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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皇上中的毒很厉害,万一……”
白季想说万一风月白没把皇上救回来,皇上驾崩了,那孟兰江还当个什么皇后。
可这话说出口不太吉利,便掩住了下半句。
云千城听懂了白季的意思,她眼神带着抹笃定:“若是下毒之人知道,风月白一定能救活皇上的话……”
“有这个可能么?那么凶险的毒……”
“前两天,我有个手下背叛我了。”云千城的声音带着抹颓然,“云家有叛徒,若是有个十分了解风月白的人帮助他们……”
“云家当然有叛徒。”白季紧了紧手上拽着的马缰,“云家没叛徒,毒是怎么下到元宵里的?云家的叛徒,不是一个两个,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白季说完这话,就见云千城的脸色变了。
“你怎么了?你不是才想明白过来吧?”白季眉头皱了起来,这么浅显的事,她不可能不知道啊……
“那天做元宵的时候,厨房里只有四个人。”云千城伸出手,摆着已经消肿下去不少的手指头,“云千城、云合、胧月、胧烟……”
顿了顿,云千城又说:“胧烟就是现在的娉婷。”
白季瞥了眼身后的马车,娉婷就坐在那辆马车里。
“元宵做好后,是云千城直接端给了皇上。”云千城的眼睛暗了一下,“这四个人,不可能有任何一个人有问题……”
“这四个人?”白季看着云千城,“你这措辞手法,把自己的事,说的跟别人的事似的。”
“抽身出来,才能看得明白。”
“可你根本没抽身出来,你怎么确定,四个人不可能有任何一个人有问题?”
云千城没说话,她垂下头,看着车外地面一闪而过的滚滚黄尘。
“你先是说皇上陷害云千城,后来又说皇后陷害云千城,是不是过几天又会变成太后陷害的云千城了……”白季嘴角一扬,一脸的揶揄。“毕竟云家自己的人,都不可能有问题。”
“你现在怎么这么贫?”云千城脸上闪过一抹怒气,她伸手去扯窗帘的钩子,想挡上窗帘子。
“唉?”白季见云千城要落帘子,连忙改了口风,“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云千城止住了动作,继续探头看向白季:“那我刚才问的问题,孟兰江那个人,你怎么看她?”
“贤良淑德、温婉可人……”
云千城眉头皱了起来。
白季又加了一句:“这是皇上说的。”
云千城咬了咬嘴唇,将脑袋缩回到马车里。
两人无言了好一会,云千城又伸手拿起那本《竹林艳事》。
“讲什么故事的?”白季又凑了过来,“好看么?”
云千城扭头看向车外的白季:“这不是你给我的书么?你没看过?”
白季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
马车又行驶了大半天的功夫,傍晚时分,下了官道,停在了一处码头边儿上。
云千城从马车上下来,一脚踩到柔软的沙子中,险些摔个跟头。
“怎么停在海边儿了?”
白季的声音清洌:“今天晚上在海边住一晚,明早换船,明天晚上你就能看到我娘了。”
“你娘不住在京城?”
“京城哪里有这好。”
云千城嘴角耷拉了下来:“我还想尽快回京呢……”
“你想好用什么身份回京城了么?”
“嗯?”云千城手拄着梨花拐杖,踩在沙子上动也没法动,“你不是都给我赎身了么?云合这个身份不行么?”
白季眼神清清亮亮的:“最初判你流放边关,发与披甲人为奴。像这种赎身,用的不是银子,是军功……”
白季的手弹了弹自己的衣襟,语气轻飘飘的:“这其实,就是把你从所有兵士们都能去的花楼,转移到身有军功的某个兵士后院,让你从伺候一堆人,变成只伺候我一个而已……”
说到这儿,白季笑了:“奴还是奴,你还得给我做妾。”
“我知道啊。”云千城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她低着头,跟脚下的沙子使着劲。“我去京城的身份,只能是你的妾,否则很容易再次被抓起来,安上一个私逃回京的罪名。”
第70章 栽赃()
云千城站的实在是累,身子已经有些摇摇欲坠了。
白季伸手要扶她,云千城躲了一下。
可脚下沙滩太软,这一躲,竟让云千城直接向后倒去。
白季伸手一捞,便将云千城抱在了怀里。
云千城虽然看着瘦瘦的,可抱上去却软软暖暖的,舒服的让人不想松手。
白季也的确没有松手。
云千城挣扎了一下,可越是挣扎,白季反而抱的越紧。
“白季!”
