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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
但他从小没尝过好，便也不知道什么叫坏，内心也并没有太难过。
比起母亲，哥哥这个词在他心里的印象清晰许多。
他很多东西都是顾轻舟教的，明明是同样年龄的兄长，在他的印象里却像是父亲和母亲共同的存在。
他恨过他，为什么他可以离开，他却只能待在家里。
等到后来，他出事他才知道顾轻舟活在外面，是为了替他抵挡住所有的黑暗，留给他的黑暗才是真正的阳光
他的性格本来就很别扭，哪怕知道了他是如何对自己好，也不会说一句谢谢，甚至到他走都没喊一声‘哥’，这是他最懊恼的事，也是他不敢触碰与他有关的回忆的原因。
洛千玥一直安静的听着，等他安静下来，抬手摸了摸男人柔软的短发。
“他懂的，他肯定懂的。”
顾轻川没说话，埋在她肩头，有温热的液体在蔓延。
“下午我陪你去看看他。”
本来一直不想听见他的消息，就好像他一直在外面没回来，但其实还是知道那个人从这个世界离开了。
她和曾经一些还记住顾轻舟名字的学生，在叶玲音的墓碑附近立了衣冠冢。
五分钟。
顾轻川情绪恢复，抬起了头。
“番茄切丝？你怎么做到的？”
洛千玥抬手轻轻晃了晃，“我手比较灵巧嘛啊。”
顾轻川在她那灵巧的手指上咬了一口！
灵巧是什么味儿，让他尝尝。
午餐虽然晚了一点，但好歹还是赶上了。
吃饱喝足之后，两人便一起出了门，时间正好错开了高峰期，很快驶出了市区，没花太多时间便赶回了a市。
这个地方已经面目全非，找不出一丁点儿记忆里的样子，但对顾轻川和洛千玥来说，这里都是十分重要的地方。
第759章 自己的女人盯着自己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原来是别墅的地方，因为他们住过，时佳凝怕留下痕迹，一把火烧光了。
或许是因为附近的别墅都卖得不太好，那地方没有再重新修建别墅，倒是长满了遍地的野花。
车停在山脚下，两人步行往前。
洛千玥走在前面，这野花她很熟悉，在国外那栋别墅外面，顾轻川种得漫山遍野都是，在这里看到又是另外一种熟悉的感觉。
“只是可惜。”
“可惜什么？”
她抬手指了一下远处：“以前那边有个鱼塘，现在被填了。就是我本来想带你去看的地方，里面有很美的莲花，夏天开得特别美，莲花败了还有莲子吃。”
她说着，突然回头看着他。
“莲子吃过吗。”
顾轻川摇了摇头，表情非常不满。
谁瞎搞什么开发，居然填了鱼塘，要是让他早点知道了肯定把他抓去填海！
洛千玥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又在构思什么血腥的事了，指尖点了点他的肩膀，突然又想到了。
“好像没有填完，留了一半做别墅的景观湖，我们过去看看？”
“嗯。”
穿过花丛，踩过草地，洛千玥带着他去了那记忆中的地方。
果然没有填完。
似乎是因为湖底的莲藕也没有挖完，湖面飘着翠绿的莲叶，只是季节不对，没有莲花，也没有莲子吃。
“明天夏天我们过来。”
顾轻川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倒是愣了片刻。
没想到现在他们之间也可以轻轻松松地说‘明年’这种承诺了。
他唇边蔓出一丝浅笑：“好。”
洛千玥抬手望着他的笑容，有短暂的失神。
以前顾轻川身上戾气太重，看见这个人的第一反应就是躲，根本没有勇气去观察他的五官容貌，但是现在他沉淀了许多，气质也明显阳光了许多，不再那么阴鸷，但也不是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那股独特的气质还在，于是便塑造成了独一无二却更有魅力的顾轻川。
突然明白了那天那些人为何那么疯狂，她竟然现在才发现，站在自己身边这个男人竟然这么有魅力。
顾轻川双手插在兜里，视线落在远处。
望了一会儿才发现她的视线落在自己脸上，微微低头看着身边的女人，略带疑惑地扬了扬眉。
洛千玥将视线移开，伸手挽着他的手臂。
“走吧。”
