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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可不敢乱洗。
“言儿,我们是夫妻,我又不是没给你洗过”
任昆小声嘟囔着,她病着晕睡那几日,都是他亲手给她洗的。夫妻一体,洗脚算什么?
更亲热的都做过了
锦言不理他,草草地洗洗,赶紧钻被窝里,那时候不是没醒吗?不知情不在清醒状态下的不算。
“谁在外头,把水倒了”
“我来”
任昆弯腰将她的洗脚水端了出去,锦言翻了个身面朝里,我什么也没看到,他是自愿的,我可没指使他。
这人出去了好一会儿,锦言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了,他才回来,原来是洗漱去了,只穿了雪白的中衣,抱着枕头站在床前:“言儿,我明天要去西山大营,得去三天呢今晚住这里好不好”
唔你说什么?
困意上涌,原本没在意,以为他是来道晚安的,“你要睡这儿?”
“三天,三天见不到我保证明早不吵醒你,”
今晚的气氛太美好了,温软在怀之后,愈发显得孤枕寂寞,任昆下定决心,要争取到自己的福利:“夜里寒,被子又薄,你看你的手脚都是凉的,我帮你暖暖要不,我先躺会儿,等你睡着了再走,好不好?”
天,晕死!
他一个大男人,穿着中衣抱只枕头,腆着俊脸在她床头卖萌示好好吧,她服了,招架不了!
“你说的,就躺一会儿,等我睡着就走的”
知道他未必会那么听话,不过睡着了她也不知道了,什么时候走随便吧,总之,她的身体他清楚,也就是老实睡觉,不会有他想。
“言儿你真好!”
得偿所愿的永安侯喜出望外,美滋滋轻快地放好枕头,一跃上床,动作超迅速超轻柔,留了盏夜灯,一挥手,将其它的灯盏熄灭。
翻身,连人带被抱在怀里,在额头印了一记轻吻:“晚安言儿,快睡吧。”
“怎么不拿被子?夜里凉了”
锦言咕哝着,闭着眼,懒懒地打了个小哈欠。
今天真累,看花吃糕闲聊天。说话也累人。
“嗯,知道,睡吧。”
他才不要拿被子,有两床被子,他哪还有理由盖一床被?一会儿她睡着了,他就再搂紧些,掀了被角,睡在一起
果然,等锦言呼吸渐平缓,身体松软,任昆小心地扯了一角被子,向她那边靠了过去,胳膊贡献出来当枕头,屏住呼吸,一点一点,边察看着锦言的神情,边小心翼翼将她的头颈移到自己的胳膊上,成功地在不惊醒她的情况下,将整个人完完全全搂到了怀里
轻吁了口气,注视着怀中人的睡颜,心满意足地傻笑了好一会儿。
以为要好半天才能睡着,结果怀里搂着香香软软的可人儿,心踏实安稳了,嗅着她发间的清香,没用多久就沉沉入睡。
锦言睡了个暖和和的好觉,前几天一直觉得冷,脚丫儿半夜也暖不过来,昨晚好了,到处都软软暖暖的,怎么睡都舒服。
醒来后睡眼惺忪发了一会儿愣,任昆昨晚好象说要住这儿的,难道她记错了?怎么一点声音也没听到?
转头看到紧挨着的枕头原来不是记错了,人呢?
“夫人,您醒了?”
夏嬷嬷轻手轻脚地走进来,看锦言抬手打哈欠。
“侯爷天未亮就上朝了,说是会从衙门直接去西山大营,不回府了,三天后回来。叮嘱您这几天好好休息,白天多加件衣服,想吃什么喝什么,府里没有的就吩咐三福。”
夏嬷嬷取了她要穿的衣服,将任昆的意思大致讲一遍,侯爷的原话比这个可啰嗦多了,反复叮嘱,那个不放心哟
“哦”
好象昨晚他是说过要去西山大营。
任昆以前隔段时间也会去西山大营练兵,这一次他南下时间长,回来后又请了几天假,先将户部兵部积攒的事务处理一番,本来按他的意思还想再晚两天,等锦言身体更好一些,他再去,但往年大规模的秋季练兵这时都已经开始了,今年已经晚了,不好再拖延。
好在锦言日益康复,他狠狠心,跺跺脚,带着千般不舍万般牵挂离京前往西山。
“嬷嬷,拿件披帛就好,哪用得着穿棉袄了?”
