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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韩叙”
也许有人会说我冷血,这个时候,居然连多看二婶一眼都没有,反而还在惦念着远在天边的韩叙。
可是,人的心都是肉做的,这些年来,他们对我的,就是我现在对他们的。
我对做圣母一点兴趣都没有。
景柏霖看了我一眼,张了张嘴刚想开口,可他却在这时忽然捂着嘴猛咳起来。
沈天一刚想上前搀扶,却被景柏霖单手挡住,可是,从他捂着嘴的指间,我分明看到了红色的血迹。
“你怎么”
我的话刚刚出口,就被他以眼神制止。
沈天一在这时适时地递了一块手帕上去,他接过后,坦然自若地擦过自己的嘴角还有掌心,那淡定的表情就好像刚才他吐的根本就不是血一样。
把自己清理干净后,他继续牵着我往外走。
身后,传来姚医生低低的求助声:“景先生,这位女士的眼睛伤得太严重,我一个人处理不来。”
景柏霖的脚步顿了顿,一字一句地道:“那就不要处理了。”
话音一落,后面,二婶和夏谷雨的哭声响彻云霄。
二叔又开始打电话,应该是给医院,可是这大半夜的,等救护车来,可能二婶的眼睛就没救了。
我终于还是不忍心,淡淡开口:“没有可以帮忙的人了吗?”
景柏霖看着我挑了挑眉:“你想要帮她?”
“我怕我以后的日子更难过。”我如实地回答。
景柏霖闻言,却是轻蔑一笑:“有我在,看谁还敢欺压你。”
话虽如此,他却还是让沈天一又去给姚医生叫了两个助手来,他甚至还给他们提供了附近一家私人诊所,方便他们治疗。
我这才发现,除了景柏霖自己坐的车和刚才去接我的车,跟着景柏霖一起来的,还有一辆面包车,而里面坐着的,全是清一色的医生,车子里甚至还有堪比救护车的急救仪器。
我恍恍惚惚地跟着景柏霖上了车,联想起刚才他吐血的场面,我想,景柏霖的身体应该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
刚在这般想着,景柏霖就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问:“如果我还剩下两年寿命,你愿意在这两年时间里,真心真意地对我吗?”
第73章()
我忽然愣了一下,我不知道景柏霖说的是不是真的,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问我这个问题。
“我”
我刚刚张了张嘴,想要回答,景柏霖却在这时候挥了挥手:“算了。”
他嘴角的笑意看起来显得愈发冷清了。
“这个世界上,最不值钱的就是真心。”
说完这句话,他也不再给我任何出声的机会,径自闭上眼假寐。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刚才说“这个世界上最不值钱的就是真心”时,那语气里除了不屑,更多的,竟是无奈。
我想,他应该是又想起了沈佳期,于是,我选择沉默。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景柏霖忽然睁开眼,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街景,似自言自语地道:“是不是女人都是不甘寂寞的?”
“不甘寂寞,是因为她的内心空虚。”
我也学着他的样子,拖着下巴看着窗外。
“景先生,有时候,除了责备女人以外,也许你也应该找找你自己身上的问题。不是所有女人,都那么喜爱金钱,当你忙着赚钱的时候,她要的,也许只是你的一个拥抱。”
车厢里,顿时陷入了长久的沉寂,我以为,他是没有听见我刚才的话,下车的时候,他却忽然意有所指地道:“女人真的就可以为了爱情就舍弃面包?我看,她只是太不知人间疾苦了而已。”
从头到尾,景柏霖都没有说明,他嘴里的“她”是谁,但我想,我知道是谁。
话落,他没有再看我一眼,径自下了车。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下了车,冲动地朝着他的背影大吼:“也许,她就是想要找一段能让她受尽人间疾苦的爱情呢?”
没有疼痛来反衬,又怎么体现出幸福的珍贵?
