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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同的管事深知一时失言,即时掐了话头,面上不自在。
心中懊悔真是得意忘形!若侯夫人追问,怎么回答?
好奇心害死猫,锦言按下八卦心思,笑笑道:“的确是美,前头那小亭位置正好,过去歇息片刻。”
见她转了话题,管事的松了口气,脚步也轻了:“侯夫人这边请。”
不知长公主在忙什么,自从来了别院,锦言就没见过她的面。每日正常请安都是由何嬷嬷接待的。
锦言也没多问,人家夫妻二人度假,自然不希望外人打扰。
她自觉地弱化存在感,遁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从容独处。
又如带壳行走的蜗牛,屏息以待,时刻敏锐地感知着外界的风吹草动。
长公主的表现并非没有古怪,驸马在与不在,她都未曾走出院子半步,打着度假的旗号,却宅在内室,总有些辜负大好春|光的遗憾
她小心地避开。
体谅他人是最高的礼仪,既是不能张榜公示的私事,大神的事情她无力无心,按照他人的意愿装作不知,置身事外就是最正确的选择。
午后,长公主差人知会锦言,晚间一起用膳。
驸马也在。
领命之后,她收拾妥当,是长公主喜欢的精致淡雅斯文大方的装扮,踩着时间点儿到达晚餐指定地点。
有驸马在的地方,高贵美艳的永远应该是公主殿下,她只需做一株不起眼的勿忘我,负责在必要的时候俏皮的喧闹就好。
几日未见,感觉很微妙。
长公主的状态,仿佛含了块榴莲糖,吃着香甜闻着浓臭
一半儿甜一半儿苦,一半儿是恨一半儿是愁,甜的是温馨体贴,苦的是心坎里的未知滋味,恨的是咫尺难近,闷的是旧事难酬
怅然若失乍喜还忧,竟一幅患得患失且喜且忧的不稳定不自信的恋爱状态。
真是咄咄怪事
怎么好似又启动了感情危机模式?
锦言如坐针毡,暗自祈祷这顿晚餐尽早结束。
此地危险,请勿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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嗅到危险的不只锦言一人,驸马的心也提了半天。
自从到别院,殿下的言行举止处处透着反常,无从把握。
他好象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对,又好象说什么做什么都对!古怪地违和。
明明带锦言来别院的建议是她自己先提的,她若不愿意,就不会提。
若是喜欢的,从来了别院后,她连正屋的门都没出!
偏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了,就笑而不答。
那笑高深莫测,意味难明,着实令人摸不着头脑,心底发怵。
问何嬷嬷,又是另一幅样子。
明明她知晓内情,满脑门子的有事与控诉,嘴上却一片太平:
无事无事,殿下有些累了,驸马爷多陪伴多关心些就好了
他一直在陪伴,一直在表示自己的关心,而殿下的情绪却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真不知女人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有什么事不能说?却要猜来猜去的!
世事纷扰,你不说我不问是最锋利的杀猪刀,划破了原本不够丰裕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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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春风也有伤心事(四)()
食不言寝不语。
圣人之训令沉闷的就餐顺理成章。
三个各怀心事的人结束了一顿没有言语调味的晚餐。
总算吃完了
锦言松了口气。天气阴晴不定,或有雷雨,早撤为上,拿定主意早早告退,回到安全地带。
刚要开口,驸马先说话了:“锦言,在这里住得可还习惯?”
气氛有些压抑,驸马感觉到了她的不自在,出言关心。
这两日也没顾上,再说,他一个做公爹的没事过问儿媳妇的日常起居也不合规矩。
“挺好的,谢谢驸马爹爹关心。”
锦言恭恭敬敬回话。
“住得惯就好,别院景致好,让下人领你好好转转。”
“是,这两日一直在逛园子。”
“哦,都看了哪里?”
