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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露一愣,看向我。
我扬了扬眉,不愧是赫连家栽培出来的继承人,脑子转得飞快。
于是我点了点头。
米露便对电话里说:“是,我见过墨亦隐,是他将印章交给我的。”
赫连铭又沉默了好一阵子。
然后才说:“墨亦隐,你有种。”
我笑了:“彼此彼此,东西拿来,印章给你,没有青鸾鸟,这印章,我看也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我想赫连家应该是不敢拿这件事情开玩笑的。
所以我一点都不担心赫连铭会搞小动作。
挂了电话,米露有些担忧地看着我:“对方是什么人?”
“赫连家吗?”我摇了摇头:“你还是不知道得最好。”
我当然知道米露在想什么。
虽然我并不觉得她是个好人,但是见死不救我还是做不到的。
她对陆家的势力了解一小部分,而我对她说过,赫连家只有比陆家大。
米露是个虚荣的女人,一身骄纵的坏毛病,只不过因为有个拼命三郎的老公很爱她,所以还不明显。
从她和当红炸子鸡搞到一起的新闻就能看出来,这个女人消停不下来。
但是赫连家
她要是把脑子动到了赫连家上,那可能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不,她会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我有必要提醒她一下,有些人,是惹不起的。
不过我的话她有没有听进去,就不关我的事情了。
对于明星的家长里短我想我并没有什么兴趣,所以等她给陆家打了同样的电话之后,我就下了逐客令。
米露却没有我想象中的有眼力劲儿,见我开口示意她可以走了之后,她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墨先生,这两家和你的关系都不好吧?”她试探地问道。
我扬了扬眉:“这和米小姐有什么关系?”
米露笑了:“墨先生,如果我说,我和你的关系也不是很好呢?”
言下之意,她完全可以抛下我,独自跟赫连家和陆家谈条件。
我也笑了,这个女人真是蠢得可以。
“自便吧,米小姐,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就好。”
米露没想到我会这样说,脸色一变,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我的咖啡店。
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就知道了她一定不会安分地按照我说的去做。
也罢,该提醒的都提醒了,我也算是对她仁至义尽了。
就这样安静了两三天,然后陶樊端着笔记本电脑,指着铺天盖地的新闻问我说:“这个不是前几天跟你合作的那个女人?”
我粗略地扫了扫网页上的信息,大意就是,米露婚内出轨当红炸子鸡的新闻被坐实,好人老公站出来求广大网友不要再继续跟进这项八卦了。
这时,手机响了,我一看,是米露。
“喂?”
“墨先生”米露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他们要弄死我求求你救救我”
她说的可怜,我心里倒是没有什么触动。
首先,是她自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就背着我想和赫连家跟陆家合作,然后弄死我。
其次,是她自己的实力跟不上野心,想要和赫连家那样的大家族一起捞油水,也不想想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
最后,我警告过她,离这两家人远一点。
所以我说道:“米小姐,该说的我都和你说了,是你自己不听,事出必有因,你现在只不过是在承担自己的后果。”
然后我就挂了电话。
陶樊合上了电脑,嘴里嘀咕了一句:“原来你都知道了啊?我还是去跟彬子说”
我摸了摸鼻子:“你满脸嫌弃是几个意思?”
陶樊对我做了个鬼脸,然后就去找彬子了。
摇了摇头,我继续擦着一个个精致漂亮的玻璃杯。
如果米露没有独自去找赫连铭,他和陆有凌只会以为米露不过是我用来与他们沟通的局外人,然而米露偏偏自己去作死。
能怪我吗?
胡思乱想着,我放下手里最后一个杯子,洗了洗手,然后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
我知道赫连家一定对我动过手脚,我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可我忘记的究竟是什么呢?
