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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继续往下想,咬了咬牙,跳出景盛为我结的绳套,在一旁折了一根枯枝,鼓起勇气往那一堆茂盛的植物里面钻了进去。
雨衣似乎被刺破了,冰冷的雨水开始往里灌,可是我顾不得那么多,一门心思只想找到小九。
终于,在往里面走了两三米后,我终于看到了蜷缩在地上的红色人影。
“小小九?”
手电的光照在小九身上,她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回应我。
我害怕她是出了什么事,几步向前来到她跟前,想要查看她的伤势,她却在这时候忽的抬起头来。
小九那张满脸都是擦伤的脸就这么血淋淋的出现在我眼前。
我惊叫了一声,吓得连手电都掉在了地上。
“姐姐?”
小九终于出声喊我,可是我却觉得害怕极了,尤其是在看到她朝我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之后。
我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到了什么恐怖电影情节里面,或者,这一切从一开始就只是我做的一个梦。
“姐姐,我好怕,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小九的声音再次响起,而这一次,她还慢慢匍匐在地上,向我这边靠了过来。
“姐姐,我好寂寞,你来陪我好不好?”
我看着小九那张快看不清面貌的脸,忽然觉得浑身冰冷,像是掉进了冰窖,四肢都无法动弹。
小九却在这时忽然“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看把你吓的!姐姐,我没事,就是擦伤了,我以为自己要在这儿等着饿死了,没想到,你居然会下来找我。”
听到小九的笑声,我原本屏住的呼吸终于又重新恢复正常,我抖着身体跌坐在地上,极度惊恐之下,我没有注意到小九的反常。
按照她之前在宋一弦家表现出来的那种懦弱性格,再怎么样,她也不至于在这种情形下,跟我开这种玩笑。
“小九,以后别开这种玩笑了。”我拍着胸脯,惊魂未定,“除了擦伤,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如果可以走动,我们就出去吧,大家都在上面等着我们呢。”
“没有。”
“那就太好了。”
真是谢天谢地。
我捡起掉在地上的手电,伸手想要去扶小九,却被她闪开。
“我自己能行。”
说着,她自己就径自往前走去。
虽然她的脸看起来恐怖,不过看她走路的姿势,应该是真的没什么大碍。
这个只有八九岁个子的十四岁女孩,我想,她应该已经恨上我了吧,就算还够不上恨,我想她应该也是讨厌我的。
所以她排斥我,很好理解。
很快,我们来到了之前我解开绳套的地方。
小九走在前面,她先看到了绳套,蹲在前面查看。
我也没在意,只是看了下天空,雨好像已经停了。
于是,我当机立断,把身上的雨衣脱了下来,夏天刚刚过去,穿着一身湿衣裳乍一吹风,觉得还是挺冷的。
等我处理好一切,小九已经把那个较小的绳套,套在了自己身上。
看她那手法,很熟练,至少比我强多了。
许是见我在发呆,小九有些心急了,把那个大的绳套丢给我:“姐姐,你也快点,别让景盛哥哥等急了。”
“哦。”
我回想着景盛刚才给我绑上的方式,笨手笨脚地给自己套上。
“小九,你喜欢景盛?”
她刚才,单单提了景盛一个人,我也曾经有过她这样的年纪,所以我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我本以为,按小九的性格,她应该不会那么爽快地承认,没想到,她却是大大方方地回答我说:“从景盛哥哥把我从我父亲那里买下来的时候,我就发誓这辈子非他不嫁。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谁也不能把他从我手里夺走。”
小九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睛是看着我的,我的心里猛地一阵发悚,也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景盛买下了你?”
“嗯。”小九点了点头,“我父亲要把我卖给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当媳妇,我抵死不从,父亲就在院里把我打得半死。是景盛哥哥刚好路过,以两倍的价格从父亲手里把我买了下来。”
我听得张口结舌:“买卖人口可是犯罪!”
