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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怪人浑身散发着寒气,脸上带着铁铸的面具,虽遮住了面容,但凭身材判断,是个魁梧的男人。
云千城看着他,他也看着云千城。
“阁下是哪位?”云千城伸手一抹脸上的血,视线方才清明了不少。刚刚血溅到她眼睛里不少,搞得她现在看什么都带着红色的影子。
屋脊上的男人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寒潭一般的视线从铁铸面具下探出来,望着云千城。可也只是望了云千城一眼,那男人便移开了视线,低下头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袖子。
云千城提了口气,准备跳到屋脊上,气儿刚提起来,头上插着金针的地方便传来一阵剧痛,刚聚起来的气儿马上就散了。
屋脊上的男人理完了衣袖子,转身跳下屋脊,只几个呼吸的功夫,便消失在了街道尽头。
“是谁?”云千城跺了跺脚,盯着那背影消失的地方良久,方才脸色阴沉地转身回了梦花楼。
梦花楼里一片狼藉,杏儿远远地站在角落里,一脸的惊慌失措。
张妈妈正弯着身子一脸迷惑的看着从楼梯上滚落到地中央的尸体,眉头皱得紧紧的:“这不是王屠夫么?他怎么有钱逛梦花楼?”
张妈妈脸上倒是看不出害怕,只云淡风轻的对着一旁的小厮招了招手:“过来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那小厮哆哆嗦嗦地走上前来。
大堂的角落里,聘婷拿出件鹅黄色的外披,披在了云千城的身上,挡住了她一身的血迹,随后拉起云千城的手,轻手轻脚地从张妈妈身后往二楼走去:“牡丹叫你呢。”
两人路过杏儿身边,云千城看了眼杏儿。
杏儿脸色发白,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瞄着地中央的尸体,嘴唇哆嗦着,好似掉了魂儿。
云千城伸手解开自己的外披,盖在杏儿的身上,声音低低的:“别怕,先去白梅那里。”
杏儿听了这话,好似忽然活了过来,她用那件鹅黄色的外披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抬腿就往楼上跑。
聘婷皱了皱眉,没说什么,拉着云千城走得更快了。
张妈妈看了眼上楼的三人背影,眉头挑了一下,随后伸手就给身边的小厮一巴掌:“支支吾吾的,重说!”
“噢……”小厮瘪着嘴儿,一脸的委屈。
梦花楼二楼,牡丹正站在屋子门口眺望着。见云千城和聘婷来了,她赶忙将俩人拉进屋中,反手就关上了门。
牡丹眼神惊恐中还带着愤怒,她让聘婷去守门,自己则翻出件素净的白色长裙递给了云千城。
“屏风后头是刚烧好的热水,我还没用过,大小姐洗个澡,换个衣服吧。”
“我不换了,一会官府的人可能会来,我就这样也好应对。”云千城站到窗口,视线落在对面茶楼,紧接着她缓缓地关上了窗户,声音中带着一丝浮躁:“我猜不到,到底是谁?为什么想杀我?”
“是不是皇上派来的人?”
“皇上杀我,不会用这种手段。白季和阿青如今都在横关,要我的命不过是……”云千城头向前垂着,额头抵着紧闭的窗扇缝隙,脸色难看的不行,“也不可能是无境和尚,只要我不离开他的控制范围,他不会对我下手。”
“那是谁?”牡丹一脸的焦灼。
云千城摇了摇头,脸已经有些发白了:“加快动作吧,梦花楼不安全了,今天晚上,就把那件儿会喘气儿的礼物送给赵文青。”
“让明王府里的眼线送么?”
“不,让白梅送。”云千城迈步往房门口走。“官差来了。”
白梅这会儿刚睡醒,正端着碗莲子羹坐在桌子边吃着,一勺一勺,一边吃还一边打哈欠。
在白梅身前不远的地方,杏儿跪在地中间,两只眼睛湿漉漉的:“姑娘,你救救我吧……”
“我哪儿有那个能耐。”白梅放下莲子羹,又打了个哈欠,眼中的困意散了些,她低下头,水一般的眸子看着杏儿:“你真杀人了?”
“嗯……”杏儿两只手搓着身前的衣摆子,“我是为了救胧月,那人要杀胧月。”
“胧月?”白梅眼睛亮了起来,“胧月死了么?”
