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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智商，能够猜到到底如何。
但所幸，无论是他，还是洛父，抑或是magic都从中脱身了。
洛千玥的心情有些复杂，所有一切终结于此的确是件好事，但她却更心疼她的母亲了。
活着的人，无论是犯了错，还是受了伤，都有重新来过的可能，或许也会拥有崭新的人生，只有死了的人，生命就真的终结了，一切再无可能。
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洛父手上的第二天，洛老太太就坐飞机回来了，守在她孩儿的床前照顾了一天一夜。
说来说去都只有两个字‘造孽’，这些痛苦都是他们两个长辈亲手造出来的孽缘。
洛父至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没劝的母亲不再流泪保重身体，望着坐在自己身边满脸皱纹的老太太，眼神冷漠得可怕。
不恨了，但也爱不起来了。
第802章 祭祀【01】（）
——
洛父出院的时候，时间已经快到热闹的大年三十。
热闹都在电视里，锦城的街道倒是有些冷清，外来打工的人都回老家过年了，团圆的日子哪怕是一个人也宁愿待在家里，不愿像孤魂野鬼一样四处瞎晃。
这样的鲜明的对比洛父早就习惯了，但今年有些不同。
他从住院部出来的时候，门外停了整整三辆车，车旁也站满了人，都是来接他出院的。
有楚东碣和楚家的长辈，几个曾经的老朋友，洛老太太也在，洛千城浩浩汤汤的带了一家四口在等他。
慕酒从人群中走出来，甜甜地唤了一声。
“爷爷”
洛父脸上本来没什么好看的表情，但慕酒扑过来的时候，他还是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弯腰把他抱了起来。
老太太立刻担心地望向他的手臂，“没事吧。”
“没事。”
他用的是右手托着小孩儿，左手只是轻轻搭着，完全不妨碍。
老太太也没有再说什么，抬头望向远处的洛千城。
洛千城脸上看起来也没什么好表情，淡淡地说了一句：“上车吧，回家。”
“对对对，先上车，外面风大。”
刚从车上下来的人，又重新上了车，将车驱向洛宅。
庄园一直都在出售中，但价格太高，陆陆续续迈出去几栋别墅，还剩下三栋，不想再继续麻烦，洛千城也不卖了，这一大家子人回来住了刚好。
洛父被老太太带去了他的房间。
“你最独特，给你专门留了一栋，旧东西免得你看着心烦，都搬去了千玥那边，家具全是新的，你看看还缺什么。”
“不用。”
老太太热烈的关心依旧只换回来淡漠的两个字，也没露出不快的表情，尴尬地笑着。
“也行，你自己看着办吧。”
大过年的他也不想说扫兴，没直说不会在这里住太久，就已经算是不错了。
下午是扫墓的时间。
要去的地方挺多，洛千城也就没打算通知老太太和洛父，一个老人，一个重病初愈，经不起这些消耗。
祭祀的东西准备齐全之后，便准备出发了，洛千玥来通知了一下，老太太似乎也没想去，简单几句话把她打发走了。
回来之后，发现房间里的人已经下了楼。
“儿子，怎么了？”
“妈不去？”
老太太表情一瞬间有些复杂，本来不想说，但也难得他主动跟自己说话，便把心里的担忧说了出来。
“有顾先生在，他们肯定要去见叶女士，可我觉得她未必想要见我。”
洛父听见这句话时，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放下了水杯，拿起了自己的外套。
“一起去吧。”
虽然是说了‘一起’，但他们的路线跟洛千城一行人不太一样，他们先去近的墓园见洛老爷子和柳女士以及洛凯的父母，而洛父却带着老太太去了叶玲音的墓地，是想要个单独‘相处’的时间。
老太太得知这点之后，第一时间有些慌乱，但很快表情也恢复如常。
“我也该去道句对不起了。”
