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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尖叫,让我们所有人脑袋“嗡”的一下,接着就是耳膜传来的一阵剧痛。
我倒还能忍,陶樊,沈妍君和阿克却痛苦地倒在地上,捂着耳朵。
从阿克的指缝间都可以看到有血迹开始往外渗了。
他们倒地倒是没什么,只是阿克和陶樊一松手,岩壁传来的吸力一下子大了好几倍,我硬是被向前拖了大概一米。
坚硬的石壁此时像是什么半固体的果冻,除了刚刚沈妍君扎出来的刀孔在往外流着血,吸住彬子的那一部分更像是有生命了一般开始疯狂地蠕动。
岩壁开始蠕动,这个场景看起来很是惊悚。
我离墙面只有几公分的距离了,可是我不能松手。
手臂上的青筋暴起,我大喝一声,狠命地向后一拽。
从彬子小腿上的肌肉收缩,他应该也在剧烈挣扎。
我这一使劲儿,确实把彬子又往外拉了几寸。
就在我准备再次发力拽一次的时候,沈妍君刚刚捅出来的刀孔里突然又伸出一只柔若无骨的手。
是真的柔若无骨,那只手像水蛇一样缠上彬子的小腿,然后缠上我拉着他的双手。
那手奇冷无比,彬子被缠上的裤腿上顿时起了一层白霜。
手臂上传来被冰住的刺痛感,我咬着牙,又是狠命地往外一拽。
陶樊这时候已经缓过来了,嘴里大喝了一声什么咒语,拿着他的桃木剑以一种奇怪姿势刺过来。
没想到剑尖刚碰到这只惨白的水蛇手,一层白霜就糊上了他的剑身,紧接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吱”声,陶樊的剑上竟开始出现裂痕。
陶樊一看形势不对,立马丢掉木剑,左手持符,右手捏了个诀,“啪”的一声贴在了水蛇手上。
那符一碰到那冰冷的皮肤,就开始一阵猛烈地燃烧。
黑暗的深处再次传来一声尖叫,不过没有上一次那么响,陶樊再次拉住了彬子的另一条腿。
这说起来很长,其实前后不过一分多钟。
彬子的挣扎已经弱了很多,我有些着急。
再不把他弄出来,就算他不会死在岩壁里的那些怪物手上,他也得憋死了。
就在这时,含住彬子的那一圈岩壁突然向外扩大了,就像是一张嘴,大张着向我们咬来。
我偏过头,但是没有松手。
大嘴刚好吞下了我的半条胳膊,接着是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开始将彬子向岩壁深处吸去。
我咬紧牙关,可依旧无力回天。
彬子就这么被吸了进去,连同我的半条胳膊。
彬子消失在墙面之后,岩壁似乎就恢复了正常。之前那怪异的花纹再次出现,我卡在岩壁之间的手臂也感受到了一阵强烈的压迫感。
看了一眼依旧阖目坐在不远处的师父,我咬了咬牙:“师父,您是知道这里有这个的吧?”
师父没有睁眼,半晌,说道:“我说了,他不是同路人。”
“所以您就要害死他?!”我不明白师父为什么这么做:“您不喜欢他,回去之后我送他走就是。什么时候堂堂墨门皮偶师会下这种阴绊子?”
“你这是不打算把我当师父了吗?”
“我”
一口气憋在喉咙里,我咬牙。
即使师父不喜欢彬子,不告诉我们这里的岩壁有问题,这件事也是可以避免的。
怪我,是我让彬子还原墙上的壁画的。
右手捡起掉在地上的龙刻,我照着卡住我左臂的岩壁狠狠地捅了下去。
刀刃在岩壁上擦出一串火花。
我气沉丹田,反握着刀柄,一次又一次地扎在了岩壁上。
直到那面墙再也承受不住地分崩离析。
我站起身,看着面前被我弄出来的一个窟窿,然后弯腰扶起还坐在地上的沈妍君,对陶樊说:“上炸药。”
陶樊点点头,从包里翻出一个防水密封袋,开始摆弄火药。
沈妍君哆嗦着说:“会不会把这里炸塌了?”
