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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仰着头,望着那尾划过天空的彗星,锐利的眸子中闪着璀璨的光。
“天不负我!”
“明王殿下,您这是得了天命了!”和尚收了星盘,圆滚滚脸上因为激动涨得潮红:“王爷,从星象上看,这煞星如今就在咱们明王府里头。”
“无境大师,我府里可没有新降生的婴孩啊?”
“未必是新生儿。”无境和尚一脸高深莫测,“王爷难道忘了,大公子刚刚死里逃生,今天早上才刚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这也算得是再获新生了。”
“难道这帝王煞星说得是赵勤?”明王眼睛一亮,手掌在栏杆上猛地拍了一下,“甚好甚好!”
无境和尚低头看了眼星盘,眉间涌上疑惑:“皇上赐死了助他登基的云千城,可不知为何,云府的气运一直没灭,王爷还是小心为好。”
“云千城一死,我那皇侄儿相当于自断一臂,我倒要看看,我儿赵勤如今得了天命,皇侄儿拿什么跟我斗!”
无境和尚裂开嘴笑了,他又低头又看了眼星盘,心头那抹疑惑却一直挥散不去:“云府的人,都死了么?”
“京城传来的消息,云千城被赐了毒酒后,云家的老爷跟夫人上吊自尽,云家的小小姐被发配了。”
“发配到哪儿了?”
“横关,与披甲人为奴。”明王指了指摘星台下面,“就在这里,今天白天刚进的城。”
“可惜了,人称智计无双的云千城就这么没了。”和尚收起了星盘,转身往摘星台下走,一边走一边笑,“还没来得及跟她斗一斗,生平遗憾事啊。”
“潮涨潮退,本是世上最平常的事。”明王朝着无境和尚拱了拱手,“教导赵勤的事,就有劳您了。”
“王爷放心。”和尚扭身看向明王,“王爷信我,我定然不负王爷所托。”
明王嘴角上扬,他抚了下自己两鬓冒出来的白发,又仰头看向天空。
夜空璀璨,那颗彗星依旧在天空缓慢的滑行着。
和尚迈步下了摘星台。
摘星台下头,一个身穿飞鱼服、腰横绣春刀的锦衣卫正恭恭敬敬的站在楼梯边儿上。
无境和尚视线在身边的锦衣卫上转了一圈儿,他张嘴想问问为何锦衣卫会出现在明王府,可终于忍住了,只冲着那锦衣卫淡淡地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接着就迈步离开了。
“阿青,你来了。”明王从摘星台上探下头来,朝着那锦衣卫招了招手。
阿青伸手整理了下衣冠,迈步上了摘星台。
无境和尚站在远处,看着摘星台上相谈甚欢的两人,脸上浮现出一抹奇怪的笑容。
好一会后,和尚转身,脚下步子慢慢悠悠,他沿着柳荫小路,一路走出了王府。
“真是奇怪,云家的小小姐是叫云合么?独她不死,云家的气运却有衰后再起的迹象,我得去会会她。”
梦花楼外,一条波光潋滟的溪流蜿蜒流淌着。
溪水边上,云千城的身形藏在灰暗的树影下面,看不真亮。靠的近了,才能听到低声哭泣的声音。
“这些如春草般滋生的仇恨,好似要缠着我这一生,往这深渊底下拉……”云千城蹲下身子,伸手在溪水边拔下一把青草来,“你们放心,父亲、母亲、云合、胧月……”
“胧月?”梦花楼边儿上,一个徐娘半老却风韵犹存的女人依着门往这边瞧着,“衣服备上了,快进去试试吧。”
云千城站起身来,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嘴角微微上扬,挤出个笑容来,这才回过身一脸欢快的朝着梦花楼跑了过去。
“张妈妈怎么亲自来找我了?”