若说当年的事情里，其他人都是受害者，那只有她和老爷子是罪有应得。
第803章 祭祀【02】（）
无论是以前的眼光，还是从现在的眼光来看，叶玲音都是一个能干又才的好女人。
没有好的背景，仅凭借着自己的能力，一步一步几乎走到了跟自己的儿子并肩的地步，可因为一句‘门不当户不对’这鸳鸯就被乱棒打散了。
叶玲音甚至还拿到了国外学校的录取通知书，但国内的人知道洛家长辈讨厌她，自作主张偷换了她的名额，以此来献宝。
这并不是他们老两口的想要的，但碍于熟人关系，说中了面子上过不去，也没开口，可却不知道他们因为面子没说出口的那一句话，却毁了一个女人的一生。
如果她拥有那个名额，她会出国深造，给自己镀金，用最后的事实来证明长辈的选择是错误的。
可惜她没有了，她失去了最后的希望
步履蹒跚的老太太走到墓碑前，看见那张年轻美丽的脸，才恍然间觉得一句对不起实在是太轻了。
稍微一想到这姑娘经历了什么，她眼里的泪水就完全止不住，想说的话，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
而这个时候，有眼泪好像就已经足够了。
那些悔恨的泪水落在风中，她应该听见了。
可这就结束了吗。
曾经发生过的事，就在岁月里留下了烙印，一旦开始就不可能会有结束。
——
洛千城在到墓地的时候才收到消息，老太太和洛父一起去了城郊。
听到这个消息，众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太好。
原本前段时间洛父跟老太太的关系还不错，最近却好像闹得更僵硬了，老太太在医院照顾他的时候，他也不曾有过一句好话。
洛千城后来经过调查，知道大概是magic给她发了一些叶玲音遭遇不幸的具体视频和资料，脑海中想象，跟亲眼目睹是完全不一样的效果，那样的刺激怕是无法再忘记了。
洛千玥有些担心。
“奶奶和爸爸不会出事吧？”
洛千城也有些担心，但又能如何呢。
事情总是要解决的，如果不能解决继续老死不相往来，还不如出点事情，但对洛千玥这番话不管用。
“不用担心，楚东碣安排了人在一旁盯着，不会出事。”
“好吧。”
洛千玥又重新回到了顾轻川身边，表情放松了一些。
她身边的男人跟洛千城对视了一眼，彼此的想法了然于心。
慕烟看他们对视，下意识地觉得有古怪，但比这更明显的感觉却是
“什么时候你俩都有默契了，厉害了啊。”
她把手拍在洛千城曾经因为挨了顾轻川一枪的伤处，因为这一枪他不得不离开他最喜欢的岗位。
她这是在提醒他。
洛千城搂着她的腰开始爬山，面上的表情倒是很淡然。
“都是过去的事。”
“佩服佩服。”
挨了一枪这么大的事儿，居然就这么过去了，她还以为洛千城也要跟顾轻川老死不相往来呢，却没想到在某些事上两人竟然有了些默契，有了属于他们俩的小秘密。
慕烟很讨厌洛千城的小秘密，那是她怎么都扭不过来的弯儿。
第804章 祭祀【03】（）
目的在半山腰上，两位女士昨晚被迫操劳了一整夜，脚下发软，没走一会儿就骑上了各自的坐骑。
最先停在罗凯父母的碑前，两个男人竟然都默契地走到了远处抽烟，让她们自己搞定。
慕烟把洛凯唤到身边来，小心地注意着他的情绪。
这孩子也是命苦，母亲自杀之后，他那段时间也出于植物人的状态，父亲大概看不见什么希望，也挨不过监狱的悲惨生活，后来也自杀了。
慕烟牵着身边的小孩儿，“两位放心，小凯我一定替你们照顾好。”
“他和慕酒相处融洽，比亲兄弟还亲，小凯也十分懂事，完全不需要担心他的成长。”
洛凯看着石碑上的照片，竟然觉得脑海中的记忆有些模糊了。
曾经跟亲生父母一起度过那么多年，可脑海中能够搜寻到的关键画面却没有多少，大部分还都是不怎么愉快的，反而是塞满了醒来之后这半年在慕烟身边生活的画面。
姥姥，妈妈，父亲，这些话他没有喊出来过，却在不知不觉间有新的人顶替了原来的位置。
而最特殊的存在还是慕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