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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皮偶戏-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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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我记得乾洋已经火了啊,为什么还要这么用力?

    彬子说,虽然他火了,但是他“段子手”的形象已经根深蒂固在人们心中了,他为了迎合观众的口味,只能把这个人物设定继续下去,即使他真的不喜欢,但是为了不过气,只能绞尽脑汁每天想些新段子。

    司机师傅的催促声让我回过神来:“不是很着急吗?现在到了,咋又磨磨叽叽的?”

    陶樊已经把钱付了,此时正在车外面等我。

    下了车,我仔细打量了一下这栋豪宅。

    豪宅的四周散发着一股不易察觉的阴冷气息。

    陶樊淬了一口,说道:“不知道用了多少婴灵才有如此纯正的阴气,多少孩子丧失了看到世界的权利?”

    不知道为什么,陶樊的这句话让我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我在儿童医院里发现的尸池。

    我还记得,那时候我很生气,气的是白欢明知道这样做天理不容,明知道这些孩子都是无辜的,却什么也不做,甚至要拦着我。

    唉,可惜白欢不在了。

    我把自己从思绪里拉回来,抽出了刻刀,对陶樊说:“我先进去,有情况就喊你。”

    “等等。”

    陶樊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贴在了我身上:“贴上,你喊的话我可能听不见。”

    摸了摸符纸,我在心中暗叹,有个道士跟在身边就是想得周全。

    也不知道陶樊施了什么术,我一晃神的功夫,已经看不见他了。

    四周一片静悄悄的,午后的阳光略微有些刺眼,没有风吹过的声音,更没有虫鸣鸟啼。

    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我轻吸了一口气,握紧刻刀,从围墙外面翻了进去。

    没有选择从正门进入这栋别墅,我绕到了房子侧面,终于发现了一扇落地窗。

    薄薄的刀片找到了锁舌,我轻轻地拨弄着,不出一分钟就将落地窗打开了。

    落地窗悄无声息地向左边滑开,我的面前只剩下了一道黑色的窗帘。

    不敢轻举妄动,我用刀片轻轻挑开了一道极细缝隙,然后向里看去。

    里面一片黑暗,除了从我挑开的缝隙漏进去的头发丝般的阳光,屋里一片死气沉沉。

    那道阳光虽然细如发丝,但是在如此黑暗的环境下还是很明显了。

    我敢肯定,屋内的人一定发现了我。

    于是我也不再躲躲藏藏,大大方方地拉开了窗帘,大步走了进去。

    我面前是一张真皮沙发,木挞就被绑在沙发上,没有意识。

    屋里弥漫着一股奇特的味道,我找了很久才找到源头——木挞的裤子。

    他浑身的肌肉依然是紧绷的,紧绷到我觉得他的血管随时会从皮肉下面跳出来。

    顾不上其他,我先挑断了绑着他的绳子。

    本来是想赶紧先带他走,谁知道绳子一断,木挞突然动了一下,从沙发上掉到了地上,发出了沉闷的一声“咚”。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木挞的四肢突然开始抽搐,白色的细沫从他半开的嘴角流下来,滴落在地面。

    屋里的恶臭突然又加重了,一滩淡黄色的液体从木挞身下漫开。

    我一惊,扑上去想按住他群魔乱舞般的四肢,谁知道他虽然闭着眼,但是力气大得惊人,直接就把我掀翻了。

    无奈之下,我只好自己把贴在身上的符纸撕了下来。

    没过十几秒,陶樊就从我进来的落地窗也走了进来,一看到木挞,他的脸色就变得非常难看了。

    那是一种什么表情呢?

