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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疼!哥!我错了!啊!卧槽!”陶樊最后实在受不住了,干脆缩在地上,蜷成一团:“哥!我知道错了!别打了!啊!疼!”
我看再欺负小孩子就显得我不够大方了,于是大发慈悲地又一招手,七个玩偶掉回了箱子里,我伸手把红箱盖扣上。
站起身,伸手将他从地上拉起来,我握了握他的手:“你好,我是墨亦隐,墨门皮偶师。”
“你你好”他呲牙咧嘴地回握了一下,然后像触电一样撒开我的手跑到白欢身后:“我是个道士,叫陶樊,今年二十四。”
这时,从内屋走出个穿着睡衣的男人,看了一眼白欢和陶樊,然后目光落在了我身上:“你就是赫连说的皮偶师?”
我这才注意到这两个人嘴里说的赫连好像就是白欢。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男人,虽然穿着棉白的睡衣,但难掩朴素布料下精壮的身子;仔细一看他还梳着一个短马尾,露出纤长的脖颈和漂亮的锁骨。长得女里女气,但气势却分毫不差。
好眼熟。莫名冒上来这样一个念头。
原来平时白欢就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嗯。”我点头:“这是你的吧?”
我摊开手心,一只指甲大小的黑色小甲虫见我松了手,慌忙展开翅膀,飞向了这个男人。
如果我没猜错,这只小虫子就是个蛊虫。
这个男人是苗疆人。
他笑了,面上也看不出任何尴尬:“我叫陆有凌。”
“墨亦隐。”说完,我转头看向白欢:“戏看够了吗?可以开始讨论案子了吗?”
白欢摸了摸鼻子,说:“我来带你们俩去清凉酒吧,早晨八点半酒店的清洁工出来倒垃圾时报案,第五具无眼尸体在垃圾桶旁边的水沟里,上头下死令了,三个月内破了案升职,不然可以卷铺盖走人了。”
“我去换衣服。”陆有凌甩了一句话就又关上了房门。
“墨门你你你你师父是不是墨荼老先生?”陶樊似乎有些好奇。
“嗯。”
“哎呀!那说起来你算我半个师叔了!”这小子突然喜笑颜开:“我师父的师父和墨老先生拜过把子,师叔好!”
“”我没理他。
还师叔?我看起来有那么老吗?!
刚想再放皮偶出来打他,心里却忽然一酸。
要是按年份算的话,我确实老了。
三十年前,我被人挖了心。是师父用血琉璃做了一个假心,保持着我不腐不烂,与活着时一般无二。
只是我不再是活人了。
三十年前的记忆非常模糊,师父也没来得及告诉我什么,就去了。
摇了摇头,我说:“没什么师叔不师叔,我只比你大一岁。”
是啊,被挖心的时候,我刚好二十五岁。
从那时候起,我就被定在了二十五岁。
我不记得我的父母,也没有什么亲人,师父死了以后,就一个人带着红箱子东躲西藏。
我也不知道对于人皮偶师的执念是什么。可能是除了这些皮偶,我再也不记得任何关于过去的事了吧。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陆有凌穿着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装从屋里走了出来。
我有些惊讶,但并没有问什么。倒是陶樊非常自来熟地说:“墨师叔,陆有凌当年可是他们系第一名的大法医,不知道多少女同学对着他流口水”
陶樊忽然不说了,只见陆有凌瞪了他一眼,然后往他身上撒了一把小米似的东西。我连忙离陶樊远一点,看着他在原地哇哇大叫地上蹿下跳的样子,我有些忍俊不禁:“陆有凌,他也是夸你。”
陆有凌鼻子里哼了一声,又对着陶樊撒了一把白色粉末,才率先走下楼梯。
白欢已经下楼去发动车子了,我跟在陆有凌后面,和陶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走到白欢的车跟前,陆有凌无比自然地拉开副驾驶,调了调座位的倾斜度,我就和陶樊挤在了后面。陶樊似乎还是有些害怕我的红箱子,我安慰他道:“皮偶不会随便伤人的。”
“我没害怕”虽然还在嘴上逞强,但是陶樊身体的僵硬是藏不住的。
我眨眨眼睛:“不怕你就替我抱着吧,我拿着也挺沉。”
看着他涨成猪肝色的脸,我很是舒心。
白欢时不时看一眼后视镜,见我把箱子扔给陶樊,她笑道:“我还以为你箱子从来不离手。”
我刚想说什么,就被陆有凌打断了:“白欢,这次的尸体和前几次一样么?”
