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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他脸色阴沉的难看,谈不上。
说他面无表情,平淡无波,又太过于牵强。
就是介于那种看似冷静实则内心已经到了疯狂极限却刚刚好的被控制住的两者之间。
Amy没忍住,咯咯的轻笑。
季流年偏过头,薄唇淡淡的勾起,挑眉道:“旧爱新欢欢聚一堂,很好笑?”
Amy撇嘴,道:“严格意义上来说,你们都应该算是旧爱吧,还谈不新欢。毕竟,就你目前在我心中的地位,还没达到盛宠的地步。”
季流年有一瞬心塞,但也没自己预料般的那样难受。
…
季氏老宅建筑风格古风,但古风中又隐隐透漏着西方宫廷式的装修。
宽阔的马路,此起彼伏的罗马柱,宫格游廊,从进了大门到季氏老宅的大宅院,至少要走个十几分钟的路程。
季流年牵着Amy大概距离夏殇还有不到百米距离的时候,忽然轻不可闻的对她笑道。
“夏殇,这是故意来堵你的。你说,等会儿他主动向你做自我介绍的时候,你该怎么介绍,才能令我感到满意呢?”
Amy眉梢轻轻一扬,勾唇讥诮的道:“除了说我是季少奶奶以外,好像也就是凡凡妈咪这个称谓能让你满意了。”
季流年心尖掠过暖意,抬手捏了捏她柔软的脸蛋,俯身在她的腮边印下凉凉的一个吻。
他做这些时,一直故意等候他们的夏殇快看不下去了。
他仍旧立在他们百米之外的距离,没有要走,也没有去打扰他们。
而是,就那么幽幽深深的看着阳光下相拥亲密无间的男人女人。
他微凉的眸子深邃的眯着,心底掠过荆棘喇过般的刺痛。
他忽然勾唇讽刺的笑了一下,笑自己的痴傻与天真。
两年前的时候,他与他的小七就已经隔着生死一样的时空。
现在又过去了两年,哪怕她已经回来了,她要的仍然不是他。
雾霾已经彻底散去,头顶上的阳光隐隐发出炙热的光,洒在皮肤上稍稍滚烫,像他煎熬痛苦的心被火钳烫出了一个窟窿,疼的空洞。
夏殇深深闭上黑眸,背过身去,强压下心口上升起的密集疼痛和麻木。
第919章 你的爱,我配不上,也要不起()
夏殇深深闭上黑眸,背过身去,强压下心口上升起的密集疼痛和麻木。
也就才两年的时间,不长。
他回想起两年前,季流年植物人的第三个月的时候,他找安七月谈了一次心。
初夏的时节,梧桐树的叶子嫩抽抽的,城南枫树林绿荫葱荣。
她依靠着最健壮的那棵,笑意盎然的看着他,像隔着时空莫小七对他发出最后一次灵魂同框的对望。
她那天穿的一身白,清雅恬淡的像天边漂浮的云朵,仰头可以看见,其实已经离他很远很远了。
她俏皮的对他笑:
【夏殇,我记得莫小七生平最爱穿的就是白色,这样有没有觉得你的小七已经回来了?】
那时,他很想抱抱她,一如梦里出现过的样子。
但,当他向她走近,距离她最后一步之遥做出抱的动作时,她脸上的笑意退了下去。
她眼底弥漫起层层叠叠的水雾,氤氲的黑眸向他看过来的眼神,刮的他的心脏都在疼。
他不喜欢她掉眼泪,那阵子她哭的太多,精神一度绷的死紧。
他想抬手给她擦拭就要掉下来的眼泪,最后手都举到半空了,还是挫败的垂下。
他对她总是小心翼翼,哪怕就算是说话,都极致的温淡清浅。
【小七,不要哭。就算你不要我了,也不要哭。】
然后那一刻,她眼泪夺眶而出的瞬间,汹涌澎湃,密集的砸在他的心尖。
那一天她哭的极为伤心,对他说的最多的就是【对不起】那三个字。
在夏殇看来,这世界上的所有的话,都不及【对不起】那三个字的杀伤力大。
这也是她出事前最后一次与他坦诚不公的对话。
她说【夏殇,其实做个没有心的人,会很幸福。我想做那个没有良心的人。这样,想起前尘往事,不会疼。】
【所以,夏殇,对你而言,我是个没有良心的白眼狼。我没有办法像莫小七那样,拿出全心全意从新爱你一次。】
【你的爱,我配不上,也要不起。】
……
当时,他是什么心情呢?