她真成病秧子了!这才九月,就让她穿棉袄!虽说是件薄的,那也是棉袄啊
“侯爷吩咐”
夏嬷嬷一脸为难,侯爷叮嘱好几遍,要您多穿点,不能着凉。
夫人您里面早就穿厚夹袄了,再加衣服,可不就该换棉的了?
“披帛就好。别听侯爷的,我躺着的时间多,穿棉衣脱来脱去的更容易着凉”
锦言知道怎么说能够让夏嬷嬷接受。穿棉袄睡觉自是不舒服,脱下再穿上,既麻烦又容易闪着
夏嬷嬷立刻收了棉衣,取了厚实的披帛:“您身子弱得很,禁不得寒,万一这段时间落了病根,可是一辈子的大事”
得,在这个问题上,夏嬷嬷与侯爷认识一致,目标一致,穿衣吃饭,喝什么用什么,把锦言看管得死死的。
“嬷嬷你去趟正院,请公主殿下过来赏菊,就说怕搬动起来伤了花,惹安亲王不快,烦请她移驾,怎么说,嬷嬷掌握分寸,见机行事。”
永安侯借了安亲王的名贵菊花这么大的事,殿下一准儿早知道了,不摆放在正院就够让殿下犯公主病了,还不去请她赏花,殿下更不能好过了。
住在一起,面子工程还是要的,相亲相爱就不必了。
殿下是有点不痛快,这个混小子,没想到他还会有这个心思!
酸溜溜地极不好受,却也不能说什么,任昆为什么要借花?因为锦言要养病,足不出户;锦言为何病?殿下词穷。
哪还有理由犯酸,吃儿媳妇的醋?
昨天入宫,太后逮着机会又揪着她好一顿数落,还提到了驸马驸马回来要怎么交代?
殿下又一夜没睡好,驸马的反应,她一直逃避着没去想,儿子儿媳妇都原谅她了,驸马不会硬心肠不讲情面吧?他们可是夫妻!他理当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见锦言派了心腹的夏嬷嬷来请,话又说得十分客气十分动听,殿下心情也好了些,菊就不赏了,有这份心比什么都好。
夏嬷嬷走了,殿下愈想愈难受,你说锦言她怎么就能心平气和,风轻云淡的?!
下午,三福送来了热乎乎的炒栗子,说是侯爷吩咐过的。
还有一架带着哨子的风车,花花绿绿的,煞是可爱。
“侯爷说,放在窗前,听听哨音,能解解闷。若是夫人不喜欢,侯爷吩咐请示夫人,是否唤乐师进府?前时有说口技的讲评书的,都还不错”
侯爷发话了,让他们都想想,有什么解闷的好办法
三福真心觉得夫人并不象侯爷认为的那么烦闷,需要借外力解闷,侯爷是关心则乱,其实以前夫人也天天呆在屋里,除了到正院请安外,鲜少出去应酬。
侯爷是,一遇到夫人的事,就失了平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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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弹弹琴说说爱()
温润的净白瓷盏中,飘着三两朵菊花,嫩黄的蕊,伸展的玉瓣儿。黄透亮的汤水底部,缓浮着三五颗火红的枸杞子。
今秋新制的菊茶,带着阳光的味道与花朵的芬芳。
“你去香积寺了?”
明明是个问句,却是陈述的语气。
这是香积寺的菊茶,她认得。
去西山大营,途中小茶亭拐个弯就是香积寺方向。
“喝出来了?”
任昆温柔地笑笑:“新制的第一批,被我抢了先。大福去的,时间太紧,而且”
他亲热地坐过来:“你去不了,我一个人有何意思?”
好一幅理所当然,好象我们平时都同进同出一般。
锦言不理他:“怎么忽然想到他家的菊茶了?”
你平时没见有多喜欢啊,还巴巴地特意派人跑了一趟。
“捎到东阳去的,你不是说过师父们对这茶还蛮赞赏的?前番我已经给师父回过信报了平安,只是仓促间礼物上没怎么讲究”
锦言的脸就有点红了,心中暗道自己疏忽了,上次接到师父的来信,只顾着伤心震惊,再加上不知说何是好,竟拖着没给师父回信,没想到任昆已经做了此事
只是,我何时说过师父们喜欢香积寺的菊茶了?
上年她的确将香积寺的菊茶捎了一些回东阳,清微来信说好几位师叔喜欢这股清雅的味道,不过她不记得自己与任昆讲过。
凝神间任昆凑过来,轻轻在腮上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