“看照片还是一样的,一会儿去看看现场,查访一下附近,尸体已经被拉回警部了。”
对于他们开始进行的细节讨论,我插不上话。反正我只擅长摆弄个皮偶占个卜,打个架,要说分析案情,我还真的说不出个子丑寅卯。
于是一路上白欢和陆有凌在前排严肃地研究案情,我和陶樊在后排唠嗑。
很快就开到了四王路,只见黄色警戒线划出了清凉酒吧不远处垃圾桶旁的小泥沟。陆有凌和陶樊率先翻过警戒线开始观察现场,我抱着红箱子站在白欢旁边,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白欢的表情有些古怪,于是我问:“怎么了?”
如果我没看错,白欢应该是脸红了。
然后我听她很小声地说:“昨天我带你回咖啡店在这儿摔了一跤”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被窝里都是泥。
第4章 你认识我?()
我抱着箱子弯腰越过了警戒线。
不得不说白欢他们压新闻的能力很强,这已经是第五具尸体了,竟还没有引起群众大范围恐慌。酒吧对面是家ktv,附近还有两家烧烤店,昨天晚上来这里嗨的人还不少,似乎完全没有被这附近几起凶杀案影响到。
现在是下午两点多,午后的太阳毒辣辣的,尸体应该已经被运走了,只能看到粉笔画出的人形轮廓。我抱着箱子站在原地,看着陆有凌戴着手套在轮廓旁边的泥坑里翻腾着,陶樊在看一个黑色的大文件夹。
一个有些年纪的警察大叔注意到了我,他挠了挠头,走过来,说:“先生,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但是非警务人员不能来这边”
“我是白欢请来帮忙的。”我笑笑。
“噢,墨先生是吧?白队长倒是和我们说了,只是没想到墨先生这么年轻。”大叔闻言,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没事。”我甩了甩落在额前的碎发,看了一眼他的胸牌:“梁警官,您能和我说说简单的案发经过吗?包括报案人的信息。”
于是梁警官就用了大概二十分钟和我细说了这起案子的经过。
今天早上酒吧的清洁工处理客人们晚上留下的垃圾,看到死者趴在监控的死角里,这位年过半百的清洁大妈以为是哪个小伙子喝多了睡路上了,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死者翻了过来,结果喘着气流着汗就看到一对黑漆漆的眼眶,顿时吓得她差点晕过去。抖着手报的警,在电话里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对着接线员喊着说:“死人啦!”
接线员一问位置,就觉得应该是和前几个案子连着的,顿时头都大了,就把九队的梁警官派来了,梁警官来九队的时间不短了,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用常人能理解的方法解决。他马上带着一小队人封锁现场,把尸体送回了警局,立刻联系了白欢。
现场又是没有其他人的痕迹,看着倒像是受害者自己把眼睛挖了出来。梁警官说着脸色变得很不好,几欲作呕,可能现场真的很难看吧?
于是我问:“受害者是不是去过旁边这家酒吧?”
“是啊,报案人录口供的时候说她昨晚才见过这个年轻人。”
“联系死者家属了吗?”
“联系了,他们已经在去警局的路上了。”梁警官抹了一把汗,把警帽摘下来扇了两下,又戴了回去。
我在他帽子里看到一张照片,很像在我店里忙的一个小伙子。
梁警官,梁彬。
这个世界好小,我就这么遇见了梁彬的父亲。现在我知道为什么梁彬说他家里死活不让他考警校了,警察最清楚这一行的辛苦与危险。
在心里感叹了一下,我问:“梁警官,这前后都有监控,您刚才为什么说这里是死角?”
“这个,你看。”梁警官指了指酒吧门口的监控,又指了指在隔壁烧烤店附近的监控:“这两个监控中间有七八米的盲区。前面看不到,后面也看不到。不过我们已经去调这两个监控了,应该可以看到死者是什么时候和谁一起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