄我们?”
“为什么明明我说的是真话,人家都以为我在戏弄人?”容若皱着眉叹气:“莫非你们喜欢被杀,却不喜欢表演轻功?既然如此,我成全你们。”
容若脸色一变,目露凶光,学着戏文里的样子,大喝一声:“来人啊!”
下头一片声的应:“有!”
真个轰轰烈烈,吓得中间五个人面如土色。
容若将手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