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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得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肯定。程杰民这家伙历经陈兵南、李中华,就是到了赵华中,还被这样的看重,不是不倒翁是什么?
程杰民和赵华中之间,实在没什么好谈的。但就算如此,赵华中还是亲亲热热的和程杰民聊了半小时,这才结束了。
在谈话中,作为主持水利厅工作的赵华中不但谈到了程杰民的工作,更谈到了程杰民的生活。他甚至开玩笑说如果程杰民现在还没对象的话,他老家有个侄女正在天元市工作,可以给程杰民介绍一下。
对于赵厅长这种示好,程杰民自然是敬谢不敏。当然,程杰民十分委婉的回答,自己已经快要结婚啦。
就一阵遗憾声中,程杰民和赵华中结束了友好的谈话。在赵华中将程杰民送到门外返回的时候,付江波有些酸酸的道:“厅长,程杰民不识好歹,您何必这么对他?”
赵华中看了一眼自己的秘书,心里更多了几分失望。秘书这个位置,需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假,但是领导问你,你才可以肆无忌惮的说话;领导不想听了,你凭什么对他的举止指手画脚啊?更何况,你不言语,没人拿你当哑巴!
看赵华中没有反应,付江波心里有点不安。也许刚才多嘴了?如果赵华中真想换掉他的话,那么他在水利厅就狗屁不是了。
就在付江波忐忑的时候,赵华中沉声的道:“你帮我约一下汤争善,看他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要带着全体班子给他送行。另外,约一下程杰民,看他什么时候有时间,让他也参加。”
提到汤争善,付江波就觉得牙有点酸,这个家伙何德何能,居然成了省委一把手的秘书。现在就连自己的老板请他吃饭,都是客客气气的。
想到自己和汤争善的关系,付江波不由得想到了程杰民,在厅里,因为汤争善混得比较扑街,朋友很少。但是几乎公认的,程杰民就是汤争善这些很少朋友中最好的一个。
赵厅长既然想要和汤争善搞好关系,自然不会跟程杰民过不去。甚至为了向汤争善表示自己的善意,还要好好的表达对程杰民的关心。
自己真是猪脑袋啊!
和付江波相比,程杰民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水利厅的事情,他现在是没有太大的精力理会,但是既然赵华中愿意和自己虚与委蛇,程杰民自然不会拒绝。
他也不是死脑筋,对于这种明显对自己没有什么坏处的事情,怎么可能拒绝?不过程不倒同志并不知道,因为赵华中的讨好逢迎,就因为这件事情,他已经升级成了程不倒。
还没有等他走出水利厅,冯长海的留言就过来了,晚上约他一起好好喝点。
放下传呼,程杰民就朝着冯长海的办公室方向看去,隐隐约约的,他发现冯长海正在玻璃后面看着他。朝着冯长海笑了笑,程杰民扭头朝着家属院走去。
李中华不在办公室,在家属院。
不过程杰民虽然看到了冯长海,却不知道其实在他离开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他。
“程杰民这小子一来咱们水利厅,我就觉得他不一般。看看,历经三朝而不倒,这小子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一个四十多岁的老板凳,满脸感慨的说道。
他这感慨,引得旁边一个和他同办公室的男子笑着道:“老尤啊,当年你当办公室副主任的时候,要是学学人家程杰民,也不见得跟我在这老干部处坐着。”
“谁说不是呢,不过我这个人性格直,宁折不弯,不是那种曲意奉承的料儿哦。”老尤的话语虽然说的很硬,但是在这话语中,却带着一肚子酸味。
那位和他头顶头坐办公室十几年的主儿,怎么会不明白老尤的心情呢?冷板凳坐久了,已是火眼金睛,洞若观火,他故意刺激老尤道:“老尤啊,我看人家小程可不是喜欢拍马屁的主儿,你看看吧,人家跟着李中华都没怎么拍,李中华对人家怎么样?现在李中华去了政府,赵华中虽然和陈兵南不对付,但还不是得好好的对人家。”
“总之呀,这人混到什么地步,得看自个儿的本事。人哪,不能跟命争,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跟命争白搭!”