顾轻川有些疑惑，但也没仔细问她，自己的女人盯着自己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两人从鱼塘重新回到原来的地方，顺着那一路漫山遍野的花往上走。
那些花开个娇艳，洛千玥都不太忍心踩着它们，步子非常缓慢，顾轻川还以为她哪里不舒服，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指了指自己的后背。
“上来。”
洛千玥犹豫了一下，她也懒了，反正他有用不完的力气，直接爬了上去。
双手圈着男人的脖子，下巴落在男人肩上。
顾轻川步子迈得大，速度却并不快，她趴在他背上一点也不觉得颠，不用顾忌脚下，可以很肆意地欣赏远处的风景。
尽管已经物是人非，但一个人回到这里和两个人一起回到这里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第760章 哥（）
山花开得漫山遍野，那两个小小的墓碑藏在花丛中。
看见那年轻男人和年轻女人的黑白照片，洛千玥脸上的笑容才渐渐地沉了下来，连带着，顾轻川的情绪也明显低了几分。
两人身体周围的气氛都有些低落，连带着觉得周围的花朵颜色都黯淡了几分。
他们没带祭奠用的东西，都不太相信这一套，洛千玥本来想准备些花，但再美的花也比不上这漫山遍野的野花，两人过来更想做的大概只是跟他们说说话。
她一直看着身边的男人，顾轻川的视线一直落在那张黑白照片上，也不知道准备多久，才鼓起勇气说出那个字。
“哥。”
男孩儿都是天生的心高气傲，没有谁会甘愿叫一个只比自己先出生几分钟的人哥哥。
顾轻川也是如此执拗的认为，所以不愿意低头，不愿意接受他的好，哪怕心里已经认输了，却还是倔强的不肯开口。
等到真的想说的时候，所以已经晚了。
顾轻川很清楚什么叫做死亡，不会有另一个世界，也不会有天堂，更不会会变星星。
死了就是死了，一堆白骨，化为乌有。
这才是最难过的。
他只说了一个字，便不再开口。
洛千玥等了许久，没有等到他后面的话，最终还是她开了口。
“顾老师，叶阿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他的。”
顾轻川愣了许久，第一时间并没有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可心却有了反应。
女人用力的握着他的手，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风轻轻吹起她的长发，连花朵也带来花香，像无声的回应。
有些东西顾轻川从未体验过，但这个时候明白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爱情。
什么叫与你同行。
什么叫两个人。
“走吧。”
“嗯。”
他们从另一边的山路下山，只为了看到更多的东西。
却没有想到居然在山的另一边看到了一副很意外的景象。
一片山的树都被人休整过了，开垦出来不少荒地，种的好像是一些花苗。
有人买下了这块地，种了漫山遍野的花。
洛千玥第一眼是惊喜，而随着远处那位花农的靠近，表情变得有些复杂。
“父亲。”
“嗯。”
几个月不见，洛父的模样已经完全送去了这片山坡，不仔细看那张脸，真像一个以种地为生的农民。
“父亲，你怎么在这里。”
洛父的眼睛望着他们刚刚走来的那个方向，答案不言而喻。
他也没回答，很随意地问起：“你们过来祭拜？”
“嗯。”
洛父一手拿着草帽，另一只手拎着锄头，上下打量了一眼顾轻川，还是问道：“过去坐坐？”
他朝着另一边的山脚扬了扬下巴，洛千玥抬眼望过去，是一栋小木屋。
“好。”
两人跟着走了过去，路上洛千玥默契地没问他这些花为谁而种，只是问他种的都是些什么花。
“学艺不精，种的都是一些比较常见好养活的花，等以后学会了，再种着比较有观赏性的花吧。”
“看那边的树苗，是我种下的桃树，要是运气好，十年之后大概能在这里看到一片桃林。”
他这是打算在这里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