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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在乎管人,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穿越来的生命也不能浪费在无聊的事物上,天天看一群女人为争抢一个男人打架,还要充做裁判,想想就头疼。
任昆改性,她的如意算盘落空,去意萌生。正好他又送上理由,她借机做成了附加条件,只待合同到期后就一拍两散。
一年半,有期限就有目标。忍得了。
所以挑挑眉:“人之常情。”
这么快就来了?她干脆借口身体不好,把所谓管理权移交给殿下,反正这十八月,她是打算休病假的。
任昆小心地观察她的脸色,明知她不会为此事皱眉,还是有一分小失落。
“我回绝了,”
压下心底的涩意,温颜解释:“本不想你烦心,我担心以后有人将此类事拿到你面前说,你只管往我身上推,就说,侯爷吩咐过了,我的事,你不敢做主,不管是谁,都推到我这里。”
“你以前不是说,后宅的事要我处理?”
任昆的意思锦言明白,推到他身上再好不过,又想到当初他说过内宅要她去处理,给他做挡箭牌。
“这种事你来拒绝,会被说成善妒,有损名声。”
她的话中不带酸意,只是在就事论事。任昆心里不是滋味,尽管嘴里发苦,还是面带暖笑。
“由我来说,更有效。本来就应该我来解决的,万一到你面前,不用理睬,回头我会处理的”
他拒绝地很彻底,话也说得狠,按说,皇外祖母与母亲不会再生念头,就怕她们不死心,走迂回路线,逼着锦言来安排。
她又是个不在意的性子,万一真松口了,凭白多麻烦。
他说得诚恳,锦言看了他好一会儿,没说话。
任昆的这番话,多少有点出乎她的意料。说实话,在这之前,她是有些漫不经心的。
对他,总体印象可划为三个阶段。
感觉最对的是成亲起初,归位于上下级关系,他是尊重体恤的好老板,喜欢与他合作,并谋求更积极的相处;
接下来,是别扭期,各种的阴晴不定,正常时周到体贴,异常时焦躁莫测,锦言将彼此关系放任自流,反正她也不想争做五好员工,老板爱咋地就咋地吧;
然后,有过混乱的一夜,历经了一场生死,他忽然判若两人,争做五好丈夫忠犬暖男。
锦言一直以为,任昆就是爱,也应该是英国绅士那种的,深沉又内敛,内里浓情似火,表面却冷静克制,在背后默默地撑起一片天空
谁知这人根本不按常理出牌,象个多面体,既有成熟男人的可靠与担当,体贴周到好象精通读心术,一个眼神就知晓她的需求,妥贴又温柔;情动热切时,象初涉爱河的毛头小伙儿;情意绵绵时,甜言蜜语堪比情圣;撒娇卖萌时犹如耍赖的小正太
锦言两世为人,对情场老手菜鸟,都不陌生,头一次遇到任昆这种的,顶着夫妻的名义,打不得骂不得拒不得,更多的时候,他直白笨拙的示爱行为,令她哭笑不得。
感动是有的,真挚不假。
可她心理无比成熟,面对情爱,很难生出回应的喜悦与激情,反倒有种淡淡的怅然。
他说,拒绝别的女人是男人应该解决的,这句话打动了锦言。
任何时候,优秀的男人都易招桃花。
总有人嫌自己种树麻烦,喜欢摘现成的桃子。而男人们,也会有各种借口来享受,即便家中的那位并非黄脸婆,在别人眼中也是花一般的存在。沾花惹草是雄性动物的本能,四处播种是种族繁衍的自然性选择。
不这样做的,不是不想,而是人性升华或是条件不具备。
在条件具备,付得起成本时,动物性往往能压过人性。男人的爱多是始于肉欲,讲情感是女人的本能——
对于绝大多数自然界的雌性而言,雄性只是用来交配的,播完种就没它事了,养育下一代是母亲的责任,至于爹是谁,哪个幼崽们会关心这个?
“怎么了?”