    就是愤怒,不解,以及可以几乎忽略不计的伤感。

    只见他手法娴熟地在木挞浑身上下几处大穴按了按,木挞的动作立马小了很多,紧接着,陶樊从随身带的包里掏出一包艾草,一手捏了个诀,将那艾草点燃,放在木挞鼻子下面熏了熏。

    然后木挞就不动弹了。

    我仔细看了看,之前我以为是血管的凸起,突然开始在木挞身上游走,然后汇聚到他的左手手腕处便消失不见了。

    我拿起他左手腕仔细看了看,上面不知什么时候被划开了一道很小的伤口。

    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陶樊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我没问为什么,很有默契地和他一起将木挞架起来,忽略了地上的污秽,从大门直接出去了。

    这是对方给我们的下马威。

    乾洋的豪宅里只有木挞,对方显然在我们来之前就早早地走了。

    将木挞架出去之后,陶樊又返回到房子里看了看。

    出来之后,他对我说,屋里对风水起到关键性作用的装饰物都被拿走了。

    我问他都有什么。

    “一缸金鱼,一双筷子,一盆青竹哎呀,说了你也不懂。”

    我摸了摸鼻子,在心里默念了三遍不应该跟小孩子计较。

    “木挞这是怎么了?”我看着被我们放在路边的木挞,有些头疼。

    他这样,应该没有什么出租车愿意载我们。

    “这是诅咒。”陶樊说道。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我也知道了他的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

    陶福城,也就是陶樊的师父,元福真人,就是死于诅咒。

    怪不得他刚刚手法如此娴熟。

    诅咒,是一种将东方的蛊术与西方的巫术相结合的产生物,因为剑走偏锋,又非常难学,所以其实会的人不多。

    至少我已经几十年没听说过诅咒了。

    这让我再次重新审视乾洋的这件事。

    我将楚桐踏入我店门,到刚刚将木挞从屋里架出来,还能想起的细节都想了一遍。

    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这让我有点心惊胆战。

    别人都算计到我家门口了,我却什么都没发现。

    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悄无声息地就将我罩了进来。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可能是察觉到了我情绪的变化,陶樊问:“怎么了?”

    “没什么。”我摇了摇头:“打个电话给彬子吧,让他开车来。”

    陶樊本来脸色还是有些难看,听我这么一说,脸上的阴沉出现了裂痕:“你确定要他开?”

    “啊不然嘞?我们就这样架着木挞回去吗?”

    彬子的车技我们确实都不敢恭维,不过眼下就这一条路了。

    陶樊的脸色变得很精彩,犹豫了片刻,还是给彬子打了个电话。

    彬子答应得很爽快,说不出半个小时一定到。

    我在心里默默祈祷彬子能开车半个小时内不撞树。

    挂了电话,陶樊和我架着木挞到路边的长椅上。

    虽然说对方应该早就走了,我和陶樊还是将木挞架到了两个路口外的长椅上。

    防患于未然,远一点是一点。

    看着没有意识的木挞,我还是有点心疼。

    虽然说他冲在前面无非就是想能不能将鬼婴收为己用,有点小私心,但是我还是愿意相信,他也有想要帮我的想法。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然记得当年我的举手之劳,并且表现出感激。

    这种人现在其实不多了。

    这几十年来,其实我做过的举手之劳应该说是不计其数了吧?

    但是大部分的时候,那些人见了我第一次,就再也不想见我第二次了。

    这也渐渐成为了一种社会现象,“你帮我是应该的”这种心理,越来越普遍化。

    不过还是有像木挞这样的人,让你觉得,其实你小小的善良,还是有回报的。

    我从来不觉得我是个好人,这么多年来,我双手沾染的鲜血,无辜的,有罪的,已经是不计其数了。

    但是我希望我能保持住心中小小的善良,所以在情况允许的条件下,我会尽力去做“举手之劳”。

    “师叔?师叔?”陶樊喊我:“想什么呢?这么专心?”

    “没什么。”我摇摇头。

    陶樊还想说点什么,却被一声车喇叭打断了。

    我回头一看,一辆香槟金的轿车停在路边,我叫不上名字,摇下的车窗后面是楚桐关切的脸:“墨先生?需要帮忙吗?”

    “你怎么来了?”我有些不解。

    “高欣蕾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说是你找她要了乾洋家的地址,我怕你一个人应付不过来,想过来看看。”

    我扬了扬眉,指了指木挞:“能把我们送回咖啡店吗?”

    我本来以为楚桐会嫌弃木挞身上的污秽与味道,没想到她眼都不眨地就答应了:“上车。”

    陶樊问不等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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