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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弱弱地提醒道。
是的,那天晚上她在马车上跟他讲了,永安侯回想起当时的情景。
当时,她怎么说的:
“都说诗会好玩,我也去写了两首呢还说可以实现什么心愿,水公子准备了好几个锦囊,我还问他借了一个呢早知道能想出两首,就问他要两个了”
自己还笑她:“居然写了两首,说不准你就中了选”
她洋洋自得扬着笑脸,理所当然地:“那是,我就冲着得奖去的!”
呵呵一笑而过。
原来!
这丫头不但入选头名,动静大得连皇帝舅舅都有耳闻!
一时心绪起伏,不知应该说什么好。
怎么?还真出问题了?
锦言见他一直不开口,只盯着自己看,不禁心下忐忑,怎的连天子都知道了呢?
这两首诗词里绝对没有半个大不敬的字眼!
通篇的溢美之词啊,歌舞升平国泰民安,这是隐晦地歌颂陛下的丰功伟绩啊
有没有问题,问了就知。
开启谈话模式,开门见山道:“这事有何不妥?会给侯爷惹麻烦吗?”
不就匿名参加灯会了嘛!
噢,没匿名,署名也是真的,顶多是不愿露真面目,做了个藏头藏尾的鼠辈而已,还能有什么罪?
还不兴做好事不留名?还不兴手打党注明原文出处?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结识辛翁、隋尊?”
这丫头,到底明不明白这件事的动静?
摇头。不知道。
难道一日成名天下知?有那么发达的传媒网络么?
她坐在那里,姿势没变,整个人的气势却变了,任昆能感觉到她的郑重与认真。
这种理智冷静以及要解决问题的姿态,曾经很令任昆欣赏的,但她开口就担心给他惹麻烦,一幅需要就澄清的态度,莫名地就让永安侯隐约有些堵得慌
故意放缓了声音,一字一句道:“今日御书房,陛下提及隋尊白马寺?元夕”
什么什么,皇帝?
他这厢不紧不慢,锦言那厢却陡然一惊,急切地要命
皇帝怎么了?皇帝日理万机,怎么还会关注这等小事?
哟,你倒是快点说呀!干嘛吞吞吐吐的!
切切的眼神仿佛取悦了任昆,他心头郁气去不了少:“陛下说,诗中文采意境皆不及辛翁青玉案?元夕,胜在高端大气,隐见王者气象,帝王之风范”
咿呀!
那病怏怏的皇帝竟如此厉害?
这,这高端大气上档次!
这王者气象帝王风范!
要死了!不带这么敏锐的!这还怎么玩啊
隋尊就是隋炀帝,他本就是个皇帝,有皇帝范儿太正常不过!
问题是:
这都能看出来?
别人咋没看出来?
好,就算别人看出来不敢说,那她自己读了那么多遍都背过能默写了,怎么就没看出个王霸气象呢?
而且,那么多教材啊教课书啊,也没提这个碴儿啊?
正解不都是皇帝在楼上看着花灯美景火树银火不夜天,感慨时光流逝
没出口的心声是:
我真得还想再活五百年哇
居然能解出别的来,难道做了皇帝的,冥冥中就有某种密码可以互通有无?
不在其位就得不到传承?
锦言杯具了——
在这里,皇帝老儿说你的诗里有王者之气,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你要造反!有谋逆不臣之心!
砍一颗脑袋是不够滴!
之前还惋惜水无痕一家为了张总统选票白白丢了性命,不会自己也这么悲催吧?
这诗,揉碎了掰开了,挨个字琢磨,哪有皇帝陛下说的那个意思啊?
你就是兴文字狱,好歹也得找个“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的由头吧?
任昆面无表情地盯着锦言,看那张粉嫩的小脸上神色瞬息变幻,他一点也没有恶作剧的心理负担——
这丫头!