也许,不是她太不知人间疾苦,而是她太习惯享受幸福了。
景柏霖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他缓缓地转过身来,在月色中对着我笑:“真是下贱的爱情观。”
话落,他带着浓浓的讽笑转身离去。
我也没有同他再继续争辩下去,只是跟着他,走进了那幢看起来熟悉而又陌生的别墅。
在路过通往地下室的那条长廊时,我不由自主地往那个方向多看了几眼,直到今天,我还记得那天在地下室看到的最后那幅画。
光裸着身子被钉在十字架上的沈佳期,和她身后那条虎视眈眈的巨蟒,每每想起,总是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景柏霖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头也不回地道:“不要总往不该看的地方看,也不要想着不该想的事。”
我忙不迭地收回了视线,然后乖乖地跟着他走。
我以为,他还是会让我住在之前睡过的房间,没想到,这一次,他却让我住三楼,还是正对着主卧的客房。
之前玛丽还在的时候,我就听她说过,景柏霖房间对面的那间客房,从来没有让人入住过。
如今,他竟允许我住进去,这是不是代表着,我在他心里有着非同一般的地位呢?
我踌躇了一下:“景先生,我住习惯了原来的房间,不如”
“人的习惯既然可以从无到有,自然也能改变。早点睡。”
说完这句话,他就径自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在他的房门彻底合上之前,我急急忙忙说:“景先生,韩叙那边还请你能尽快”
“啪”的一声,门终于彻底合上,景柏霖没有回答我,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见我的话。
走廊尽头,顿时只剩下我和之前服侍我的那个哑巴女佣。
我也知道,景柏霖在这个家里就是绝对的权威,他的威严是不允许被挑战的,所以,他既然那么说了,就代表,我没得选择。
夜深了,我也没兴致折磨可怜的小女佣,就乖乖打开客房门,走了进去。
景柏霖可能是早就有了这个打算,他之前买给我的那些东西,包括小首饰、衣服,还有他之前在joe那里订的化妆品,全都被放在了这个房间里。
除了这些,这个房里的其他日常用品全部都是全新的,看样子是真的从来没有人住过。
虽然时间已经很晚,但是我心里记挂着韩叙,翻来覆去的,竟是整夜没睡。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实在躺不住了,想着早点去等景柏霖起来,好从他那里得到一个明确的答复。
没想到,我打开门,竟发现对面房间的门正微微敞开着。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着了什么魔,居然蹑手蹑脚地摸了进去。
景柏霖也许是还没有起来,房间里的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的,漆黑一片,我根本就看不见房里的情形。
只在房间里侧,点了一盏昏黄的小灯,隔着厚厚的书架,我也看不清里面是不是有人。
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怯意,我脚步顿了顿,终于还是决定先离开。
可是,我刚刚往外走了一步,却听房间里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先生,您确定要销毁这些资料吗?”
空气忽的陷入静谧,过了半晌,景柏霖的声音才缓缓响起:“全部销毁。”
“可是”
“阿绰,我现在能信任的人,就只有你一个了。”
那个被叫做“阿绰”的男人没有马上出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低地道:“先生,我的这条命是您给的,我愿为您赴汤蹈火。”
“你能这么想就好。”
景柏霖说这句话的时候,显然是有些气喘。
果然,不出一会儿,他就开始猛咳起来,刚开始还很轻微,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咳得越来越厉害了。
我忽的又想起了昨晚他咳血的情景以及他后来问我的那句话,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觉得有些难过。
他说他才四十八岁,再过两年,他也不过五十岁而已。
虽然他接近我,从一开始就不单纯。
可无论他是出于什么目的,他曾在沈曼面前维护我,也曾在我心情低落的时候安慰我。
直到现在,我还记得,那天在去外婆家的路上,他对我说:“夏小满,你得明白,临死的人从来不会想知道他们还有什么没完成的,他们想知道的是,没了他们,你也会过得很好。他们需要的不是牵挂,是心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