这世界上有个成语,形容人很疼。
叫做肝肠寸断。
他觉得这词,如果来形容当时的他,太过于肤浅。
因为,那只是能形容到生理上疼的极限,却没能达到精神层面。
他心脏像被一把尖锐的刀插着,然后有人握着刀柄,一下又一下的搅着,除了密集的疼,更多的是绝望。
夏殇,觉得这世上有一种痴傻的人,说的便是他。
当年,安七月拒绝的那样干脆,乃至于后来她出事在得到她死讯以后长达半年他生病的那段时间,他心里仍旧放不下。
现在,看着那张似曾相识的脸蛋儿,他心里除了深深的坠痛,仿佛已经没了其他的感觉。
他想起唐玉珏夫妇对他说的话,【殇帅,安七月没有死,她已经回来了,就在季五爷的身边。但她好像失忆了,记不得我们。】
夏殇沉敛着眼底律动的晦暗流光,她失忆了。
一个失忆的人,就好比是一个人散失了灵魂。
第920章 缠缠绕绕,令他心脏无以加复般的疼()
一个失忆的人,就好比是一个人散失了灵魂。
两年前的时候,她尚且还回忆起了他。
两年之后,她骨血里小七的灵魂已经伴随着她的失忆彻底消失了。
如果,没有小七的灵魂,就算拥有安七月的全部,那也是不完整的。
夏殇扯唇笑的苦涩,抬眸时刚好跌进一张俊俏的小脸。
两年了,她比从前多了几分清雅的恬淡,温温浅浅的眸光澄澈奕奕。
她很美,一如从前。
只是看着,就可以抨击心底暗暗流转的波涛。
Amy仰着脖子看他,他脸色不太好,像被一团深深的雾霾缠在了心口上,就连眼底的光都是灰色的,看着叫人想要心疼。
因着彼此靠的那样近,Amy心蓦然不适的拧紧了一分。
不像是疼,像是无法言喻的涩,或者更为直白一些的叫法,叫怜惜。
她大概从他看她的眸光里,读到了那分缱绻蜜意的温度。
她想着,大概是对方真的爱她入骨,所以单单一个眼神的交汇,她就感知到了他爱意背后的那份酸楚。
夏殇不动声色的掩住眼底那么柔凉,淡漠如风的俊美五官微微漾开一抹浅笑,“你好,夏殇!”
他对女人伸出一只指骨匀称的手。
那只手,掌心向上,可以看到因为经常拿枪的关系磨出来的薄茧子。
Amy没有拒绝,她将手递了上去,像抚慰心口上的良药,在碰触到夏殇的那一瞬,男人心口的河猛然冲破堤坝,差点湿润了眼眶。
他轻轻的握住她的,凝脂如玉的滑腻,像勾芡在心上最柔软的云,缠缠绕绕令他心脏无以加复般的心塞。
他们从简短的对视到握手,紧紧不过数秒,立在Amy身后的季流年就快看不下去了。
他牵起Amy的手,对夏殇展开一抹讽刺的笑意,道:“夏殇,我跟太太还有事,就先不打扰你探望家父了。等晚上夏老太爷的寿诞晚宴时,我们单独聊聊。”
夏殇单手插进裤兜,嘴角弥漫的笑意如沐春风,浅的叫人舒服。
他扯唇单单吐了一个音节,道:“好。”
说完,微微偏转一个头,对Amy展露一抹明明朗朗的笑意,从裤兜里掏出一枚暗色锦盒,道:“这是两年前,你不小心遗漏在我那里的东西。现在,既然你回来了,物归原主。”
Amy眼底的光倏然黯淡了几度,跟着抬手接过夏殇递过来的小锦盒,抿唇沉吟了片刻,道:“谢谢!”
夏殇道了声不客气,转身离开。
初夏的梧桐老树,将整条宽敞的大道环环庇护住,如此那树荫繁茂下的男人背影,越发风姿卓卓,气宇轩昂,鹤立鸡群的不可一世。
Amy看着那抹渐行渐远的身影,却觉得他单薄孤独的可怜。
她心脏不受抑制般的难受,她收回眸光,侧首看了眼身侧季流年清漠寡沉的俊脸。
她道:“流年哥哥,他很孤单,我很想帮帮他。”
季流年平淡无波的俊脸没什么明星的情绪起伏,他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