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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我居然没有丝毫怀疑杜恒话里的真实性。
因为这种事情,只要有心,稍微做下了解就可以了,毕竟,景柏霖当年是整个盐城的大名人,他没有必要用这个来骗我。
我之前没有对此产生怀疑,也是认为景柏霖根本没理由以此来骗我。
现在想来,这一切恐怕只是景柏霖为了诱惑我向他靠近,进而控制景盛的一种手段。
难怪,当初景盛想方设法想把我送走,现在想想,他只是想在景柏霖发现我之前,保证我的安全而已。
是我自己太蠢。
可是,如果说那个一直以来在告解室那头听我做告解的人,并不是景柏霖,那是谁呢?
杜恒似乎并没有兴趣在这个问题上再向我多作解释,只是依旧带着笑看我:“夏小姐,我说的话,你信不信都不重要。我今天的任务,只是替人转交一样东西给你而已。”
又是受人之托?
他也没等我回答,只是自顾自从他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用牛皮纸包着的东西来,推到我面前。
我刚想问他是什么,他却先我一步,把牛皮纸封口处的花型滴蜡给我看:“密封完好,我没动过。所以,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他一边把东西递给我,一边笑着问我:“知道这个蜡上印的是什么花么?”
顿了顿,许是看我没什么反应,他又自问自答:“是鸢尾。”
我将信将疑地看着他,终于还是把那袋东西拿了过来。
不重,体积也不大,看样子好像是一个很小的本子。
我想他也不至于拿一个这样的东西出来就只为了害我,于是,我在他饶有兴味的注视中,把牛皮纸拆了开来。
里面,是一个看起来有些眼熟的钱包。
钱包的款式老旧,颜色也是很丑的土黄色,而它的边角甚至已经有了破损的痕迹。
几乎只是一刹那的事,我已经感觉到热泪盈眶了。
“景盛让你转交给我的?”
我哑着声问。
杜恒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不打开看看?”
我闻言,按照他说的,把钱包打开。
里面,是一张塑封过的肖像画,尺寸很小,刚好够塞进钱包。
而画在上面的人,不是我是谁!
杜恒像是早就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看着我,了然地笑:“这是他自己画的,自学了大半年,废掉了数千张纸。你说他是不是蠢?这年代还有谁靠画肖像来纪念的?可他偏偏就是连你的一张照片都没有。”
“小满呐,有些男人就是这样的,明明拥有很高的智商,可是在遇到感情的时候,却笨拙得像个孩子,景盛的水平呢,甚至连个孩子都不如。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大概七八岁吧,他那时候就已经是现在这副少年老成的样子了,真的是一点意思都没有。他的生活,比我这个老头子还无趣。直到他大四即将毕业的那一年,他忽然跑来问我,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喜欢一个人是本能呐!遇到了就自然知道了!你说他是不是蠢?这种问题都要跑来问我。”
想到这里,杜恒的笑容似乎变得有些无奈了。
“可他是真的不知道,好在那个姑娘没有被他的冷漠吓跑。后来有一天晚上,他大半夜地打电话跟我说,他要结婚了。我以为他是受了什么刺激,变傻了,我劝他别做傻事,景柏霖就等着抓他的弱点,好把他死死捏手里呢。可他就是不听,理由居然是,他亲了那姑娘,就必须要对她负责。”
“哈,你没听错,只是亲了而已。你知道么?亲!我真不知道他这种老古董的思想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我可从来没有教过他这些!如果只是亲一亲就要娶了对方,我的老婆恐怕已经可以绕地球好几圈了。可他就是中了邪,当晚就跟人家约了时间,准备第二天去登记。然后他出了车祸,刹车失灵,直接冲下跨江大桥,如果不是运气好,撞进了江里,他已经没命了。紧接着,那姑娘的家人也发生了意外,很巧合的,也是车祸,只不过她的家人没那么好运活下来。你从来没有见过景盛哭吧?我也没见过,可是医院走廊的监控,记录了好几次他哭泣的样子,很难看,一点形象都没有,如果可以,我想你还是别看了。”
