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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提取指纹吗?”艾俄洛斯问。
“我试试。”
普路托尼亚取来试剂,片刻之后遗憾地摇摇头,说:“凶手没有留下指纹,而且他还可能从这个现场带走了一副塑胶手套。”
按照常理,洗衣手套往往会与洗涤剂,洗衣机等放在一处,可是艾俄洛斯等人并没有发现塑胶手套。
“放狗吧。”艾俄洛斯提议道。
普路托尼亚让三头犬闻了闻连衣裙上的味道,但三头犬没有动作,艾俄洛斯就知道关键的证物已经被销毁了,或者被放到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去。普路托尼亚看出了他的心思,说:“能找到死者被害时候穿的衣服就能说明很多事了:凶手的手法挺老道,懂得戴上手套涂抹血迹,又能将手套拿走,没有点反侦察能力是做不到的。”
“这样。”艾俄洛斯说:“凶手可能是个退伍士兵,侦探爱好者,甚至是个真正的杀手,无论哪一样都不好对付。”
饶是如此,搜查工作还是在继续。
这套房子上下两层楼,有六室两厅,楼上一间放有钢琴的起居厅,钢琴虽然是名牌但落了尘土,很显然,买来它的人只是为了装装样子,很少弹琴。一间卧室除了床之外还有几个带玻璃门的漂亮的手工雕花衣柜,衣柜里的衣服多半是当季的名牌。梳妆台上放着满满的美容美甲用品:口红,粉饼,各种各样的油,一股奇特的幽香依稀可闻。
普路托尼亚赶来拍了照,提取了足迹。另外两间卧室里凌乱地堆着些健身器材,被褥之类的东西。这两间卧室没人住过。倒是没看见一般家庭都有的缝纫机。楼上除了梳妆间有被害人的足迹之外,就没有别的了,连日记本都没有。
“出人意料,没有日记本,按照常理说,一个年轻女人不可能不写自己的小秘密的,尤其是担任教授要职的女人。”索尔说。
艾俄洛斯的判断则是谨慎很多:“凶手很有防范意识,既然他能拿走手套,洗干净血衣给我们制造麻烦。那么他也同样能拿走并且销毁其他与自己有关的东西,如果有日记本的话,那么日记本也可能被拿走烧掉了,日记本也不可能一直放在梳妆间里。不过,leo,别灰心,越是谨慎的凶手,他的活动越多,从而留下的痕迹也就越多,掩盖罪行需要做更多的功,做功多了总会有疏漏。”
他们把楼上翻筛子一样翻了个遍,找不到可疑的迹象。
他们又小心地返回了楼下。
普路托尼亚的战果倒是很辉煌:他在被涂擦过的血迹里面发现了手指涂抹过的条形痕迹,虽然都是戴着手套,提取不出指纹,但不难看出是有粗有细,从轨迹方面看似乎不像是一个人。
凶手处理血迹的方法并不高明甚至有些拙劣:将大量从花园里取来的灰土混合着洗衣粉洒在地板上,之后将它们像是清理垃圾一样用扫帚清扫掉。这样并不能完全清理干净,位于书桌的卫生死角的一些血迹就完整地保留了下来。
血迹从书房地板一直延伸到大门外,尽管是很细微的一点。艾俄洛斯和普路托尼亚顺着血迹的方向来到了车库门前,打开车库。
车库里空空如也,连汽车电瓶充电器都被弄走了。令人庆幸的是遗落在地上的说明书告诉了他们:被开走的是一辆mpv夏朗,另一间车库里有一辆玛莎拉蒂总裁——漂亮的火红色小轿车,但更值钱的它并没有被凶手盯上。
普路托尼亚在车库里找到了几枚清晰的脚印,又在花园里找到了两枚脚印,遗憾的是他们没有找到被害人的其他信息。
回来之后他们开始讨论案情。
“被害人在社交网路上有个人账号,应该是有一台电脑的,从书房里找到的电脑说明书也能证明被害人拥有电脑和手机,但它们不在现场,我想可能是被凶手拿走了。暂时先排除抢劫杀人的可能。因为被害人书房的抽屉里有八千元现金和一条足金项链,这些财物分毫未损。被害人的书桌上有一个放速记本的木架。木架是空的。这个木架是‘飞翼’速记本的一个组件。从废纸篓里留下的空白速记纸看,速记本可能被带走了。此外我们还在抽屉里发现了一些账单,但最新的账单是到今年一月份的,可以说一月份以后的账单也被人刻意带走了,一个人只要活着,总得有点财务往来的。”艾俄洛斯说。