见她望着自己不说话,任昆心中一紧:不舒服了还是他说错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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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男人该做的()
“没什么,想到点事情。”
锦言收敛思绪,回答道。
“刚才说我的事,你不敢做主,是教你的推脱之词你,你别当真,我的事情,你自然都能管的。”
她的沉默来得突然,任昆想了想,事前自己的那一番话,最有可能引起她不快的就是这句。
锦言笑了,瞟了他一眼:“我是那等分不清好歹的人嘛?”
他是好意,她怎会不领情?
“”
任昆略点羞窘地笑了笑:“关心则乱”
又是一脸傻乎乎的无辜样子,全然没了刚才说那番话时的沉稳可靠,掷地有声。
“我虽不懂,也知道纳妾安排通房是女人要做的。当初桑世子就是为这个与霜姐姐起的芥蒂,”
顿了顿,还是出声询问:“你怎么会觉得这是男人的事?不是正室必需做的?”
这一刻,是锦言自任昆表白以来,第一次生出了解之心,想聆听他的真实想法。以往她对他种种亲近举动的不拒绝不主动,更多是基于现实,息事宁人的选择。
“是份内事,才不好拒绝。善妒不是好名声。”
她怎么忽然变傻了?这种事女人不愿意也不能大张旗鼓地说出来。
“男人来说才管用,百里嫂子用错了方法。”
之前任昆认为百里霜有问题,现在还是认为她有问题。解决问题要一举中矢,找到关键重点,她不想大哥不要别的女人没用,得大哥不想才行。
咦,他还知道这个?
锦言有点小吃惊,你不是一直站在桑成林那边的?
任昆不在意地笑:“我又不是他,一码归一码。其实大哥心里也有百里”只是,没到了为一棵树放弃一片林子的程度,现在大哥好象是真有这个想法了,百里不在意了,他倒反过来
“背后说人不好,这是人家的私事。”
任昆收住了话题:“你只需记得,不管是谁不管什么事,你都推到我身上就好。”
言儿惯来嫌麻烦,若太后或母亲寻上她,她没准儿就直接将人收到后院养着了,之前有集芳院那几个的例子呢。
虽然他是不会收用的,但养在府里名义上算是他的女人。
名义上也不行。
将她放在了心上,半分的委屈都不想她受,名义上有别的女人他也忍不下!
她不在意,他在意。
“你只管调养身子,想玩的想吃的,跟我说,其它事,别操心。”
“好,我听侯爷的。”
这回锦言毫不犹豫的应下,不用自己操心,最好不过。特别还是女人的事,既麻烦又浪费时间。
任昆看她一脸轻松,不由就轻叹了口气,给她倒了杯热茶,又开了点心匣子:“饿吗?用块点心。”
“怎么了?”
锦言心情不错,接过点心,听到他的轻叹声,不由一时好奇。
“忽然想到,小时候读书,”
任昆顿了顿,还是把心底的话说了出来,虽然非常地丢脸:“第一次看到遗世独立这几个字时,就想,什么样的人能配得上更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娶妻如此”
娶妻如此?
是在说她吧?说她遗世独立羽化登仙?这是褒义啊还是贬义啊?
锦言不解地眨了眨眼睛:“嗳,你是在夸我?”
“我以前固然有不明心事之因,亦有不知所措之因。那时,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更不知道你要什么。人家说女人都喜欢衣食首饰,可是,那些东西,你喜欢也不喜欢,有没有区别并不是太大也有人说,女人都想要宠爱,你,有它与没它,也是一样的。”
“即便是现在,我知道自己要什么,却仍是不知晓如何能讨你欢心。甚至,找不到能你为做的事情有没有我,你都能活得很好,遇上事情,你也有办法解决。解决不了的,你也不会绝望惶恐号啕大哭,有时我会想,泰山崩于前,你应该连眼睛都不眨的,心里定然是想,既然山崩无法躲避,那就崩吧”
哪有?说得她好象女超人一样
再说山崩了,能跑自然要跑,不能跑时,跑了也没用。
“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得到你的依赖信任,有时,甚至希望你不要那么强,给我个机会。”
任昆的表情温柔而认真,他就是这样,思及她,常会有挫败之感。
谁能想到外人眼中翻手为云覆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