“没……”杏儿疑惑地看着突然兴奋起来的白梅,“死的是那个拿着刀要杀胧月的男人,听张妈妈说,他是这附近一个姓王的屠夫。”
“王屠夫?”白梅撇了撇嘴巴,脸上的兴奋不见了,恢复成困倦慵懒的样子,“不认识。”
“小姐,你救救我吧,你不是跟柳公子交好么,柳公子他人脉广……”杏儿一张肉呼呼的圆脸盘子几乎要憋成了一张饼,“小姐若是能救了我,我以后给小姐做牛做马。”
白梅翻了个白眼:“你先出去吧。”
“小姐。”杏儿赖在地上不愿意动,“救我!”
白梅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了:“你才跟了我几天,就这么会粘……”
正说着话,门被推开了。
一个小厮上来召唤杏儿和云千城,说是官府的人来问话。
云千城已经下了楼。杏儿见白梅只顾着吃莲子羹不搭理自己,只好也低着头跟着小厮走了下去。
杏儿一离开白梅的屋子,聘婷就走了进来。
白梅的莲子羹还没吃完,刚盛了最后一勺在嘴里,抬眼就看到聘婷坐到了自己的对面。
聘婷的身后,还站在一个提着提着药箱、一脸惶恐的中年人。
“你不在牡丹屋里伺候,来我这做什么?”白梅放下了碗,将嘴里的莲子羹咽了下去。
第22章 娶她是不吃亏的()
聘婷笑了笑没说话,从袖筒子里拿出张纸条来,递给了白梅:“带这个人去见你主子。”
“我主子?你是说张妈妈么?”白梅翘着下巴,眼神轻蔑地打量着聘婷,“这是什么?”
一张洒金笺,上面用楷书写的小字儿,密密麻麻。
白梅的视线在纸条上扫了一圈,眼底好像有什么被点燃了:“这上面说的,可是真的?”
“人我都给你带来了,你且自己掂量吧。”聘婷说完这话,站起身来转身向门口走去。路过那提着药箱的中年人时,伸手拍了拍中年人的肩膀。
只是轻轻的拍了那中年人的肩膀,中年人却好似极害怕一般,膝盖一弯,差点跪了下去。
“好好表现。”聘婷冲着中年人笑了一下,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聘婷出了房间,站在楼梯上往楼下看。
王屠夫的尸体已经被搬出去了。
云千城和杏儿站在官差身边。张妈妈站在对面,她手里攥着手绢,脸上倒是云淡风轻,似乎根本没把这场人命官司当回事。
“事就是这么个事,我这俩姑娘虽说是自卫,可人命确实是她们惹下的,她们都是京城发配过来的罪妇,命是顶顶贱的,你看着办吧。”张妈妈伸手拨弄了下耳边的碎发,眼底闪过一丝烦躁,“真是不安生。”
“都跟我回去吧。”官差脸色难看极了,他原本想跟张妈妈敲点钱,看来这张妈妈是舍人不舍财了。既然如此,也就不用多留了,官差一个转身,抬腿就要走。
“慢着。”聘婷眼瞧着那官差要走,连忙出口呵止。
官差抬头看着二楼的聘婷,满脸都是不耐烦:“姑娘,有事?”
“杀人的是杏儿,跟胧月没关系吧。”
官差皱了皱眉:“的确。”
“那放了胧月吧。”聘婷提起裙摆,快步从二楼走了下来,她也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袋子碎银子,塞到了官差手里,“我们姑娘很是得意这个胧月,最近的美容汤都是胧月亲手给熬制的,少了她,很麻烦。”
官差掂量了下手里的碎银子,眼睛亮了起来。匆匆将银子塞入怀中,他冲着云千城摆了摆手,脸上也有了笑模样:“你是个无辜的,严格来说,你还算是苦主呐,就不带你去衙门了。”
云千城冲着官差作了个揖:“大人明察。”
杏儿的眼睛瞬间瞪的溜圆:“那我呐,我是为了救胧月才……”杏儿瘪着嘴看着官差,一脸的委屈。“严格来说,我还算是见义勇为呢……”
“这位姑娘?”官差一脸笑意的看向聘婷,手比量出个掂钱的动作。
聘婷皱了皱眉,没说话。
杏儿瞪了聘婷一眼,接着又扭头去看云千城。
云千城扭头看聘婷,聘婷摇了摇头。
“走吧走吧。”官差也是看出来没人愿意为杏儿掏钱了,他伸手推了杏儿一下,转身便往外走,“时间不早了,送你进了大牢,我也好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