“你还能指望谁?”白季声音清洌悦耳,可他说出的话却冷的渗人,“你想要为云家平反,你师兄只是一个大夫,他帮不了你。你师傅虽然权倾朝野,可他根本不想帮你,云家自己,则千疮百孔……”
“你什么意思?”
“只有我能帮你。”白季的手像上挪动,一手搂着云千城的后背,一手按着她的后脑。
云千城想到自己后脑的金针,剧烈地挣扎了起来,她甚至扔掉了拐杖,伸出双手去推白季:“你放手!”
白季死死地抱着云千城,他将头埋在了云千城的脖颈中,声音恶狠狠的:“别动!”
云千城果然不动了,她嘴唇轻启,说出的话几乎没有温度:“你这样,有意思么?”
白季的身子僵住了。
好一会后,他慢慢松开云千城,又一手扶着云千城的胳膊,一手捡起地上跌落的拐杖:“吓到你了么?”
云千城拄着拐杖,一脸的窘迫。
“回京后,我会把你送到林丞相府上。”白季说完这话,扭头便往海边的客栈走去。
云千城站在沙滩上,听着身后越来越巨大的海浪声,忽然瞪圆了眼睛:“涨潮了!”
“娉婷!”云千城朝着刚从另一辆车里走下来的娉婷招了招手,“扶我去那边的台阶上!我这脚下马上就要被淹了!”
娉婷听到云千城的召唤,连忙快步走了过来。
这是一处白沙滩,海边推满了细腻的白沙,白纱里还杂着碎掉的白色贝壳颗粒。
白沙滩后头,有一排向上延伸的石头台阶,台阶上头,便是今晚休息的客栈。
众人皆已进入了客栈,马匹也从客栈的后门的斜坡处行了进去。
云千城坐在客栈下头的台阶上,看着眼前越发汹涌的潮水。
娉婷坐在云千城身侧,她的白纱斗笠被风吹的肆意乱飞,不时便会露出半张恐怖狰狞的脸来。
云千城不说话,娉婷也不说话。
眼瞧着夕阳一点点落入了海中,黑暗降临,漆黑的海潮已经蔓延到了脚下。
“大小姐,我们进屋吧?”
“好。”
“大小姐……”娉婷站起身,却没有去扶云千城,“你让我跟你在这里看夕阳,是有话要问我吧?”
云千城抬头看着娉婷,不置可否的眨了眨眼睛。
云千城其实是因为刚刚被白季抱的有点懵,所以在这里缓缓,可不是有什么话要问娉婷。可瞧着娉婷这副样子,云千城又想起不久前,娉婷在中毒之后醒来,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云千城还真想知道,这丫鬟隐瞒了什么。
“我不是云家的叛徒。”娉婷深吸了口气,“你跟白季在路上的谈话,我都听着了。”
云千城点了点头,她跟白季说话,本就是一个在马车里头,一个在马车外头,声音也不小,娉婷要是故意探头出来听,当然听的见。
“我跟胧月从五岁起,就被送进云府来伺候两位小姐,你跟云合是一对亲生姐妹,我跟胧月也是一对亲生姐妹……”娉婷语气满是凄楚,“皇上中毒那天,咱们四个在后厨做元宵,您跟云合一起离开后厨的时候,我亲眼看到胧月往馅料里加了东西。”
“不可能。”云千城扭头看着娉婷,眼底是震惊和不可置信,“你要栽赃胧月?为什么?”
“栽赃?!”娉婷笑了起来,脸上苦楚更甚,“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胧月往馅料里倒的是糖碎,也没当回事,后来就传出了毒杀皇上的消息。我就明白,是胧月加的料有问题。”
云千城望向娉婷的眼睛里满是探究。
娉婷转过身,视线望着漆黑的大海,语气萧索:“可是我不能告诉你。我跟胧月是亲姐妹啊,我告诉了你,胧月就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