“跟着管事嬷嬷随便逛,走到哪里算哪儿今天去了月灵湖”
俩人有问有答,皆是平常对话。
长公主冷眼旁观,没插言,不知是在听还是没听。
“月灵湖啊景致不错。我记得那儿有座凉亭能欣赏到湖面全景”
“是啊,湖边景致好,那亭子建得也好”
听他们说到月灵湖和凉亭,长公主眸色一变,忽然开口,带着几分阴阳怪气。
噫
锦言微怔,什么意思?接着赞同还是明智闭嘴?
被抢了话,任怀元微微顿了顿:“”
一时冷默。
“怎么,我讲得不对?”
长公主将目光投向他:“驸马以为呢?”
变天了!阴嗖嗖的
锦言闭上嘴,闭上耳朵,低头喝茶。心中暗悔: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刚才放下饭碗就应该开溜的,她觉得那样没礼貌,又多停了两分钟,结果错过了最佳退场时机
任怀元扫了一眼缩成一团的锦言,温言笑道:“殿下说的是。此处乃皇家别院,自然移步即景,入目皆美。若有兴致,明天我陪你四下走走。”
“不是想陪着我去月灵湖吧?”
长公主似笑非笑。看似打趣实则带几分挑衅。
我不存在!我不存在
锦言缩得更小了。
脸上的笑意微微凝滞,依旧温和:“去哪里看你喜欢”
“看我喜欢?那岂不是要勉强驸马屈从?既然出来散心,总要大家都高兴才是。”
长公主语调凉凉,阴一句阳一句。
任怀元脸色微僵,没有直接答话,反倒是看向锦言:“天黑路难走,你早些回去吧。”
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对于锦言的尴尬,任怀元感同身受。
驸马爹爹真是好人!
锦言感激万分,忙起身:“那,锦言先告退”
“急什么?我还想听你说说月灵湖的景致怎么个美法”
出乎意料的,长公主竟将她拦下了。
这
锦言求救看向驸马:“也算不得特别,这两日逛到的地方都很好”
她再笨也明白是这月灵湖出问题了,莫非此处是长公主的伤心地?怎么一幅要与驸马做对到底的样子,难道与驸马也有关系?
没人告诉她这湖是禁忌去不得提不得啊
“她首次来,走马观花,哪里能说得个子丑寅卯?别难为”
任怀元解围的话尚未讲完,长公主就冷笑一声:
“难为?本宫难为谁了?不就是说说月灵湖的景致吗?自家人聊天,怎么到了驸马嘴里,就成难为了?”
完!吃错药了殿下公主病要复发!天可怜的,锦言还没弄明白是哪里不对刺激了这位殿下。
任怀元眉头轻蹙,复又平展:“是我言词不妥。”
她要怎样就怎样吧,总不能当着小辈的面为这个较真。
继续退让。
“言词不妥?是心念所思,情急吐真言吧?”
一种叫嫉妒的感觉在长公主的身体里如蛇般游走,带出难以言状的酸楚。
咄咄逼人,寸步不让。
落在旁观者锦言眼中,举止失常,颇有几分歇斯底里不管不顾的架势。
到底是为了什么?
锦言不解。
明显是冲驸马去的您俩口子有问题,能不能关上门说呀?怎么还非得拉个外人做见证?
苦不堪言。
既不能在长公主不允地情况下自顾走开,面前的情形又特别诡异,只好一声不吭儿,尽可能弱化存在感。
任怀元暗叹,面露一丝苦笑:“殿下说笑了”
她什么时候发作不好,单选锦言在时?当着晚辈的面,这样胡搅蛮缠,他再好的脾气,心底也有几分不悦。
“说笑?!”
长公主红了眼圈:
“是不是说笑你心知肚明!”
这么多年,她心心念念的,无非就是他能将自己看在眼中放入心底。她一路坚持,一路挣扎,要的不就是他的看重?
不管事情到了哪一步,不管他用什么态度对自己,她用尽心机手段,耗尽情思爱意,总想会有那一天,他能看到自己。
可惜,越挣扎越努力,越得不到。
这半年,她以为他们之间的距离终于近了,他终于肯正视她,愿意停下来听她说话,结果,只是一个简单的提议,就把她打回了原形。
距城最近的别院是明秀山庄月灵湖景致出色,小凉亭能赏湖面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