“自然是心疼你呗。”那女子伸手在云千城脸蛋上掐了一下,“这批来的新人里头,妈妈最看好的就是你。”
第6章 梦花楼()
夜已过半,整个横关静悄悄的,梦花楼里却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云千城穿过人声鼎沸的大堂,走进了后院,又顺着院内的小路一直直行,好一会儿后,她才行到了自己的住处。
这里是梦花楼新人住的小屋子,叫芽儿堂。
芽儿堂一间房半间是炕,从前到后的大通铺上挤挤插插睡了十多个人,只有混得有头有脸的,才能从这芽儿堂中搬出去,在前面的梦花楼里拥有自己的独立居室。
云千城进了屋,就看到那十五个女囚正围着炕坐着,她们身上的枷锁已经卸下了,衣服却还没有换。
再看炕上,摆着一摞新衣服。
“今天可算吃了顿饱饭,这……衣服的料子倒是蛮好的。”一个十三四岁的梳着双包发髻姑娘正拿着浅蓝色的裙子在身上比划着。
“这算什么好料子,棉布而已。”一个瓜子脸、身材高挑的姑娘一脸嗤笑的看着眼前的双包发髻小姑娘,“你呀,没见过世面。”
“哼。”小女孩转过身去,继续拿着衣服在身上比量着。
“胧月,你回来了?”瓜子脸的姑娘看到胧月进屋,笑呵呵的冲着她招手,“张妈妈差人送了新衣服过来,让我们比着自己的身材挑选。”
云千城笑着迈步走了过去,视线在那料子上转了一圈,满眼的欢喜:“这颜色还挺漂亮。”
“不过料子差了点。”瓜子脸的姑娘伸手拉住云千城的手:“咱们一路同行大半年,从不见你和你家小姐与旁人说话,我还以为你们都是清冷的性子。”
“我家小姐性子冷,我也不想恼她,平日里能不说话就不说话。”云千城伸手摸了摸炕上的新衣服,一脸的开心,“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呢。”
“我叫……”
瓜子脸的姑娘刚要开口,房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了。
张妈妈领着两个小厮走了进来:“名字也不必问了,总归进了这梦花楼,名字都要重新起的。”
“张妈妈。”云千城转身冲着张妈妈作揖施礼。
旁边的瓜子脸姑娘也起身朝着张妈妈作揖。
张妈妈一脸开心的看着这二人:“想必两位是从官家出来的吧,我瞧着你们这礼施的比我们横关好些官小姐还地道。”
“罪父本是京城里的鸿胪寺丞,罪女少时琴棋书画都有涉猎……”瓜子脸姑娘语调缓慢,阴阳顿挫听起来格外悦耳。
“好。”张妈妈扭头又看向云千城,“你呢?”
“我只是伺候人的丫鬟,因为每日跟在小姐身边,所以耳需目染学了些礼仪罢了。”云千城垂着头,一脸恭敬。
“琴棋书画如何?”
“小姐教过奴一些,都不精通。”
“好,我大致了解了。”张妈妈伸手指了指瓜子脸的姑娘,“你的模样还算清秀,牡丹这两天跟我嚷着缺个使唤丫头,你先去顶上,平日多跟着牡丹学习学习。”张妈妈想了想,又说道,“瞧你瘦瘦高高的,就叫聘婷吧。”
瓜子脸姑娘垂着头没说话,脸色有些难看。
张妈妈又伸手指了指云千城:“胧月这个名字就不错,你还叫胧月吧。”
云千城点了点头:“都听张妈妈的。”
“你们这十几个人,这几日都跟着我训练着,先从小丫鬟做起。”张妈妈伸手指着那些女囚,一个个的赐了名字,“做得好的,自然能飞黄腾达,做的不好的,我也有法子整治你们。你们都是带罪的人,入了我的门,生死便都握在我手中了。”
张妈妈说完,回头看了眼跟在她身后的小厮:“若是有不听话的,我这里也有上好的金疮药,保管让你们活不好也死不得。”
第7章 心不够硬()
张妈妈撂下狠话,转身离开了。
不多时便有人抬着一桶桶的热水进来,十几个人争先恐后的沐浴热汤,洗去这一路的劳顿。
梳着双包子发髻的小女孩洗完了澡,立刻便换上了干干净净的青色棉布衣裳,在炕上找了个舒适的地方,躺下了。
“这里是炕头,最暖和。”
“我记得你的新名字是叫杏儿吧。”瓜子脸的聘婷也洗漱完毕,她不紧不慢的换了新衣服,迈步走到炕头边儿上,一脸冷笑的看着躺在炕头的双包子小女孩,“你去炕梢睡,这里我住。”
“凭什么?”杏儿立时炸了毛,她翻身起来,瞪着两个圆溜溜的眼珠子看着聘婷,“同样是发送进梦花楼的戴罪之人,你还以为你是官家小姐么?摆得什么架子?”
“你这话说的有趣。”聘婷的眉毛竖了起来,“就凭我长得比你好看,你若想安安分分待下去就什么也别跟我争!否则……”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