“我们在花园里发现了两枚最清晰的脚印和一个凹陷痕迹。”普路托尼亚小心地将他刚做的石膏模子给他们看:“这个凹陷痕迹是三角形,不远处还有铲过土的痕迹,脚印离正屋门口不远,就在正屋正门左侧三米远的地方,还好这段日子雨水比较少,若是足迹被雨水冲掉,那就不妙了。铲土的这个人”
他停顿了一下,说:“身高大约在184公分左右,体重大概是90公斤,微胖,穿着防水鞋套,鞋套是塑胶制品而非布制品,根据鞋套底部的花纹,可以证明这是最普通的‘鳟鱼’牌防滑鞋套。但是现场没有发现铲子。另外我们在车库里发现两个人的脚印,一个是铲土的人,另一个人身高大概在161公分左右,体重大约是49公斤,此外从现场发现的涂抹的条形痕迹也是一粗一细。显然凶手不只有一个人,至少有一个人参与了清理血迹的工作。”
“难道是一男一女作案?”艾俄洛斯嘀咕道。
“不排除这个可能。”普路托尼亚说:“同样也不排除一个成年男子和一个少年男性合伙作案的可能。”
第534章 米迦勒的银环()
米迦勒的银环
第七章
“我想凶手们将笔记本,速记本和账单拿走,能说明这样一个可能:凶手与被害人有往来,起码是财务方面的往来,凶手可能是被害人熟悉的人,不然被害人不可能那么放心地将他们放进屋里之后继续做研究。”艾俄洛斯说:“先从被害人的熟人方面查起吧。”
“还得是会修水管的人。”普路托尼亚说。
“不是先找她的男友或学生们吗?”艾欧里亚问。
“你注意到没有?”普路托尼亚说:“被害人卫生间里的下水管道少了一段,因此不能排除下水管道被作为凶器的可能。当然,如果平白无故地拆下水管,必然会引起被害人的注意,所以,拆水管这个行为很有可能是经过被害人允许的。而一般人除非遇到下水管道不通的问题,是不会想到拆卸管道的。从死者身边的亲友逐个查起,查到会拆卸下水管道的人当然这需要一点运气。”
“我们去找交通署的人。”艾俄洛斯提议道:“既然受害人的车被偷了,而我们也看见了,丢的是一辆大车厢的mpv而非玛莎拉蒂,那么也就是说,凶手需要一辆车来运送尸体和证物,谁都知道凶手不可能背着尸体走那么远,只要找到监控,调出丢失车辆的行车记录就可以了。”
“行。”索尔说:“看你这么热心,交给你了。”
“你搞没搞错?这是你的事。”
“只能怪你找到了那个古怪的环子。”索尔说:“早晨我泡了一杯咖啡,将杯子放在它旁边,可是不到三十秒,咖啡就被它蒸干了——你知道这是什么含义。”
“分明是你自己喝光的。”
“你不信我调监控给你看。”
“真要是蒸干一杯水你就要小心了。”普路托尼亚说:“可能这东西有强大的辐射性,最好离它远点,好了,现在去交通署那里调出监控还来得及。防护这东西的符咒只有我们灵异课有,至于给不给,那要看你表现了,索尔先生。”
“行,我去就我去!”索尔气呼呼地带上他的两个徒弟走了。
“还为人师表呢。谁摊上这样的师傅算谁倒霉。”艾俄洛斯转头对普路托尼亚说。
普路托尼亚摇摇头说:“他不过也就是为了让他的徒弟不受罪而已,外面的太阳可真够厉害。”
“你倒是会为他们开脱。”
“看开点。”普路托尼亚说:“反正你也不会一直干这一行。”
艾俄洛斯看他一眼,笑了:“有朝一日他们若是栽到你手里,你可别像他们。”
“我不会。”
“若是路尼和米诺斯想替你出气呢?”
“没有这个必要,该怎样就怎样。”
调查结果并不顺利:偏偏那天晚上通往圣域前山的那条路上的监控好死不死地坏了,人们没有立刻修。一来是他们认为圣域附近不会出什么事,二来是因为人迹罕至,没必要那么着急。第三最重要:钱没到位。结果偏偏那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