老尤被刺得脸红脖子粗,虽然想要反驳,可是一时间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最终只能叹气道:“谁让人家是程不倒翁,咱不是呢!”
敲开李中华家里的门,开门的是李中华的老婆。她的神情上已经不见了以往的优越,看到程杰民走进来,脸上的笑容瞬间灿烂的道:“小程啥时候回来的,快坐快坐。”
说话间,她又朝着房间里面喊道:“老李,快出来一下,杰民看你来啦。”
第一九六章 好高骛远不如踏实肯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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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老婆相比,李中华则表现的很是淡定,一看到程杰民,就笑着一指座位道:“杰民你坐,那个忙着过来看我,是不是想安慰一下我这个老头子不要颓废啊?”
“哎哟厅长,这点小事也值得您颓废?那您就不是李厅长了!我是给您送宝贝来了!”程杰民毫不客气的在沙发上一坐,大笑着说道。
程杰民的话,虽有几分拍马屁之嫌,但也有几分真实。他来到李中华家之前,确实思考过如果李中华有些颓唐的话,他该怎么说。
没想到李中华竟然如此看得开,这让他对李中华生出了一丝佩服。不管李中华存在什么样的缺点,他这种韧性都是非常值得称道的。
程杰民给李中华带来的,除了承平超市的一张兮花花生油领取券之外,还带了一块上等的腊肉。这腊肉可不是寻常的猪肉做的,而是用野猪肉当了原料,砍了松竹林的新鲜柏枝熏制,经过了七八道程序方才制作而成的。看起来透明发亮,色泽鲜艳,黄里透红,味道醇香,不仅风味独特,而且具有开胃、去寒、消食等功能,在宽阳乡,这腊肉素有“一家煮肉百家香”的赞语。
李夫人欢天喜地的接过腊肉,进厨房了。程杰民当然知道李中华不是他用两桶油一块腊肉就能买通的角色。但是,他还是带了两份特产过来。有时候。适当的表达一下也是情感的粘合剂。谁能否认自己带着这份价格不高却十分难得的礼物,是因为心里一直装着李中华呢?
客厅里只剩了他们俩。李中华脸色红润。非常开心,一边让程杰民喝茶,一边询问程杰民支农的情况。
当他听说程杰民居然推动村里办了一个榨油厂的时候,很是高兴的说道:“不错不错,你小子还是有点本事的,这些天我听了不少关于支农干部的传言,说这些人一下去,纯粹就是飞鸽牌的。还不如不下去,什么也干不成不说,还给下面添了不少麻烦。”
“这几年,很多地方热衷于搞一刀切,大忽隆,领导们也是急于求成,连讲话都是异口同声。讲得非常动听。什么提高科技含量,什么加快经济作物种植结构调整。。。。。。等等,为各地的经济发展描绘了一幅幅壮丽的美景。可是呢,几年过去,还不是江山依旧?没有一家企业能真正投入运营。”
“杰民哪,你那榨油厂虽然小。但也是成绩。尽管不一定能带动全村的群众发家致富,但是至少,让老百姓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发展前景。这总比什么都不做强得多。好高骛远的事咱不干,干就干这种伸手能抓钱的项目。让老百姓能拿到钱。让老百姓有事可干,这就是政绩。这就是亮点!”
李夫人坐在一边听两个人谈话,她见自己丈夫的兴致这么好,就笑着对程杰民道:“小程啊,你们那个榨油厂的油如果销路不好的话,可以给我们送点,虽然我们吃的有限,但是朋友也有几个,可以帮你销售一些。”
“你看看你,就知道乱想一气,也不问问这运输的成本。”李中华说到这里,摸了摸脑袋道:“不过我和省供销社的李主任是本家,可以让他帮帮忙。”
“对了,你那个榨油厂生产的东西是啥牌子的?到时候我也好给他说。”
李中华家的电视在程杰民进来的时候就开着,李夫人是一边听他们谈话,一边看正在重播的《渴望》。虽然这部电视剧她已经看了一遍,但还是百看不厌。
程杰民正准备回答,就听到电视里突然传出了“滴滴兮花,点点深情”的广告词。于是就指着电视道:“李厅长,这就是我们生产的花生油。我刚才给您的超市券,就是这种花生油。”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