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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晌,笑声停下,景盛对我说:“夏小满,爱情从来不是你想象的样子,我也从来不是你想象的样子。所以你的讨厌或喜欢,其实从来都没有那么重要。”
景盛的话,我向来都是听不大懂的。
从大学的时候开始就是这样,那时候,我还因此觉得好崇拜他,觉得他高深莫测,男神范十足。
可是现在,我有点开始明白,这就是我们之间的距离,我跟不上他的步伐,他也不愿停下来等我。
从表面上来看,我们好像一直都形影相随,可事实上,我们却又从未靠近。
“那对你来说什么才重要呢?”
“你”
这个“你”字在景盛嘴里停留了很久,我以为他还会再接下去说些什么,可他却话锋一转,完全又是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夏小满,很抱歉,是我高估了自己的影响力。我以为,父亲把你圈在他身边,只是因为我的缘故。直到这件事发生,我才知道,他把你留在身边,只是因为你这个人。父亲是个极其护短的人,如果你能真的博得他的喜欢,对你来说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说着,他把刚才还捏在手中的丝带递还给我:“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我没有伸手去接他手里的丝带,只是死死地盯着他,问:“你什么意思?”
他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我,只是拉过我的手,用丝带在我的手腕绕了几圈,然后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午后的阳光从窗外洒了进来,全数落在他身上,让他的轮廓看起来比平日里要柔和几分。
一时间,我竟看得有些出神,直到他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道:“意思是,等我好了以后,我会亲自去拜访你和父亲的。”
顿了顿,他抬起头,直视我的眼睛,喊了一声:“小妈。”
小妈?
不知为何,之前明明是我自己提醒他以后见到我要这么叫的,可是,当他真的叫出口的时候,我却只想哭。
我莫名感觉委屈得要死,可是天知道我到底在委屈些什么。
我憋着哭声:“景盛,我不准你这么叫。”
声音还是哑,不仔细听,完全听不出我在说什么。
可我知道,景盛听出来了。
他垂了垂眸,终于没有再叫我小妈,可他却说:“夏小满,你该长大了。”
这句话,我在我妈嘴里也听到过,我不知道那时候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正惹得她生气,而她说“夏小满,你该长大了”的时候,大约是不想再那样费心费力管我了的意思。
我想,景盛说这句话大概也是一个意思。
他终于想清楚了,不想在插手管我的事了,所以他之前明明说过他最见不得我哭,可现在,我哭得那么用力,他却也能视而不见了。
我忽然意识到,我真的是很作。
之前我说夏谷雨自我中心有公主病,恐怕我自己也没有比她好多少。
沈曼进来的时候,我还在和景盛僵持不下,我在哭,他沉默。
我已经顾不得自己会不会在沈曼面前丢脸,只固执地想要景盛继续放心不下我。
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是在听到沈曼说,景盛和她没有发生任何关系的时候,我就又变回了那个只知道跟在他屁股后头围着他转的那个夏小满。
那时候,我竟幼稚地想不明白,当一个人下定决心要撇开你的时候,别说你只是哭,就算你要跳楼,他也能狠心地走开。
而景盛对我的狠心程度,向来不需要佐证,这单从他那天在我和沈曼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沈曼,就可见一斑。
可是我,还是不肯死心。
因为我忽然有点开始相信,那时候,景盛没有选择我,正是因为他爱我,就像张姨编造的,她的消防员丈夫一样。
然而,景盛像是铁了心,从头到尾都没有再看我一眼。
“沈曼,送她走。”
我听见他对沈曼说。
沈曼可能也是惊诧于眼前的情形,稍稍停顿了一下,才伸手来拉我。
就在她的手快要碰到我的时候,我忽然向前,抓起景盛的右手。
虎口的位置,还留着那天夜里他潜入景柏霖的别墅时我咬过的疤痕。
我照着那个伤疤的位置,又狠狠地咬了下去,他依旧一动不动地任我咬,连吭都不带吭一声,直到沈曼上前来拉我,我才松了口。
“夏小满,你他妈疯了?!”