“就是炸塌了”我看了看她,又看向了带着窟窿的岩壁表面:“我也要把彬子挖出来。”
“你就这么看重那小子?”
师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我身边。
我点点头:“师父,您不喜欢彬子我不能怪您,眼缘这个事但是彬子的父亲因为我死了,他唯一的亲人因为我死了,他没怨过我,所以我现在不能让他因为我再送命。”
那时我还不知道彬子其实还是有亲戚的,不过那是后话了。
师父似乎叹了一口气,良久,才说:“没用的,那些东西已经走了。”
“您知道怎么才能救他吗?”
师父看向远处的黑暗:“这些东西是居住在这里的一种生物,他们可以让这里的岩壁变得软糯,也可以让这里的岩壁堪比金刚钻。她们应该是带着那小子回她们的老窝了。”
“这是土地婆婆吗?”阿克惊魂未定。
“那她们的老窝?”我问。
“就在符字下面。”
“那我们走吧。”我有些着急。
“等等。”师父摆了摆手,看向被我牵着的沈妍君:“女娃,你是不是天生阴阳眼?”
沈妍君似乎依旧特别害怕,往我身后缩了缩,才点点头,小声地说:“嗯。”
师父却一个箭步跨到她身边,抓住她的一只手,闭上眼睛,开始摸骨。
沈妍君拉着我的手紧了紧,我在她耳边安慰道:“没事的。”
也不知道师父摸出了什么,只见他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说:“阿隐,这个媳妇找的好!找的好呀!”
沈妍君却依然有些害怕。
我问:“您看出什么了?”
师父拍了拍我的肩:“这小女娃的命格就比你差上一点,而且还是天生阴阳眼,绝对是你以后的一大助力!”
我没有告诉师父的是,把他从这里救出去之后,我想出国了。
我一直记得陆擎说的十年的期限,我的寿命不长了,也不可能再让师父找出一块血琉璃给我。
所以我想,剩下的时间就自己好好享受。
远离这条我走了三十多年的路。
远离所谓的追杀,所谓的永生。
这些我都没有告诉师父。
可是现在师父的意思却好像是以后要带上沈妍君在道上拼杀。
虽说沈妍君一直强调她未婚妻的身份,我却一直没有当真,我想从鄂尔多斯回到北京之后,在走之前跟她说清楚。
她是个优秀的姑娘,值得更好的人。
跟着我,她不会有好下场的。
所以我说:“师父,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现在当务之急是把彬子救出来,然后再把您救出去。”
师父“嗯”了一声,然后开始向黑暗之中走去。
周围再次吹起一阵微弱的阴风。
阿隐身边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阿隐以前是很孤傲的。
元福真人的弟子?阴阳眼女娃?还有那个特殊的小子
就连这个带路的家伙都是一身正气。
阿隐不知道皮偶师是独来独往的吗?
阿隐竟然会为了那个小子质问我?!
那个小子那样的身份阿隐没发现吗?
那个小子怎么可能学会半分皮偶术?他那样的身份不是注定了要
难道他也是赫连家故意安插在阿隐身边的?
不可能啊,有这样的身份赫连家应该会保护他
那样的身份,那样灼人的身份
阿隐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这个小子?
难道这都是命?
阿隐,不要怪师父。
但凡有一点可能,我都不会选择这样做。
你是忘记了极乐地里面的存在。
你也忘了,打开永生门的时候,我就在你身后
这一仗,我们根本没有打赢的可能。
阿隐,不要怪师父。
那个特殊的小子也许能保你一时,但是终究会害了你。
阿隐,师父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你以为你不说,师父就看不出来吗?
你觉得累了,你不想继续在这条路上走了
可是你忘了,拜入我的门下,就注定了一辈子要在这条路上走。
没有后悔的余地。
阿隐,不要怪师父。
第89章 羊脂玉梯()
师父带着我们继续往山体深处走去。
没有人说话,只能听见众人的脚步声回荡在长长的走廊之中。
我想我们现在一定走到地表以下了,来鄂尔多斯之前,我看过它的全貌图,峡谷的谷壁没有这么厚。
我们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