明明是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偏不论何时,但凡有事,她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四平八稳波澜不惊,随机而变,冷静理智,眉头都不皱一下。
这样子
是讨喜还是不讨喜,任昆竟无从分辨。
明明他是极其讨厌女人遇事张慌,只知悲啼哭闹,无事无补,不懂不知解决之道,只一味地依赖别人,等着别人帮她。
明明是极其讨厌的。
明明是极欣赏她这种遇事沉着有主见的,懂借力善沟通能问策,却不依赖任何人,机智独立地去解决自己的问题
明明是极喜欢的。
为何
有时会有点不舒服?觉得心头堵得慌?
也许,是别个的原因,不是为这个?
“那,陛下圣意如何?要必定找出这个隋尊吗?”
稍一思索,锦言抓住问题的核心。
这时候,没必要想着跟皇帝解释这诗里有没有那个测露的王霸之气——
你这是要去指正皇帝理解错误么?活腻歪了不成?
关键是,就算皇上嗅出了王八味道,他老人家打算做什么?有没有打算?想不想追究?
还是,仅仅做了一回普通读者,引发共鸣而已?
唉!
任昆忍不住想叹气,你能不能别这么聪慧通透?
“陛下听百里大学士讲,隋尊辛翁是同一人,就道这人如此多情,胸有天下,无帝王心术,可堪为良臣名相。”
噢!还好,还好!
锦言松口气,只要别扣谋逆的帽子就成。
想当皇帝?
那不是抱着老虎喊救命,提着灯笼去拾粪——
找死?
这下好了,乌云散尽阳光灿烂。
任昆见她眉头舒展:“嗯?怎么不担心了?百里、梅大学士几位泰斗都欲识得辛隋真容”
口气竟有一丝悻然。
“那是以前,现在不会了。”
锦言轻松地笑了,微嗔:“侯爷,又吓唬我。”
为何?
任昆一挑眉:想见你的可不少!
“别人不知,至少几位老大人是不会想了,而且说不准还怕辛隋找上门去呢”
当她傻啊,皇帝都说了这隋尊不地道,恐怕心里惦记着朕屁股下面这把椅子,谁还敢和她论交?
是不是想合成一伙,结党营私,密谋造反?
这丫头!
任昆忍不住叹气,让他说什么好?
“侯爷,现在知道辛隋是谁的只有你、我,”
老大,善后的工作还得由您老出马啊:“三福、水公子了解一点,未必能确定,您看”
这两位,一位是您的死忠管事,一位是您的枕上人,这封口的事,自然非您莫属。
见她眯眯眼露出讨好的笑,永安侯心里很受用:“好,我来处理,放心。”
果然有担当!
要不怎么做老大呢!
锦言很是狗腿,忙趁热打铁,把可能的口子都堵上:“那,公主婆婆和驸马爹那里就不要说了吧?免得他们担心再说,这事,也就热闹几天,再过了一阵子,就没人提了。”
给任昆将茶满上:“京城这么大,新鲜事天天有,谁也不会盯着这个不放的侯爷,是不是就不必有第五人知道了?”
到最后干脆耍起了无赖:“反正我是不会说出去的,就是外人问起,我也是坚决不会承认的!那诗词是辛翁隋尊做的,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一个内宅小女子,什么辛翁隋尊的,不认识!不知道!”
不管你告诉谁,我是不会承认的。
打死也不承认。
反正不是我写的,那词本来就是辛弃疾的,那诗原作就是隋炀帝,跟我是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你!
小丫头居然露出从未见过的无赖面孔,那些冷静理智都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这幅小孩子耍赖打滚怎么着也不承认的顽劣小模样令人又喜欢又好笑,永安侯不由眼中带笑:
好!依你!都依你!
这还差不多
本来抱定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态,准备抗拒到底的。
没想到永安侯居然如此轻易地就应下了,反倒令她有些不好意思:“不告诉皇帝陛下,没关系吧?”
永安侯太受宠,伴君如伴虎,虽然是舅舅疼外甥,但天家哪有真的骨肉真情?父子兄弟都能相残,何况他这个外姓的外甥?
万一哪天皇上知道了,小心眼了呢?
谁叫她挂着永安侯夫人的名号呢?
“放心,我自有主张。”
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