话说到这里,杜恒忽然长久地停顿下来,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打算接下去说,可是我,却是想继续听下去的。
这些年来,我早就认定了景盛是故意,就算他不止酿成那场车祸的真凶,我父母会深夜驾车出去找我,说到底,也和他放我鸽子有直接联系。
所以就算后来顾志诚被起诉,被丢进监狱,在我心里,景盛也还是凶手,包括我自己,我们两个都是害死我父母的凶手。
沈天一说得没错,有时候,恨,能支撑一个人活下来。
我太清楚这一点,所以我,自私地,抹杀了其他一切可能性,让这份恨意成为自己活下去的动力。
即便是后来,我大概知道了是自己误会了景盛,我也没有下决心去弄清事情的真相。
我一直说我爱景盛,可原来,我最爱的人,是我自己。
我只顾及自己的感受,却忘了,景盛也是个人,他也会受伤害。
而眼前这个叫杜恒的男人,似乎了解我从不知道的,景盛最真实也最脆弱的那一面。
这是我第一次,从别人口中,这么真切地了解到景盛的内心世界,在杜恒的嘴里,景盛好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景盛。
他会彷徨,会迷茫,会无助,会哭泣,就跟我一样。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这些事情都是从他自己嘴里说出来告诉你的,而不是通过我这个连旁观者都算不上的老头。可是小满啊,景盛就是那么个人,你想从他嘴里听到什么正常人说的情话,那简直难如登天。他不会花言巧语,可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他爱你的最好证明。有时候,耳朵听见的,眼睛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看人,要用心。”
杜恒一口一个小满,越叫越顺口,而我,也终于没有像之前那样排斥他。
他说的话和这个钱包,足以证明他和景盛的关系匪浅。
我手里紧紧捏着景盛给我的钱包,看着眼前这个笑得一脸温和的男人:“你到底是谁?”
从进门到现在,这个叫杜恒的男人,脸上的笑容没有一刻消失过,就好像是挂着一张面具似的。
比起景盛的不近人情,杜恒肯定更容易让人卸下心防,可是,也许是和景盛相处久了,我看着杜恒,却有一种遇到了“笑面虎”的感觉。
我有一种直觉,杜恒的狡猾肯定不亚于景柏霖。
杜恒脸上的笑容依旧未变,他优雅地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我叫杜恒,他们都叫我老杜,一个和景盛相识多年的老友。”
沈天一像是掐着时间来的,杜恒话音刚刚落地,他就在外面敲门了。
进门后,他也没有和杜恒有什么交流,只是朝他点了点头。
我还想在问些什么,杜恒却只是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沈天一会意,很快就带着我原路返回。
我却是顿住脚步,不肯离开:“我还有话想要问他。”
“夏小满,不是所有问题,你问了就能得到答案。”
他的意思是,就算我问了,杜恒也不会回答?
“那你知道这个叫杜恒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吗?”
正常人,会伪装成教堂里的神父吗?而且,听他之前话里的意思,他和景盛之间的频繁互动,而景柏霖居然没有丝毫察觉,如果不是他本事通天,那就是根本是在扯淡!
“有些事,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等景盛来接你就好。不会太久,最迟明天天黑以前,他就会来的。”
听他话里的语气,把握十足,可是不知道怎么了,我就是觉得心慌,那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了一样。
“沈天一,你和景盛到底在谋划些什么?”
沈天一可能是觉得现在就算是我知道了,也已经丝毫影响不了他们的计划了,于是这一次,他大发慈悲地开口回答了我。
“彻底铲除景柏霖,包括他背后的势力,让他们都去该待的地方待着。”
“今天的婚礼,那些人都会去?”
“之前在泊镇的那场交易被无端打断,景柏霖身为组织者,身上顶的压力可不是一般的大。他为了笼络众人,急着重新组织交易,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否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