小九听了,却是一脸讽刺地看着我笑:“那是你们城里人天真的想法。”
我还想再说几句,却见她忽的转过身去,看样子是不打算再和我交谈下去,或者说是,不想再和我在这里继续交谈下去。
我想想也是,赶紧加快手上的动作,把自己打理完毕之后。
按照景盛之前的吩咐,我先拉了拉小九所在的那条绳子。
上头的人一感觉到下面有动静,绳子立刻绷紧,他们知道,小九已经找到。
看着小九渐渐离了地,我的心也放下了大半。
大概过了四五十分钟的样子,上头打下来三四束光线,我也按照约定向上面照了一下。
很快,我身上的这条绳子也开始网上拉,一切似乎都很顺利,然而,当我上升了大概十来米的时候,我发现有些不对劲。
我感觉我身上的绳子绑的似乎没有我下来的时候那么紧了,可我明明检查了我每一个绳结,都没问题的。
难道是我的错觉吗?
然而,这个想法刚刚闪过我的脑海,我发现我的右腿彻底悬空了。
我整个人的重量霎时都被转移到了左腿,还有腰部,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刚想用手电和上面打招呼,却感觉左腿和腰部的束缚感几乎同时消失。
而我,就这样毫无预警地往下摔了下去。
悬崖上方,同时照过来数道光线,应该是上面的人也察觉已经发生了意外。
我想,这一回,我恐怕是死定了。
不过,至少救回了小九,我不用再良心不安了
耳旁,是呼啸而过的风,隐约间,我似乎还听见了一个人的声音。
“夏小满,你要是死了,我给你陪葬。”
景盛的声音,似远在天边,又像近在耳旁。
第51章()
事实证明,景盛说的“他要给我陪葬”不过是我的幻听。
后来,储谦告诉我,那时候景盛说的是“夏小满,你要是死了,我让所有人给你陪葬”。
所以在我掉下去之后,大家一个个都拼了老命,发挥出前所未有的潜能,这才成功地救了我。
然而,关于营救的过程,储谦却始终含糊其辞。
因此,对于储谦的说法,我将信将疑。
我相信所谓“陪葬”只是我的幻听,可要说景盛为了我威胁了整村的人?我不信。
关于那晚发生的事,我又陆陆续续向许多人打探过,可是大家都像是商量好了一般,噤若寒蝉。
就连向来藏不住话的宋一弦,对这件事也是讳莫如深,无论我怎么软磨硬泡,他都顾左右而言他。
所以,在我得救后的第三天,我还是对我被救的过程,一无所知。
我只隐约感觉,每个人看我的眼神都显得有些怪异,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
景盛似乎是铁了心赖在宋一弦家,每天泡泡茶,自己跟自己下下棋,也不知道是不是准备提前进入老年期。
倒是宋一弦和储谦,经常不见人影。
我找机会向宋一弦提过几次,让他帮我联系一辆牛车送我去里村,可他却总是支支吾吾,各种推脱。
储谦也是,每当我提起这件事,他就溜得没影了。
后来,我终于想明白,大概是景盛对他们说了些什么,让他们不敢贸贸然送我去外婆那里。
可是,自从我知道小九在那一夜就不辞而别以后,心里总觉得有些无法面对景盛。
就像他说的,这一切的源自于我的“刻薄”和无理取闹。
景盛明明知道我在避他,他也像是没事人一样,该出现出现,该消失消失,就像那一晚的事从没有发生,而小九这个人也从不曾存在一样。
这天下午,他照常煮了一壶茶,坐在宋一弦家的大樟树下,自己跟自己下棋,我终于憋不住,自己找上了他。
“景盛,小九呢?”
我确信自己并没有做梦,小九是在我之前就被拉上悬崖去的,她应该成功得救了才对。
而我也确信,按照小九那一晚“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这个说法,景盛肯定知道她去了哪里。
景盛的手上执了一颗黑子正要落下,听到我的话,他顿了顿:“回她该回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