许是景盛手上的伤口看起来有些恐怖,沈曼看到后,想也不想就抽了我一巴掌。
我感觉自己的脑袋狠狠地偏向一边,然后,左脸颊就传来火辣辣的疼。
我没有看沈曼,只是看景盛,也许我私心里是想要他偏袒我的,可是他没有,他甚至平静的像是根本就没有看到刚才那一幕一样。
沈曼又上前了一步:“夏小满,我找你来,是找你鼓励景盛,让他好好配合治疗的。不是让你来加重他的伤势的!!”
鼓励?她还真看得起我。
我抬起眼,懒洋洋地看了沈曼一眼。
然后在她怒不可遏的注视中,解开手腕上的丝带,慢悠悠地绑回脖子上。
喉咙肿疼得厉害,我已经懒得再开口说话。
今天,就当我是来自取其辱的。
不过也好,经过这一回,我想我也该醒了。
我抽了一张纸,在上面写了“我自己会走,不用送”之后,就再也不看病房里这一男一女的反应,直接转身就走。
我想,经过礼仪老师这段日子的调。教,我的背影看起来肯定足够优雅,至少,看起来应该像个骄傲的公主,而不是可怜的灰姑娘。
然而,这一份优雅仅仅足够维持到出门,当那一扇门被合上,当我离开了他们的视线范围,我就像是脱了线的提线木偶,靠着墙,缓缓地蹲在了地上。
也许是我走的匆忙,病房的门并没有关实。
里面,隐隐约约传来景盛和沈曼之间的对话,大多是景盛在对沈曼吩咐,多数关于治疗,复健,还有工作上的安排。
直到最后,我听见景盛极慢极慢地对沈曼说:“对不起,这段时间让你担心了。”
沈曼没有回话,隐隐地传来她压抑的哭声。
我在脑海里想象着沈曼扑在景盛怀里哭的样子,莫名的,也想哭了。
“别哭了,我发誓,以后不会这样了。”
景盛的声音,听起来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柔,我甚至闭着眼都能猜到他肯定在替沈曼擦眼泪。
那天夜里,在景柏霖的别墅,我问他,沈曼是不是他爱的女人。
那时候,他回答说,也许以后会是。
现在看来,也许已经是了吧。
如果今天沈曼让我来,是为了让我彻底看清这个事实,我想她成功了。
我深吸了口气,慢慢站了起来,然后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狼狈。
沈天一的车子还停在原来的位置,我还没有敲车窗,他就已经把自动锁打开。
车子里一直开着换气扇,所以尽管车载烟灰缸里塞了些烟头,车厢里却并没有什么烟味。
我不知道沈天一有没有察觉到我的异样,一路上,他依旧惜字如金,如来时般沉默。
快到别墅的时候,我忽然心血来潮,问他:“看到沈曼和景盛亲亲我我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
他沉默许久,才缓缓道:“感觉像是心被剜掉了一样。”
我在心里“哦”了一声,有些木讷地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原来这种感觉,是心被剜掉了的感觉。
第45章()
这一去一回差不过也过了近四个小时,景柏霖像是早知道我会在这时候回去,我进门的时候他已经在别墅外的小花园里等我。
他拿着一本书坐在藤椅上,静静地看着,而他面前的小矮几上是许多精致的茶点。
沈天一送我到别墅门口就走了,所以我是一个人走进来的,远远的,还不等我走近,景柏霖就头也不抬地道:“过来吃东西。”
我本想说我不饿,可肚子偏偏在这时候和我唱反调。
景柏霖笑了一下,终于抬头看我:“医院那种地方,我猜你也没心思吃午饭。”
我有些尴尬地扯了扯裙摆,实在没有办法,只得不甘不愿地走了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我脸上的情绪表现得过于明显,我刚刚坐下,景柏霖就问:“和阿盛吵架了?”
问话间,他放下手中的书,给我倒了一杯茶,一时间花香四