第110章 少女兰兰()
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镇子,z府之前拆迁补贴了不少钱,所有人手上也算是有点小钱。
只是虽说有点小钱,但依旧比不上正式被国家规划过的小城市,这一点从这里的道路就可以看出来。有的地方有沥青,有的地方就是土路。
小镇西侧的边缘有一户人家,盖着两层的小洋楼。
小洋楼的装修虽说精致,却透着一股子土味儿。
可能是因为欧式建筑外面不适合挂大裤衩子吧
尤其是红绿相间的大裤衩子。
何兰兰顺着凹凸不平的小路走到家门口,然后推开了有些生锈的铁门。
就在这时,一只毛有些秃的狗顺着路边嗅着路旁的脏水沟,看到了何兰兰,立刻兴奋地摇着尾巴,低吠了两声。
何兰兰浑身一颤,像是被吓得不轻,她惊慌失措地回头,慌乱地看了看四周,发现是小狗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
她蹲下身,不嫌弃土狗身上淡淡的恶臭,反而摸了摸它的头:“嘘嘘大头,别叫,让我妈听到了她又要打你了”
那只被叫做“大头”的狗像是听懂了一样,顿时夹紧了尾巴,也不出声了。
何兰兰又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人注意到她之后才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了半包火腿肠。
大头嘴角顿时挂上了哈喇子,呼哧呼哧吐着舌头,就要往火腿肠上舔。
就在这时,一声怒喝从何兰兰身后响起:“侬介个赔钱的贱货,那肉条条是给侬老子吃的哦!又要喂这条死狗!”
不等何兰兰反应过来,大头已经条件反射般往旁边躲去。
可是它并没有比中年妇女的扫帚更快,随着一声哀嚎,大头的脊椎几乎被这一下打得变了形。
“妈!不要打它!”虽然害怕,但是何兰兰还是用自己单薄的身子挡住了母亲再次下落的扫帚。
“侬滚开!俺今天要教教这条死狗什么地方能去什么地方不能去!”
别无他法,何兰兰只能硬生生地挨下那一扫帚。
见自己的女儿挡着自己,这中年妇女更加生气,一巴掌甩在了何兰兰脸上:“进屋!”
何兰兰捂着脸,看着大头消失在小路的拐角处,何兰兰松了一口气,然后低着头进了小洋楼。
中年妇女又在门外叫骂了一阵,等到大头的影子都没了,才气呼呼地进屋。
一进门,中年妇女就又开始叫骂。
何兰兰捂着脸默默地听着,直到母亲骂累了才怯生生地问能不能回房间了。
不耐烦地挥挥手,中年妇女走向厨房。
何兰兰如释重负,三步并作两步地往楼上跑。
就在她关上自己房门的前一秒,中年妇女的声音从楼下传来:“今天想别写侬那些破玩意儿了,村委晚点要过来,侬准备一下。”
这句话并没有带着过多的情绪,而何兰兰却像遭了雷击一样地呆愣在原地。
“侬听见么啊?!”母亲带着些许怒意的吼声再次传来。
“听听见了”
关上房门,她蹲下身,把头深深地埋入了膝盖之中。
压抑的哭声轻轻地在屋里传开。
何兰兰不明白,那个粗鄙的妇人,自己的母亲,为什么会做这种事情?
她为什么不像其他母亲一样护崽?
为什么自己会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
为什么哥哥和自己的待遇完全不一样?
何兰兰自己一个人在屋里哭了很久,直到她母亲气势汹汹地开始砸她的门。
“哭啥哭!”撞开门之后,母亲阴沉着脸看着她。
“我我没哭”何兰兰慌忙抹干了眼泪。
外面的楼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
“兰兰妈,”从声音判断,来者是个中年男子:“兰兰准备好了吗?”
“哎!马上就好了!”妇人难得柔下了强调,转脸又恶狠狠地对着何兰兰低声吼道:“敢让村委不得劲,看俺不弄死侬!”
何兰兰眨了眨眼,似乎有眼泪又要冲破眼眶,可是看到母亲的脸色,还是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
她很清楚自己不配合的后果。
所以她没有任何办法。
村委和蔼地笑着关上了她房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